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紫禁城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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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赶到了剑南关，登上关楼。

只见城外，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大量的百姓，大概是从各处聚集而来的难民。粗略估算，也有将近五六万人。其中不乏老弱妇孺，也有年轻小伙子，每个人脸上都风尘仆仆，显然经过了长途跋涉才来到这儿。

他们围在关楼下，殷切地呼唤着：“戚将军，让我们进城吧。”

心怀百姓的戚飞正要开门，却被刘知府阻拦，他说：“戚将军，这么多人一下子涌入泉城，怕会引起骚乱啊。而且，也没地方安置他们啊。”

戚飞说：“难道，要让他们留在野外等待天黑吗？天一黑，丧尸说不定就会涌到剑南关了！至于安置的问题，城外和剑南关之间不是有空地吗。我们可以盖屋造房，将百姓安顿好。”

刘知府说：“将军说的倒轻松，且不说安置的问题，这泉城的粮草本来只能维持一个月，还要顾及这么多百姓，我怕不到十天，城中就粮尽了。”

戚飞说：“知府大人你顾忌的不无道理，粮草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目前，应该尽早让百姓进城，不然等到天黑，丧尸苏醒，怕是来不及了。”

刘知府说：“不行。我们得为泉城的百姓着想。戚将军你不能置泉城百姓不顾啊。”

戚飞说：“我更不能置天下苍生不顾。”

两人正要对峙之间，忽然，太子朱慈炅拔出剑，顶在刘知府脖子上，说：“我乃当今太子，我命令你立即打开城门！难不成，你连我的话也想违抗？”

刘知府战战兢兢说：“既然太子殿下有令，本官岂敢不从？”

说罢，只好退下了。

有了太子撑腰，戚飞立即下令打开城门。

见状，百姓们纷纷跪地叩谢戚将军和太子的大恩。而戚飞眺望远方，忧心忡忡。

这闽省一旦成了丧尸领地，他们这小小的泉城，能守得住吗？

远在北方的紫禁城中，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

一众朝臣正在议论纷纷。今日，皇帝又没上朝。

御史左光斗走到内阁首辅赵南星身边，说：“大人，皇上今日又不上朝，长此以往，荒废政事，我们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吏部尚书杨涟说道：“现在奏折都要先经过曹少钦审阅再呈递给皇上。这个曹贼，竟敢自称九千岁！”

赵南星说：“哼！一群阉贼，胆敢扰乱朝纲。你们随我来！”

一呼百应，一大半臣子随在他身后，来到乾清宫门口。还没进去，就被把守在门口的锦衣卫给拦住了。

“没有曹公公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皇上闭关修炼。”

嗤，小小的锦衣卫。赵南星不屑地瞪眼，想硬闯。“我堂堂内阁首辅，你们敢拦我？”

锦衣卫顿时面面相觑。这内阁首辅相当于当朝丞相，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品大官。即使是曹少钦，也得顾忌三分。锦衣卫再嚣张，也不至于敢连内阁首辅也不放在眼里。

“滚开！”赵南星推开他们，率着众臣走进去，却中途杀出一人，挡在他们面前。这人还翘起兰花指，说话娘娘的。实在要形容，就像《欢乐喜剧人》里的文松，宋小宝的同门师兄弟。

“诸位大人，不在金銮殿待着，闯陛下寝宫来，是何用意？”

此人正是曹少钦，他浓妆淡抹的，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粉，但可以看出，他很年轻，大概也就30多岁。他从小太监到皇帝身前的大红人，也就花了十几年的功夫。不得不感叹，这个人的城府极深，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在紫禁城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曹公公，我等有急事启奏，还望你通报一下。”赵南星还算客气，并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就跟东厂撕破脸皮。

曹少钦说道：“赵大人，真不巧，皇上正在修炼长生不老的方术，要是我贸贸然进去通报，出了什么事，我怎么担当得起。要不，几位大人还是请回吧。有什么事，我转述给皇上就可以了。”

“你……”杨涟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分明是你蛊惑皇上修炼，你一个宦官，竟敢弄权？！”

