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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她命令,吴大夫大冬天抹着额头随丫头去到后院。

众人则到了饭厅。

到吃饭时候,周旺才从外头回来。

他先一一问好,挨着他哥坐下。周老太用筷子点他:“又去哪里野了,外公外婆来了,人花儿也瞧不见。”

周旺放下筷子回道:“去先生家了,下午还得去。”

“既是学业的事儿,那便罢了。记得去屋里看你爹。”

周旺听话的点头。

依然没有见到其他周家人,仿佛因为他们的到来,周大周三都自觉退避,或者是不愿待客。

饭吃到一半,突然进来个人,秋云认出来是那天赶驴车那位男子,他先和老太太问安,便急匆匆在周兴耳边低语,周兴听完脸色大变,放下碗对周老太道:“孙儿先下去,店中有点事儿。”

见他脸色不虞,周老太忙问道:“怎么了?”

周兴显得有些难以启齿,瘦削的脸如烧红的碳:“大伯差的酒钱,别人闹过来了。”

所谓酒钱便是上青楼找姑娘使的钱,这并不是第一遭。

张桦拍桌笑道:“娘,还好您英明,让大郎管钱,不然咱们店用不了多久便不知要归雪月楼哪个蹄子去了。”

“够了!”周老太重重将筷子拍桌,止住张桦的话头:“来了几个人?”

那男子回道:“禀老太太,来了……”他顿了顿:“七八个人。”

周老太皱眉扬声道:“许掌柜和伙计干什么吃的,七八个人撵出去便是何须惊动大郎。”

男子蠕蠕嘴,神色为难的看了看在座的姑娘,开口道:“七八个全是楼里的姑娘,穿的衣衫不整,伙计们动不得,许夫人正揪许掌柜回去,不许他在柜台上看。而且听她们说,大爷……大爷还在楼里扣着呢。”

听他描述或许并非衣衫不整这样客气。

张林和银琴暗暗低下头,秋月懵懵懂懂不知其解,想起上次被掳至青楼,心里对此等女子恨透了,身子挨过姐姐,紧抓她衣袖,秋雨则全然不懂,拿筷子和桌上一颗丸子较劲,秋云装出羞涩的模样,放下碗筷,眼观鼻鼻观心。

周老太略思索片刻,起身挥拂衣袖,对众人抱歉:“店中有点事,老身先下去处理,大郎你就在此,陪外祖父母用饭,银琴也好好陪着,不用着急,也别惊动二爷,我去去片刻。若吴大夫有吩咐,一定一字不漏报与我听。”

她面目沉着,气度威严,有大家之长风范。

她又对垂手听令的男子道:“周五,你去把院中把几位粗使妇人叫上,再去外间找几个手脚粗大的已婚妇人,让黄婶准备十几张用桐油打湿的帕子,我有用。”

男子领命,随她一起出去。

她一出去,张桦仿佛卸下千金担子整个人都松散开来,扬起筷子:“来来来,他们忙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朝秋云碗内夹了筷白油笋,笑道:“云丫头你都不动筷,快尝尝,这是猪油闷的笋,香的很。”又张罗为张勇添饭,为张老太盛汤,一时间饭桌只闻她愉悦夸张的声音。

银琴轻轻放下手中的碗,朝张老汉和张老太福了福身子,闭齿一笑,温言细语道:“阿公阿婆,银琴吃好先下去了。”

张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冷笑,提嗓道:“银琴姑娘每日和老太太用餐都必用到散席,今儿吃的这样少,怕不是屋内藏了好东西,别自个儿偷偷美着,也让二表娘家的姐姐妹妹见识见识呀。”

银琴垂顺的肩膀微微顿顿,没有回头的走了。

一顿饭吃的意兴阑珊,其间吴大夫也来找周兴避谈,回来时,周兴脸色十分难看。

大家看他样子纷纷停筷,只张桦一人还在拼命布菜。

张老汉没心情,他推开面前的碗:“够了,我吃好了,想歇歇,再待会儿,咱爷该走了。”

张桦使丫鬟拿帕子擦嘴,边擦边说:“真吃好了,离了周家,回去可没的吃了。”

张老汉眉毛高挑,手按桌边,腾起:“看你那鬼样子,老子都饱了,你要是不待见就别招老子来,成天妖里妖气的,哪像做人家媳妇,倒像做人家祖宗,刚才老太太在我不好发话,你趁早把那些拿乔张致模样给我收敛些,我可话放这里,以后周家人就是把你发卖了,老子也不帮你说一句话,你就是该!”

张桦将帕子甩在汤碗内,不敢示弱回道:“说我做祖宗,我是伺候祖宗,发卖我?”她怪笑一声:“现在还说不准,谁发卖谁?”

她还欲继续骂,周兴起身劝道:“娘,外公来一趟不容易,二舅和妹妹们都在,您就消停点成吗?”

