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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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画面逐渐清晰稳定下来，颜蓉忽然感觉到一阵吸力抓着自己往里走，眼前的空间在瞬间扭曲。

“主人！”小满着急地喊了一声，抓住她的衣角。

眨眼间，两人就凭空消失了。

大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睛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虚构的化境，大羊很快在里面找到了颜蓉他们，颜蓉正站在人群当中，仰头看着他从天上飘下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颜蓉看着他，觉得相当神奇，她知道琉璃谷的作用，当时琉璃谷内造出的许多傀儡，与大羊的这个有些相似，但显然这个结界里的东西，比琉璃谷做的要精致得多，就连每个人的行动都考虑到了。

大羊站在地上，对此处很是熟悉。

“你们看了就知道了。”大羊侧过身，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座府邸，这上面挂着巨大的匾额，上面写着“羊府”两个字，大羊推门进去，里面的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对外界有丝毫反应。

颜蓉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里没什么特殊的。

“这里。”

大羊推开了屋门，颜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里看去，便看到一个巨大的水台，水台都是用石头造的，里面笔直地插着两把剑，剑身一大半露在空气当中，一小半则是浸在水内，透过水面的传递，颜蓉可以看到源源不绝的魂力在冲剑内输去。

“这是……”

大羊道：“他们在养剑灵。”

“剑灵？”

“自古以来魂器都是靠着主人的修炼，一步一步达到升级进化，但是魂器的资源太有限了，一个高手想要拥有好的魂器，于是便想出了自己造的法子。”

颜蓉道：“你是剑灵？”

“嗯。”大羊指着那两把剑，“这是我。”

说完，又指向另一把，“这是我妹妹。”

颜蓉：“…………”

实在无法接受自己打交道的对象是令人难以理解地存在，剑灵是什么？她只知道魂器确实有强弱之分，却未曾听说过有剑灵的。

“你们是剑？”

“不是。”大羊摇头，道：“准确来说，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东西，一开始我和小羊有了意识，我们是一体的，我们被要求站在魂器身上，可我知道那并不是我的身体，我不是在魂器本身上面产生的，而是产生之后，才被放置到魂器之上。”

颜蓉道：“那你们是怎么得到身体的？”

“说来话长。”大羊叹了口气，“你自己看吧。”

**

话音刚落，颜蓉便看到身旁的两人发生了争执。

一个长胡子的老头抓住了另一人地衣领，道：“你在说什么？当然需要融合，我们要制造的是世上最强的魂器！”

“可是……”另一人气势稍弱一些，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怕融合的过程会出错，这样的话，很有可能我们之前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那又如何？！失败了重来便是！”

“还是稳妥一些……”

最终老头子吵赢了，颜蓉看到他们把那两柄剑放下来，往上面洒了一些水，开始强行用魂力，试图把两个剑灵混合在一起。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颜蓉隐隐看到有两个气团从剑身上冒出来，它们被迫融合到一起，却又在相互排斥，总是排斥得很明显，但压迫它的力量更加强大。

“好像不行了——”有人预感了事情地不妙。

长胡子老头却瞪着眼，说道：“继续！再用点力，一定可以的！”

“…………”

两个气团被众人的力量压迫在一起，慢慢地开始融合，颜蓉眼睁睁地看着这气团从挤压到膨胀，慢慢地失去了它原本的形态，眨眼间形成爆发！

“轰——”

石桌被炸毁，剑身被折断。

凭空出现在人眼前的，是两个七八岁的小娃娃，这两只娃娃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一个是男、一个是女，手牵着手一同浮现在空中，一个面目严肃，一个却笑得开怀。

“成功了！”有人惊喜过望，大声喊道。

只有白胡子老头拖着下巴，疑惑说：“怎么会有两个？”

在羊府出生的两人，很快得到了精心呵护。

两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穿衣打扮都是不同的，大羊穿着男子的衣服，束着长发，小羊则是穿着连衣裙，在花园中蹦来蹦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羊府的哪个少爷小姐。

只有练剑的时候。

颜蓉看到眼前的画面一转，无数人在场上练剑，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婷”，战斗没有停下，大羊却飞速化作光影，闪入对方的健身。

有了大羊之后，原本节节退败的那人瞬间化作凶猛的野兽，把对手追得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哈哈！”同行的少年夸张地笑道，“就算你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使用剑灵吧？”

持剑人抹了把汗，笑容得意非常，“谁让那小子欺人太甚，不过说实在的，这剑灵真是好用，将我的威力足足翻了几倍。”

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一声痛呼。

持剑人回头看去，发现似乎是有人在打斗中受了伤。

颜蓉看到原先在剑身中的大羊飞速现身，看着那乱斗地中心，着急地跑了过去。

“小羊！”他喊了一声，立马从剑身中，闪现出一个少女。

女孩与他年纪差不多大，脸色却显得苍白，仔细一看，小羊的胳膊已经受了伤。

“你没事吧？”大羊担心地走过去，扶住小羊的肩膀。

“没事。”

小羊的声音太虚弱了，大羊有些不悦地看了那学生一眼，说道：“大人明明说了，要你们不要太过好战，小羊作为剑灵还未完全成熟，不能经人这样的对待！”

他虽看起来年纪小，但却逼得人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那学生收起剑，眼神四处飘动，莫名有些心虚地说道：“我，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然而一次、两次……

