第十一章 入门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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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时间转瞬即逝。

李晋元此时正跟在李父身后，坐在马车上往青莲镇驶去，身旁还坐着一位年纪相仿，体态瘦小的青年孩童，正跟着李晋元一道，两个人略显兴奋的叽叽喳喳聊着天，从村口出来到现在，一刻都没休息，脸上不时浮现异样的神采。

李父也跟着身旁的李虎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晋元，你说我们这次能顺利通过铁剑派的测试吗？”

“这个我哪清楚，我爹说，铁剑派在平州城南郊外，虽然总部在城里，但绝大部分的成员还是留在了城外南郊的铁剑山庄，这三年一次的入门测试，几乎整个平州城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来参加，谁不希望多个机会。”

赵国土地丰饶，人口众多，光平州城范围之内就有千万人之众，因此适龄的孩童非常之多，再加上本身穷苦孩子寻找出路的机会就比较少，除了走仕途、官府之后，要么就是进入铁剑派，要么就是进入百药堂，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出身富贵，所以该争取的机会，还是不能放过，对穷苦出身的人来说，这是一个鲤鱼跳龙门的机会。

光铁剑派的入门测试，就超过数千孩童参与，而通过试炼，最终能够成功被收入门下的不会超过三百人，这已经是非常低的一个比例，跟百药堂比起来，能通过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

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铁剑派试炼难度不低。。

“是啊，我爹也这么说，但没办法，既然有这个机会，谁不希望加入铁剑派呢？对了，你前一段时间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你，你母亲说你上山了，去哪里历练了？”

李小虎和李晋元一样，双手抱头躺在马车上，翘起二郎腿，单脚一晃一晃，看着一望无垠的碧蓝天空，立刻开口问道。

前一段时间，去他们家找他，想让李晋元看看自己训练的结果，经过李虎的特训之后，身体明显结实了许多，每天都在打熬身体，石锁也慢慢从最基础的动作，开始了偶尔还能玩两个花活，也算是不小的进步了。

身体还没有李晋元这般魁梧，几天不见，这家伙好像又长高了，前几天看到他之后，吓了一跳，赶紧比划了一下，确实比自己又高出了一点，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长得，都快接近十三四岁的青年了，比划完之后，还有点说不出的羡慕。

“去了下横断山脉，就在外面晃了几天就回来了。”

李晋元并没有说太多，他隐隐约约觉得那个中年道人有点奇怪，似乎和一般的江湖中人不太一样，而且回来之后，他也被李父下了禁口令，不准把山里的任何事情跟其他人讲，包括自己的小伙伴。

最近一段时间，李晋元明显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变化，首先身体越发轻盈，动作也更加灵活，其次精神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没有那么嗜睡，练习完之后，身体并没有感到到疲乏，相反似乎体内还有无穷的能量，等待自己释放出来。

最后就是视力变化非常明显，以往离着自己很远的东西，现在能看的一清二楚，连带着听力也比以往灵敏的许多。

李晋元并没有把这些异象告诉李父和李母，一来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么，二来也害怕自己的父母担心，万一找个郎中来看什么的，到时搬迁石头砸自己的脚，别没毛病看出有毛病了。

唯一让李晋元有些诧异的是，就是那小半本残书，自己少说翻了数十遍，从前到后，从后到前，除了一个小人坐在那里，双腿盘膝，闭着眼睛，一副打坐的模样之后，就没有其他的画面了，而剩下的文字，李晋元一个都不认识。

有一次洗澡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册子掉进了水里，还以为全部湿透了，没想到捡起来一看，居然一点潮湿的痕迹都没有。

难道是个宝物？

李晋元在心里也在暗自思索道，就这样一直把残册贴身收藏，连他的父母都没有告诉，也许他已经下意识的把这个残册当做自己的东西了，久而久之，自己也慢慢忘记了。

一路上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小半天之后，终于来到了青莲镇，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景象。

麻溜的进了城，直奔铁剑派招收弟子的驻地，刚到达驻地门口，发现有几位身穿铁剑派统一服装的弟子，正站外门外，呈外八字形一脸严肃的看着外面过往的行人。

都是前来送孩子参加铁剑派试炼的，门口的马车、牛车、骡车、甚至是行人把铁剑派的驻地围的水泄不通。

就连地上都留下了几摊牛粪，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绿豆般大小的苍蝇正在牛粪来来回飞舞。

“快快快，赶紧把地上的牛粪给我弄干净，石护法马上就要到了，让他老人家看到，我可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忽然从门里走出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身穿门派衣服，脸上左侧滑稽的长了颗硕大的黑痣，还有个黑毛点缀其中，一看到外面乱糟糟的景象，顿时眉头一簇，立刻大喊道。

