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夜中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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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说这个，留待稍后再仔细研究。”黄侃再看看四周后说道。这时贼兵们都钻进周围帐篷里去烤火去了，有些帐篷里传来妇女的喝骂啼哭声，蛮族贼兵在干坏事。

张谦让似乎不为所动，而是对训练骑兵一事颇为上心，急着想做出些成绩，于是问道：“小黄大人，这个稍后再仔细研究的稍后是何时？”

“呃，重返安国后吧，张大人到时便动起手来，我们训练一万精锐骑兵，再效法霍去病，成立个特种先锋营。”黄侃见张谦让兴趣不减，这事扯他个几天几夜都没完，不想再多说，便道：“走，我们去看看皇上去！”

“愿随大人之后，大人请！”张谦让礼让起来，拱了拱手，态度谦让谨慎，真个合了他的名。

如今他这兵部的事有小黄大人在后面使劲推，功劳却是他的，很是不错，令他心情格外愉快，在如此黑暗绝境清楚明白地看到了未来的灿烂光明前途。

“不，这事儿你得上前。”黄侃一码归一码直盯着眼前的张谦让呵呵一声道。

“为何？”张谦让一愣，却是不肯上前。皇上的事，若正在进行的十分美妙过程中，去了不慎破坏了他的雅兴，呵呵，后果甭提了有多严重。

“其实这里部族长老家的那个女儿，没有被猛兽袭击的，长得天仙国色，年方二八。”黄侃再笑道，笑声里有许多的潜台词内涵，完全印证了张谦让的内心猜测。

“不不不，这事儿那我更得跟随小黄大人身后！老张我情况不熟，这个兵家有言，不打无把握之仗。”张谦让退了两步，旋即再暧昧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一个二八女子，一个少年皇上！”

“呃，这事儿有想象空间了是吧？”黄侃再笑嘻嘻地不正经道。

“愿闻其详。”张谦让搓了搓手。

“呃，是这样的，那美女适才一眼看见我们皇上，顿时被他的人中之龙风姿伟标吸引，假借诗文之名，招入大帐篷里面去了。”黄侃不含糊笑道，完全坐实了张谦让的联想。

“哦嘈！这事儿那你可得更要上前，任何时候，我都追随大人身后，唯大人马首是瞻！”张谦让再次态度暧昧地谦让起来。

“不不不，张大人！这是去随喜道贺的事，你得上前。你年纪长见得多，会说话。”黄侃更加礼让，务必要把张侍郎推向上前，让他打头过去，看看他的作为担当。

“听大人这么说来，是真成其好事了？这么快！”张侍郎站在原地大为惊讶道。

不过这事会不会是黄侃故意这么说的摆他一道，好好考验于他？也说不准。张谦让一念及此，心中一沉。他知道黄侃心机深沉，深谋远虑，要是如此也不奇怪。

张谦让打死不肯上前，黄侃也没法，只能自己也不上前，如张谦让原地站着了。不过忽又显然是故意问道：“这事儿张大人怎么看？”

总得要姓张的拿个态度，亮明看法，明确对方的一些做人的基准底线。

“呃，这事儿么，不过也不奇怪。”张谦让明白黄侃的意思，他什么人没见过，当下说的无关痛痒起来。

他要这样，黄侃也不是没办法，故没说话，只是听着。

“这事儿么，我看是蛮族女子，不通礼法，十分率性作为。”张谦让见对方看着自己，只好如此提了这么一嘴，希望能得到小黄大人接应下去。

不过他精小黄大人更精，依旧没动静，只是依旧看着他听着，面上似乎还带着微笑，十分有兴趣想继续听他说下去的样子。

被对方占据了主动，张谦让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道：“咱们这个皇上那的确也是行事果决的，佩服佩服！”

“哦？怎么个行事果决，令张大人佩服佩服了？”黄侃这才说话了，显得更莫名其妙十分好奇地模样，要继续引对方说下去。

“小黄大人，你这就装了不是？如此游龙戏凤，我的意思是会不会今后播下龙种，在这北境外蛮族成长为首领。”张侍郎知道自己继续不得，否则要摊上事了，遂如此故意轻松戏谑地说道。

“有点意思，据张大人这么说来，有点意思啊！”黄侃大声赞叹起来，却又把张谦让弄得简直是再次慌得一比。

“大人，我没说过什么，没什么意思的，请不要做过多联想解读。请！我随后。”张谦让知道自己说多了，想赶紧遮掩过去。

刚一个不慎着了小黄大人的道儿，这刚才说的种种话语要是传言出去，他可吃不了兜着走。还好避重就轻这码事，他张谦让也不是没有水准的。

总之，反正张侍郎知道这事外人绝不宜知晓，小黄大人么口风也是很紧的，只要自己再不提及，不被外人听去就没事。

“张大人请！”黄侃也不再引蛇出洞，免得吓坏对方，当下将手一排，在前划了个弧线，还是让张谦让先请。

张谦让反正是打死不肯上前：“不，小黄大人！这天气不错啊！我意思是还没有下雪，你看，也没有冰雨是不是？”对方不肯上前，他也只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要说扯蛋瞎聊这回事，这个张谦让擅长，且他是个文官，靠的科场取胜入仕，长于文思幻想，天马行空，不怕找不到话题。不信，小黄大人大可以跟他比比试试。

黄侃专注琢磨着他的脸上表情，突然问道：“对了，张大人，我问你个事，你觉得你们上峰何大人如何？”张谦让始终不肯上前，精明圆滑，黄侃不得不放弃坚持，如此这般趁便调转马头又再放了一枪。

“何大人？”张谦让心中再一惊一沉。

今天一个不小心，怕是真的摊上事了。小黄大人这问题更难决断作答，张谦让吃不准到底啥意思。但知道何大人是摊上事了。

自己的不要紧，张谦让明白，小黄大人只是要拿他开涮玩玩，何大人的则就完全不一样，小黄大人这都说出口了。难道黄侃这个御史台的话事人，接下来就要动他？

张谦让眼珠子转动，心念这可说不准，对方是监察百官的首脑人物，保不齐何大人脑壳要落地。

何大人是尚书令，六部的首脑，他一倒，朝堂幸存之人也好，地方其提携起来的官吏也罢，不知多少要跟着被去官削职。

论起来，黄侃要动何大人的话，简直是小菜一碟。连林宰辅他都够胆敢踩到对方的脑壳头上，何大人算个什么。何大人是个烂忠厚没用的好人，没什么阴狠手段的，一捏就死。

不得不说，小黄大人这个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一路来的光辉履历，无人不知，天下无人不赞他勇气，绝对敢于硬碰硬。之前他在十二岁时便朝堂发难，手刃谋逆国贼孙伯坚。随后肃清孙党，杀得那可是人头滚滚。

别的远的不说，大家眼看着的，被掳到了这里北境外蛮族番邦，又跟林宰辅翻脸，真正踩到了他的脑壳头上……他要动的那可都真是大人物啊！张谦让心里感慨。

但如今眼下一下子连动辅国宰相跟尚书令两个大脑壳，会不会力有不逮？还是他已拿到把柄，胸有成竹，只待返回安国后就直接出手将何大人拿下？

如果是这样，那他可真得要有左膀右臂最坚实的可靠伙伴。这个嘛，不客气，他张谦让可愿为之负弩前驱。

不吃亏的！张谦让知道，黄侃得中常侍大人调教，权术谋略手段高明，绝不会打无把握之仗。跟着他，有肉吃，而不只是喝汤甚或汤都喝不到。

都知道黄侃不会亏待自己人。比如曹天威，帮了他的大忙后，如今可说是飞升直上青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