不论前一次说的如何好听，下一次依旧是如此。

大羊看着小羊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当他在一个晚上，看到小羊阴郁地站在油灯下，忽然便心中一跳。

“第二天我就决定带小羊逃走。”大羊坐在石桌前，和颜蓉回忆着那个时候的事情，“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那一次融合当中是出了问题的，我和小羊在还未成形的时候，就一直听着外头的声音，时间久了，我们也就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原本他们就是在制造双剑灵，有两个容器就可以达到平衡，可是当他们强行要将我和小羊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就发生了抵触。”

大羊道：“不论是我还是小羊，我们都不想要这样的融合，在我们抗拒的过程中，有一部分敌不过外界，原先，我跟她的本质应当是相同的，我们是双生子，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一样的。可是这样的碰撞，为我们带来了变化。”

“什么变化？”

“就跟魂器也分不同一样，剑灵也有各自的特征。我吸收了小羊大部分的能力，顺应制造者的想法，成为了强大、实用的剑灵，而小羊则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大羊咬咬唇，说道，“可是他们没发现的是，小羊的初始值虽然很低，但随着一日日的磨练，她身上某种数据出现了偏差，被她赋予力量的魂器越来越快，力量在逐步增强，与此同时，她的操纵能力，也一日高过一日。”

颜蓉忽然想起了舍濡身上那股可怕的力量，或许并非是它本身的强大之处，“那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我察觉到这样下去，小羊可能很快会崩坏，所以我阻止了她继续附身。”大羊一说到这里，眉头更加紧皱，“小羊也不愿意继续这样下去，所以她很快就同意了我的意见，这一路上，我害怕有人追杀小羊，因而扮作女孩，来混淆视听。”

颜蓉大致听懂了，还是有些疑惑，“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

“嗯？”

“如果小羊没有以人型出现的话，她很有可能已经附身到某个魂器的身上了，这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

短暂地沉默之后。

“咕噜——”

颜蓉和大羊扭头看去，看到小满正低着头，捂着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他听了没有，总之是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

“主人，我饿了。”

颜蓉笑了笑，说道：“行了，先出去吧。”

**

她坐在餐桌上喝茶，等着酒菜上来，一旁的小满已经趴好了，动都不动弹一下。

这个时间的酒楼很热闹。

天阶大会上，粉毛茵曼的事情，成了好些人的关注对象，一提到茵曼兽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弱，然而一个能够轻松打败黄阶的魂兽，又怎么可能是茵曼呢？

因而好一部分人都相信了颜蓉说的话，四处打听这是什么物种的魂兽，和自己的实力察觉在哪里？

颜蓉不想戳穿这个事实，也就乐见其成。

“客官，里面请。”

无意中听到了响动，颜蓉抬头看去，男人正背对着她，听着店小二说话，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能认出那人的身份。

她的目光笔直地看着那人，知道男人微微皱着眉，疑惑地朝她看了过来。

方才还在好好说话的某人，瞬间拿别人的衣服挡住。

“主人？”

怎么会这样？

颜蓉心想着，天街大会那么宽阔地地方，怎么会挤到两个人又碰见了呢？

她几乎没有见殷予焱的打算，对她来说，这也是个相当需要勇气的考验。

最好的方法就是躲。

让人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就在她低头藏起自己的瞬间，殷予焱已经看到了她的模样，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殷予焱大步地走了过来，在人还在装鸵鸟至死，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

“阿离？”

颜蓉慌乱得很，“认错人了。”

这声音一出，瞬间便叫人明白了，殷予焱压下身子，他的整个人都在颜蓉的背后，稍稍一弯腰，右手压在桌子上，怎么都有些太过接近了的感觉。

“怎么会认错呢？阿离，我知道是你。”殷予焱微微侧头想去看她的脸，却被对方挡得相当严实。

“你真的找错人了。”颜蓉觉得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就算是被人讨厌也不为奇怪，可殷予焱的反应似乎与她想象中的不同，这也更让她心慌。

她还是不习惯被人这样让着，总觉得有种找不到方向的迷失感。

殷予焱又特别喜欢这样对她，“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知不知道那次琉璃谷之后，我就很担心你。”

颜蓉就是死活不承认，刷地一下站起身来，她的动作幅度太大，把身后的殷予焱吓了一跳。

后退几米远之后，他拧起了眉头。

看到颜蓉一边走一边躲，“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女子，在这里也没有熟人，大人还是找别人去吧。”

她说话算是相当客气，逃跑的速度也是不急不慢，趴在桌子上的小满只抬眸看了殷予焱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气，它心里是相当不高兴，但既然主人都是这副态度了，它也就相当配合着。

“等等！”

还没走出几步路，就被人喊住了。

颜蓉本部想停下，奈何眼前忽然多出好些个人，死死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颜蓉不想在这与人硬碰硬，扭头说道：“你想做什么？”

“想把你脸上那该死的书本放下来！”

颜蓉：“…………”

反正他都认出来了，还何必这么纠结呢？

颜蓉慢吞吞地把书拿了下来，先是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眸，好久没看到了，只看一眼便让人深深陷入其中，其次是高挺的鼻梁，书本再往下，露出她殷红又单薄的唇，她微微咬着下唇，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你真的……认错了……”

就这个份上，还要瞎否认。

殷予焱被她气笑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缠着你了，我只是担心你，所以上来问一问。”

颜蓉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欣喜，“真的吗？”

殷予焱：“…………”自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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