石护法马上就要到了，可大门口被围的严严实实，参加试练的弟子根本进不来，一点秩序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些站在门外的弟子是干什么吃的。

李父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把马车留在了外面，带着李晋元、李虎等人。

李晋元背着一个蓝色的包裹，里面是李母这一段时间，给自己缝制的贴身衣物、短裤、袜子，就连鞋子，也纳了几双，这一个月来没什么休息，现在自己身穿的衣服，就是李母没日没夜，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李晋元穿着李母的衣服觉得心安了许多，也踏实了许多，临行前，站在自家门口，郑重跪在了母亲面前，叩了几个头，向母亲拜别。

李晋元强忍住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磕完头之后，这才和李母说道。

“娘，你在家好好的，我三年之后，学成手艺就回来孝顺你。”

说完就背上包，在李母的注视下，跟在李父的身后，离开了村子。

对他们来说，也许唯一改变自己的命运就是离开村子，不去走父母走过的老路。

“大壮，不对，晋元，小心。”

李小虎突然看到眼前一物，立刻拉着李晋元的胳膊，大声道。

李晋元一直往前走，差点踩在牛粪上。

他的名字有点拗口，非让自己叫他晋元，不允许叫他的外号，跟自己的名字比起来，真的差远了，不但不好记，而且一点气势都没有，哪像个大老爷们。

李小虎心里暗自赞美了起来。

李晋元一听，即将落下的脚板底，在空中缓缓的往回落了下，转身向着李小虎拍了拍肩膀，表示感谢。

“爹，这铁剑派参加的人太多了，这只是个青莲镇啊！”

李晋元跟在李父身后，看着眼前人山人海，顿时开口道。

要知道这可是平州下面几十个镇子之一，这里估摸下，不下于两三百人，

但这个时间还得持续两三天左右，按照这个数目，光这个小镇起码输送好几百人，前往平州城，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那当然了，七里八乡都来了，这还不算多的，等最后几天，那人才多呢，不过那会你们应该已经去平州城了。”

李父一下回想到自己曾经也和李晋元一样，看着眼前人山人海，当时也有些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通过层层考验之后，加入到了铁剑派的外门弟子，一晃眼功夫，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看着眼前八岁大的晋元，脸上不由得露些许的遗憾，这一眼望去，满脸过去年轻的自己。

“你是谁啊，眼瞎了吗？不知道踩到我的鞋了吗？赶紧给我道歉，要不然就给我滚。”

黑痣男忽然感觉脚下一痛，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副乡村猎户打扮，正带着两个半大的孩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立刻不满道。

“抱歉，我们是带孩子来参加铁剑派试炼的，多有得罪，不好意思。”

李父双手抱拳，立刻表示道，人太多，他自己也没有在意，不小心踩了眼前的管事一脚。

“哼，就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行了，站一边去，别挡着我接人。”

眼前的黑痣管事，并不想和李父费太多的口舌，一句话，不值当，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当石心远身穿长衫，手持宝剑，从外面径直走了过来，来到李父面前之后，身旁围观的群众包括黑痣管事，这才目瞪口呆，纷纷冒出一个想法。

“这个中年男子到底是谁？”

石心远和李父等人打了个招呼，便吩咐让管事把他们提前迎了进去，作为铁剑派的护法，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一下子，中年管事像换了个似的，脸上的黑痣似乎都活跃了起来，满脸堆笑，鞍前马后。

一方面打听这几个到底是什么来路，和石护法是什么关系，另外一方面则小心伺候，生怕引起他们不快，告诉石护法，那么自己这个管事职位，说不定就不保了，一想到此，脸上的表情和动态更加殷勤起来。

李晋元这才发现，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换脸真的比他翻书还快。

就这样，陆陆续续的孩童都被安排进了各个别院，因为石护法的关系，李晋元和李小虎还特地被安排在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也算是额外的照顾了，就连晚上送来的饭菜，似乎都和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略显丰盛了一些，李小虎更是独自吃了一整只烧鸡，满脸流油道。

“好吃，好吃，真好吃。”

李父也就稍微待了会，就和李虎直接回去了，雏鹰终究需要历练，才能展翅翱翔。

李父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变化，倒是李虎让人大跌眼球，从门口出来之后，一直眼泪婆娑，哭哭啼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正好两个人身高体格各方面差距不小，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人指指点点，李父也加快步伐，往远处走去。

第三天一早，李晋元和李小虎一起吃，吃完早饭，就被安排乘坐马车，往平州城南郊外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