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拦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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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行动失败，黄侃很遗憾。他跟养父中常侍大人千算万算，就没算到冰河还未完全封冻。

这是天意，人算不如天算，只能认命。

四处空旷，无遮无拦。后面蛮族追兵已至，火把照如白昼，到处人喊马嘶，情势危急不已。

“排好队，不要乱，举起手来，免得遭射杀！留得性命，以图东山再起！”黄侃略显稚嫩而又坚毅的脸上，此时汗渍已被冷风吹冻凝结，完全顾不上悲伤大声喊道。

他没说救兵会来找到我们的这样的话给到大家希望。但他坚信曹天威会出现的，这是肯定的。

曹天威起家于负责北境外蛮族军务谍报事务，至今仍领兵部谍命司掌司，一定会深入北境外蛮族各部刺探寻找。

只要找到了他们，就能把他们都救出去，重返安国，再振军武，报这国仇。黄侃坚信这点，如此他也得以雪此家恨，这才是他该做的。

“姓黄的！喊逃的是你们父子，喊不逃了要继续投降保命的也是你，到底你算老几？如此儿戏。”林宰辅林毅大人不干了，心中无比有气地怒道。

此时此刻，他这样出言可就不厚道了，话真不是这么说的。

林毅威怒如斯，黄侃可不由得他撒野，当下冷笑一声道：“宰辅大人，做人呢总得要在生死绝境中搏一搏，至于老天爷给不给活路，那是另外一回事。”

他说得十分大气，把宰辅大人的怒喝毫不客气地大声怼了回去。

不用给到对方任何面子，这是黄侃此时心里的想法。他伸出手，按在悬挂腰间的刀柄上，牙关咬紧，杀气弥漫在空气里。

不行就立即给对方姓林的一刀，诛杀国贼，人人有责。匹夫之怒，血溅当场！诛杀国贼这种事他以前也干过，不在乎此时再多做一次。

“说得也对啊！黄中丞。”尚书令何大丰、兵部侍郎张谦让等在此紧张尴尬时刻都纷纷点头道。他们话里意思，表示绝对支持黄侃。

事已至此，重返被羁押看守之地便是，又能坏到哪里去？不过他们早已对宰辅大人林毅不满了，现在自然已经反感到了极致。

不得不说林宰辅那家伙之前一手遮天，扰乱朝纲，害得在蛮族入侵时帝国兵败如山倒，以至于遭打破皇城，君臣被俘来此，都是他的责任。

总之，大家忍他很久了，如今再也无法忍下去。

换句话说就是再也不用忍下去。

“呵呵，诸位大人！我这只是在说人话而已，对不对？”

黄侃天不怕地不怕，养父已经死了，刚落水在眼前，他这完全是在化悲痛为力量，对抗宰辅大人这个坑害安国的老贼的力量。

“胡说八道！你的意思是，老夫我不说人话了？你们父子戏弄君臣，蛊惑大家逃跑，现在好了！天有眼，制裁了黄博落水而死，我看你今后还怎么活！”

宰辅大人林毅也是如黄侃之前冷笑一声，愤怒与傲慢交织的情绪依旧。看得出中常侍大人黄博死了，他对黄侃没有了任何忌惮，直接出言威胁。

“这，宰辅大人……”林宰辅之言，尚书令何大丰听得止不住大摇其尊头，口中一时无语，说不下去了。

中常侍黄博大人生前跟宰辅林毅是死敌，如今他为救君臣逃离虎口，在前探路落入冰河消失，尸骨未寒，对方不感动感恩有些天良也就罢了，还如此嚣张，实在太不像话。

“林大人，你这说的还真不是人话了！你身为帝国宰辅，却无德无能，专一欺上瞒下，弄到如今皇上被俘来此的境地，你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应该自杀谢罪，以正天下道义。”黄侃义正辞严地道。

“好！”寒夜星空下，周围喝彩声起：“黄侃，黄中丞，说得好！我们支持你。”慌乱的君臣队伍中甚至有人拍起了手掌，再次对黄侃表示了完全的支持。

“你！黄口小儿，敢对老夫如此无礼！”宰辅大人林毅愤怒已极，转向黄侃，星空下怒目而视直对着他。

“怎么着？林大人这是还想把我一口吃掉？你为臣辅佐君王无能，令得皇上受被俘之辱。落入蛮族之手后，你又贪生怕死，不思逃脱，甘做贼子奴仆，你还有脸摆谱了？还好大的官威啊！哪里来的？”黄侃继续讥诮嘲讽道。

要说到斗嘴的功夫，黄侃可不输任何人。毕竟人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畏。他倒也不是无知者，而就是一腔热血，不畏强权，根本不把林宰辅放在眼里。

要不是宰辅欺君误国，大家也不会沦落到此，中常侍黄博也就更不会身先士卒探路而死，这都是拜姓林的所赐。账都得要算在林宰辅头上！这就是世道法则。

“你……”林宰辅大人受不住这个屈辱喝骂，身躯一晃，差点眼前一黑栽倒下地。

“爹！”林毅长子林斌赶紧扶住他。

但是林宰辅还是身子一软瘫倒下地，晕了过去。

林斌摇了几下没摇醒，以为他爹死了，直起腰来愤怒地朝黄侃扑了过去。他身高体壮，两手伸直，虎口大张，要掐死黄侃。

周围人等看了林毅两眼，有的微微皱眉，有的频频点头。但都没有过去蹲下施救或试图伸手拉他起来的。对林宰辅之轻鄙厌恶，由此可见一斑。

这要换了往昔，林宰辅别说倒地昏迷，即便是有个脑热头疼，咳嗽痰响的，大把人视若父母端茶奉药的多了去了。此时此刻显然人心所向，都倒向了黄侃一边。

“姓黄的！我掐死你！”林斌不管这些个人心所向不所向，口里嚯嚯连声，边扑过去边愤怒地吼叫道。

这时贼兵已经包围上来，火把光亮直照得河边亮如白昼。黄侃知道林斌这是在替父报仇的怒火发泄，想要他陪葬，当即轻轻一闪，在滑溜无比的冰凌地上避开。

黄侃身躯异常灵活，滑如泥鳅一般。林斌扑了个空，收势不住，身子往前直踉跄过去，差点摔倒。

“来呀！你要掐得死我算你本事。”黄侃在旁道，对他十分不屑。林斌不过有几分蛮力，并无功夫底子，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