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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很冷,街上空荡荡的,已没有什么行人了。一阵风吹过,满地落叶乱飞,簌簌作响,更添了几许寂寞。

羽沫打了个寒颤,抱紧双臂瑟缩着,辨了辨方向,没有往槐树街里走,而是朝反方向走去。

她记起十六岁那年,她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那天她的心就碎成了渣,只觉得从此活着就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与痛苦。四年了,她一直默默地忍耐,咬紧牙关前行,希望未来总会有那么一天,自己能够重新把这颗心粘好,让它复原,依旧强劲,依旧有旺盛的活力。

今天才发现碎了就是碎了,她粘不上了,她的心早就不堪一击,甚至零落成泥。原来还可以骗骗别人,现在却无法骗过自己了。此时的她,没有力气强迫自己坚强了。她只想逃走,逃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哭——软弱地哭,痛快地哭,大声地哭。然后这颗心,或许才能空出些地方来,让她能再继续撑下去,忍下去,活下去。

盲校的楼梯是老式木质的,早已在岁月侵蚀中残破损坏,羽沫蹑手蹑脚,踏上去依旧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她在这空旷的回响中竟莫名地感到些许安慰。她的手和腿早就冻木了,艰难地走走停停,勉强爬上盲校的二楼,她还没喘匀气,就突然被空气里一缕缕浓重的烟味呛着了,猛地咳嗽起来。

空寂的楼道里传来迟疑的声音“是你吗?”

羽沫吃了一吓,略一分辨,真是恨急了,怎么会是他呢?这夜深人静的,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也独自呆在这里?他店里那么多师傅朋友,有什么心事非要在这个晚上站在这里?让她上哪里再去找个清静的地方?这或许就叫上辈子和她有仇吧,想遇见他时,怎么寻找机会也碰不上。不想见人时,再清静的地方也能相遇,躲也不躲不掉。

她转身就往楼下走,他走得却比她快,几步追上来拉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推,她已正面半环在他臂弯里。

她胳膊被捏得有点疼,心里突然腾地升起一股怨气,也顾不得曾和自己发誓,再不生气让他拾到乐趣了。咬紧了牙,只不出声,一味地连踢带打,死命挣扎。

果不其然,他似乎又无声的笑了。

“你滚开!”她爆出粗口,却觉得尾音绵软无力,已经是哭了。

他不顾她的意愿,紧紧握住她的手,她冷极了,哆嗦得像片秋风中的落叶。他强推着她走进背风的楼梯间,脱下自己的风衣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又揽到怀里焐着,“你大晚上的跑这来做什么?天这么冷,你穿得还这么少,冻坏了吧?你不是正忙着准备结婚吗?”

“那你还敢抱着我?”她怒道,挣扎中感到他身体微微僵了一僵,心里有说不出的解气。

“你冻得都哆嗦了,把风衣扣子都系上,衣领也竖起来。手冻木了,使不上劲?”他弯腰帮她一个个地系好衣扣,又把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捂热。

羽沫确实很冷,下意识地往温暖的地方靠了靠。他就又半抱了她,等她手暖了,就又抬手来摸她的脸,触手满是冰凉的泪水,他的手停顿了一下,胸口微微起伏,“真好,你就是这么激动地等着和别人结婚的吗?”他冷笑。

“要你管?”她像只受了伤的小动物,又开始往外挣脱。

他只得更紧地收紧了手臂:“我是不想管。可你在我怀里哭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好意思不问问呢?”

羽沫心说,谁想在你怀里啊?你强抱着不放么。只是已哽咽难言,又勉力推打了两下他厚厚的胸膛,就无力地趴在他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口,无声的啜泣起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像哄小孩子一般,耐心地轻抚她的肩背,拍了好一会儿,羽沫才慢慢好了些,却依然不肯抬头。

他只能低下头,温热的唇滑过她的发丝,贴着她冰凉的耳垂,声音已温柔得近似耳语:“沫沫,你受了什么委屈么?说给我听听。”

她的心瞬间柔软,眼圈却又红了,不觉中胳膊已轻软的环住他,轻抬起头,他的吻就温柔的落下来,声音低沉含混:“沫沫,不哭了,好不好?我真受不了你这样。”

东海的脸轻轻的蹭着她的脸,他没有刮胡子,胡茬硬硬的扎得慌:“怎么这么委屈呢?我知道你找过我的,没找到,是不是?”他的唇滑过她的眉毛,轻揉她紧锁的眉尖,一点一点把它们揉开,抚平,“我保证你以后会随时能找到我,我保证。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讲吗?我现在认真听,好不好?沫沫,不哭。”

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浑身抖得像筛糠一般,夜风真冷,她实在不应该穿这么少就出门的。

他的唇又滑到她的眼睛上,温热的舌尖慢慢描摹她的眼形,“如果你还在生我的气,那天的事你就先不说,好不好?可是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必须告诉我,好不好?你怎么了,嗯?”