“嘻嘻。”曹少钦依然笑眯眯，典型的口蜜腹剑，说道，“杨大人这么说，可就抬举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才，哪有本事弄权。再说，皇上要修炼长生不老，万一成功了，岂不是我大明朝的福分？”

赵南星怒斥：“自古以来，哪有长生不老这种事！”

“嘘。”曹少钦大惊小怪，故作紧张地看了看屋里，说：“赵大人，你这话要是被皇上听见了，可是要砍头的！”

“你……”赵南星一时吃瘪，这曹少钦竟然搬出皇上来。他沉着脸说道：“曹公公，戚家军发来8百里急报，据说闽省发生了瘟疫，请求朝廷支援。这件事，还需皇上定夺。麻烦公公进去禀报一声吧。”

曹少钦刚想说什么，从屋里走出一个人影来。

院子里的所有人，顿时仓惶下跪，大呼：“皇上！”

这人正是当今圣上。他刚睡醒的样子，伸伸懒腰，打打呵欠，显得很疲惫，还有两个黑眼圈。

皇帝看到院子里出现这么多人，有些不悦，说：“首辅，你带诸位大臣来乾清宫，有什么要事吗？”

赵南星赶紧禀报，“皇上，戚飞发来紧急军情。”

皇帝问道：“难道是倭寇又入侵了？”

赵南星说道：“不，是闽省发生瘟疫了。”

皇帝不以为然，说：“瘟疫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皇上。”赵南星忙说：“这可不是一般的瘟疫。戚将军说这瘟疫传染性很强，而且，病症十分奇怪。”

“哦？”

“据说，这叫人瘟，得了这种瘟疫的人，会变成不死的丧尸。”

“什么？”皇帝忙问，“不死的丧尸？那是什么？”

他对不死这个说法，很感兴趣。

赵南星说：“丧尸是一种可怕的怪物，专吃人肉，而且，只有攻击它的头部，它才会死。”

皇帝大惊失色，“还有这样可怕的瘟疫？”

这时，曹少钦说：“皇上，既然人瘟这么可怕，我认为要把瘟疫控制在闽省之内，不能再散播开去了。”

皇帝忙说：“对对，小钦子你说的有理。马上传令下去。封锁闽省边境，严禁进出！”

赵南星又说：“皇上，这泉城要是被丧尸围困，如何是好。”

曹少钦说道：“皇上，应该将泉城也隔离开。万一泉城百姓惹上人瘟了，再传到内地，天下便岌岌可危了。”

赵南星忙说：“皇上万万不可啊。据闻太子殿下正在赶往泉城途中，如果将泉城封锁，太子等人的安危就无法保证了。”

“皇上，太子虽重要，可天下的百姓更加重要啊！”

曹少钦与赵南星两人争锋相对，各有所图。一个分明是想将太子困在泉城，就等着他和泉城一同被丧尸攻城身亡。另一个则是要扶持太子，完成铲除阉党的大计。

“皇上！”

“皇上！”

两边吵来吵去，皇帝都觉得心烦了。

“别吵了。朕想静静！”

就在这时，“皇上！”

只见皇后带着侍女走了过去，她挺着大肚子，已有五个月身孕了。由侍女搀扶着，缓缓走来。这位皇后很年轻，并不是献怀太子的生母。她本来是后宫的一位贵妃，老皇后死后，她又得宠，便顺理成章地当上帝后之位。

“参见皇后娘娘。”众人连忙请安。

皇后看看赵南星等群臣，说：“你们打扰皇上清修，是何居心。”

赵南星忙说：“皇后娘娘恕罪，实在是形势紧急。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皇后怒斥：“别说了，你们还不快赶紧退下！”

她又对皇帝说：“皇上，我扶你进去歇息吧。”

皇帝头疼不已，便由她扶着进去了。

而皇后趁机和曹少钦交流了一下眼神，两个人的心思不言而明。这皇后原来早与曹少钦沆瀣一气，没有她的相助，凭曹少钦一个人的力量要把皇帝变为傀儡也是很难做到的。

见状，赵南星只好悻悻然率群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