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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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除了糕点之外的其他食物是什么味道？吃了几年的灰草饼罗克的记忆中已经没有了其他食物的味道，营养液是直接注射进体内的，未来的人类味觉已经退化了，除了那些站在顶端的人。

罗克一边走下楼梯一边胡思乱想，余烬紧跟着他出来。

暗云坐在沙发上，桌子上已经盛好了饭，用的是盘子，旁边放着熔铜铸造的金属刀叉。

“吃饭吧，明天要去科研院。”暗云整理整理自己的大衣，拿起了刀叉。

“不是要去我家研究材料吗？”余烬一头雾水。

“长老会。”暗云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余烬闭上了嘴。

罗克第一次吃到米饭，这种稻米是历代地精培育的优良作物，叫做圆米，是当前地精族的主食之一，味道香甜，罗克依稀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吃的就是这种米。

“恩，米饭味道不错，烤肠好吃，炖肉有点腻。”罗克的碗上堆起一个小山，大口大口地吃着饭，桌子上的菜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暗云放下自己的碗，眉头微微皱起，考虑起育儿所的伙食是不是太差了的问题。

余烬脑袋中的未解之谜又多了一个，这么能吃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

“哎呀，真香。”罗克将饭碗舔的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拍拍滚圆的肚子满意的倚在沙发上，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曾经的人类管理者还要吃饭，而不是注射营养液，麻烦是麻烦了一些，不过这种满足感可是营养液代替不了的。

“老师，我回房间了。”吃饱喝足，罗克离开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

明天就要离开暗云的家，前往科研院了，罗克心中充满了期待，世界就是从一片土地踏入另一片土地，直到俯瞰大地，然后迈入星空，曾经的人类就是这样做的。

躺在床上，罗克意识沉入精神空间，整个精神空间一如既往，记忆巢穴整齐，金色光芒璀璨。

身体前主人银地精罗克的记忆被调动到距离思维核心最近的位置，罗克细细查看这个小地精的经历，从他有记忆开始到他死亡的前一刻，因为地牢生活的摧残，他的很多记忆都已经很模糊，只有关于自己家庭的生活部分较为清晰，从地精学院被暗云带走以后开始，记忆就已经非常混乱了。

在地牢中时间混淆，时刻受着死亡的威胁，还有暗云时不时带过去的实验生物的惨叫，小地精没有精神崩溃就很难得了，从第一个课题开始，他逐渐麻木，直到最后，死亡的前几秒他才模糊回忆起自己的家，那个在养殖区边缘，靠近地精城邦的溶洞，压力可以将一个活生生的少年变成一台会思考的机器。

罗克莫名的联想到自己，自己那一串代号，十二位数字，铭刻在记忆中，哪怕千百年后他忘记了自己掌握的所有，都不会忘记那串数字，他没有压力，只有爱好，但是爱好何尝不是枷锁，是牢笼呢，甚至比生死的威胁，巨大的压力更加好用，曾经的他也不过是机器而已，只不过人类控制他的手段更加高明罢了。

思索着思索着，罗克朦朦胧胧的睡去了，他做了一个梦，不再像以前的梦一样梦到空间，这个梦很平常，但是罗克从来没做过，是一个少年，地精少年，在溶洞中成长，努力学习，他有自己的梦想，但是最终美梦消散，只有牢笼，黑暗，饥饿。

地精洞穴没有昼夜之分，大家都用计时器计时，模模糊糊的也就有了昼夜之分，在地精城邦中，街道的晶石灯会随着时间改变光线强度和光照角度，模拟太阳的东升西落，没有晶石灯的城外地区，被黑暗包围。

清晨的城邦街道，晶石灯的光芒清冷，洒在街道上，地面铺着整齐的方石板，晶石灯的供能管道镶嵌在洞顶，两旁走过几百米就是一扇门，这是城邦的居民区，大街上偶尔能看到几个地精居民走过，穿着灰黑色的大衣。

罗克紧跟着暗云的脚步，余烬光着膀子跟在他后面，穿着一条短裤，有些无精打采，昨晚他一夜没睡，在工作室忙了一晚上。

暗云居住在地精城邦的居民区，这里居住着一部分地精科研院学者，大学者，还有一些学者，暗云居住的地方属于较为偏僻的角落，方便他进行研究，研究炼金学的大学者一般都比较孤僻。

穿过长长的街道，前方的洞壁一下子拔高，就连挂在洞顶的晶石灯都大了不少，岩石雕凿出一个由齿轮组成的大门，上方挂着融铜的金属牌子，这是地精学院，罗克就是被暗云从这里带走的。

居民区包围地精科研院，地精学院点缀在居民区中，还有诸如开拓协会，交易协会，工业区协会，养殖区协会，矿区协会一类的各种管理交易中心都坐落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中。

地精城邦并非是平面城市，而是一个分层的立体城市，就像罗克他们现在脚踏的街道下面很可能就是某户人家的天花板，头顶很有可能是某家的地下室，这样复杂的结构胜过最复杂的迷宫。

每一家的门牌都有编号，比如三层第四分区五十五号，代表着这家在地精城邦第三层居民区第四分区，就算是见多识广的罗克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结构复杂的城市，虽然低着头不说话，但对一切都都十分好奇。

一辆由岩牛拉着的地精马车从三人身边狂奔而去，两旁零星的地精让开了一条路，这种有马车的地精都是有权有势的地精，或者在各大协会任职，或者是地精科研院的长老一类，没人愿意惹这种麻烦，地精洞穴没有法律，但是有阶级，普通的居民是不敢得罪这些高层的。

“看了您的八臂战车，我都不想开我那台地精马车了，实在是掉价。”余烬望着一骑绝尘的地精马车眼中并没有羡慕，只有鄙视。

“暗云你也是，怎么说也是科研院堂堂大学者，连个地精马车都没有，掉不掉价，现在去科研院还要走着去，你家住那么偏，不得走大半天，这不是耽误事吗？”拍完罗克的马屁，余烬又墨迹暗云一句。

“马上就有马车了，急什么。”暗云斜了余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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