羽沫无语发抖。

“你若不说呢,我不知道怎么能帮到你……那好,我来猜猜,难不成……”

东海的身体似乎也在冷得颤抖,“你是不想嫁了吗?”

羽沫呼吸一滞,东海再抱紧她,轻轻叹息。

羽沫屏息,心跳加速,她不知她在期待什么,却只是希望听到东海接着说话。

他似乎感到了她身体的僵硬,轻声问:“还冷不冷,好受些了吗?”停了会儿,又似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沫沫不是一直想嫁个能看到自己美貌的人么?”轻语中吮去她的泪。

羽沫虚弱极了,她想她要是能积攒起一点力气就好了,她立刻拔腿就跑;要是能积攒两点,她就抬手给他一巴掌,他怎么这么无赖啊。

她哆嗦着手抚上他的脸颊,马上就要有点力气了,快了喔。

他在她的抚摸下变得热情难抑,野蛮地纠缠住她的呼吸,不断加深,不肯善罢甘休。她失了呼吸,力气也跟着再次消融。手软绵绵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寒冷在消退,热情在心底慢慢燃起。

“因为什么?”东海的唇含住了她的耳朵,“沫沫,因为什么?”

羽沫虚弱地松开手臂,东海又吻住了她,他的整个身体环抱着她的身体,他的全部气息笼罩着她的气息,这个吻漫长得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羽沫头晕目眩,喘息了一会:“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

东海停下来,扬起头,轻轻地扶着她。

羽沫又静了一会,轻声说:“还有一个原因,你低头过来,我小声告诉你。”

东海不动,只静静地站着。

羽沫的心怦怦乱跳,她扶了胸口,轻声道:“你愿意听么?”

东海却松了怀抱,五指与她紧紧相扣,拉着她在楼道里慢慢地走,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模糊,羽沫耳边是他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这是要走向哪里呢?怎么还不停,怎么停在这里?

在右面楼梯的拐角处,他站住,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也有个珍藏的秘密,它太美好也太沉重。我本来打算把它一直埋在心底,可它却一直不管不顾地在那生根疯长。现在,此刻,我忍不住想要告诉你,我可以告诉你吗?你愿意听吗?”

羽沫下意识地点头。他的手还在她的脸旁。

“我喜欢你。沫沫,你喜欢我吗?”

羽沫心头一酸,烫得眼圈又红了,用力甩他的手,东海抬起她的下巴,羽沫刚想说“不喜欢”,已再次被温柔的吻堵住了嘴,羽沫被动的站着,听到自己渺渺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夜空飘来:“我也喜欢你,从这里开始,从遇见的那天开始……”

东海停下来,他的手僵住,只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半晌,又轻推开她,拉开一点距离后,扶了她的肩站直,久久地默立。

很久或许很短,羽沫只觉得时间好似忽然凝滞。

他似乎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心,又在努力地克制自己汹湧的情感,开口时声音已变得缓慢而沉重:“那你愿意嫁给我这个瞎子吗?”

夹杂了太多难言的情绪。羽沫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冻坏了,一时迷茫于他的语气,反应不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感到离开他的怀抱后,真的很冷,就又依偎过去。

“我们可能会在将来遇到很多很多的困难。”东海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暖而沉静,“可是你说你喜欢我,那我就愿意拼尽一生来试一试。希望你牵着我的手,能走过一个你想要的人生。我愿意把我的所有都给你,只盼你欢喜。但是,沫沫,我知道你需要好好想一想,认真考虑一下,我愿意给你时间。”他从她的拥抱里轻轻挣脱了出去,“我不怕等。”

“我怕等。”她声音很轻,却说得急切又清晰,“我怕等,我愿意嫁给你。你抱着我好不好?我有点冷。”

这次他没有笑,只是拥她入怀,慢慢把她贴紧胸口。

她的耳朵正好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她当时不知道,那咚咚咚擂鼓般的心跳声将成为她以后人生里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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