难得张桦还能听进周兴几句劝诫,背身坐回凳上,面朝大门暗中咬唇。

周兴忙使丫鬟来收拾杯盘,周老汉恭敬道:“外公去客房休息休息吧。”

张老汉看了眼账户,鼻孔里哼了声,朝众人道:“走吧,走吧。不吃了。”

大家又像串子似的跟着周兴和张老汉后头,到了里头罩房。

里面除了周姑爷住的病房,还有三间房,其中一间是以前周家小姑未嫁时住的,另外两间是客房。周兴扶张老汉到其中一间歇息,张老太和张林也随他一起。张勇一家在另一件房。

秋云等人坐下不久,进来一个面生的小丫鬟端了茶水道:“二奶奶说,恐长辈用餐腻着,吩咐泡了山楂水。”将茶水放在案几上退出去。

掀开茶盖,淡茶色的水中几粒鲜红的山楂,飘出清新的果酸香。

中午大鱼大肉确实腻了,张勇先喝,是酸口的,笑道:“要说往年,肯定也不腻,但今年咱们日子好起来,连着大鱼大肉,确实有些厌油,回头咱也买点开开胃。”

刘氏跟着喝了口,笑他:“你说腻了,筷子还是往烧白上夹,我看你,好像都快胖一圈了。”

张勇摸脸,惊讶道:“不会吧。”

认真的表情逗的众人哈哈哈大笑。

说笑了会儿,众人都有些乏了,可房内只有一张床和榻。

张勇正欲起身去爹娘那边挤挤,张桦走进来,带着和气的笑:“二弟,还没歇息呢?”

张勇摇摇头:“正准备去爹娘那头歇息,这边睡不下。”

张桦劝他:“别去了,爹娘都歇了,你们这边睡不下,使个人去我那间睡,我现在睡的也是周家小姑那间,好照顾病人。”

张勇犹豫:“这恐怕不好吧?”

张桦一笑:“有啥不好的,秋云走吧,正好我有点首饰啥的,给你选选,瞧瞧头上连个草标都没有,大姑娘家家的像啥话。”

张勇还欲推辞,秋云却笑着站起来:“爹,就听大姑的吧,您瞧,我娘和妹妹们都睡了,我也困的很。”

刘氏抱着秋月和秋雨在床上已经酣睡过去。

张勇也觉得头昏昏沉沉,眼皮有千斤重,止不住想闭眼。

秋云挽过张桦手臂:“走吧大姑,不知咋地今儿忒困了些。”

张桦看她挽在臂膀上的手,笑的格外灿烂:“那就走呗。”

刚看见张桦房内的雕花大床,秋云就哈欠连连,她坐在墙角榻上,眯起眼睛话打旋:“大姑,我困了,先睡吧。”

张桦推她:“别再这睡,这里凉。床上去睡。”

秋云像提线木偶似的点点头,由张桦扶到床上睡下,刚沾枕头便人事不省睡过去。

张桦站在床头挡住窗外照进来的光,将秋云的身影笼罩在阴影中,听她轻轻呢喃,口中哈出一股寒冷的烟:“原来害人这样快乐。”

放下帷幔,悄悄退了出去。

过了不到半柱香,她和周兴从门外进来,坐在厅中小桌前。

“你爹怎么样了?”张桦拿过桌上的茶壶,灌满两杯茶,递过一杯给周兴。

周兴不言不语,只盯着手中的杯子,水里映出一只眼睛,像父亲的一般的眼睛。

“和你说话呢,聋了。”张桦推他把:“水也不喝,话也不回。”

周兴将杯子放回桌上,张桦微蠕嘴角,放低姿态,柔声问道:“说了啥不好的话,你也得给娘说。难道你还晓得这屋里头,谁才是真正为你好的人么?”

“娘……”周兴抬头,他细长的凤眼里,盈盈水光:“吴大夫说,爹熬到十五便是老天垂帘。”他低头,握住陶瓷杯,眼泪掉进水里,砸破那枚眼睛。

张桦怔住,鼻翼两边的浮起的纹路很快垂下,悲伤像突然印在脸上,不去看儿子哀愁的眼睛,只盯住他手中的茶杯,感受后头帷幔里的动静,还好到现在都无声无息。

然后掏出帕子,哭起来,哭的很干扁,也可以理解为泪已流干。

她抽抽搭搭的劝道:“你也别太难过,还有多事儿要你去处理,你弟弟啥也不懂,娘又人微言轻,你大伯和三爹,你不是不晓得,你奶奶是个偏心眼,你若再哀思过度,我和你弟靠谁去。来,喝口水,瞧你哭的。”张桦再次推动他面前的茶杯:“男儿有泪不轻弹,喝了茶,擦干泪,去你爹的房里可不许露出点儿。”

周兴擦泪点头,一口吞掉杯中的水,只觉得又酸又涩,是眼泪的味道。

张桦细细打听了番吴大夫的话,和周兴商量后头的事儿。

说着说着,周兴只觉得脑袋混沌,脖子像撑不住头,直往下耷拉。

张桦见火候到了,推推他:“大郎困了不是?”

周兴不知是困的,还是同意,点点头。

“在榻上睡吧。”

周兴还是点头。

张桦捞起他的胳膊,扶到床前,拉开幔帐,里面的秋云正睡的安详。

将周兴轻轻放在秋云身旁,两人并头而躺。

她细细打量两张年轻的脸庞,想起当初自己被人放到周家的柴房内,是不是也曾被当做物品样审视。

她的目光在秋云脸上流连,如雪的肌肤,散发年轻的光芒,上面覆盖细细的绒毛,连鼻尖温柔的呼吸,都充满朝气。

她露出凄凉的笑,手慢慢拂过周兴颧骨,低声道:“儿子,我为你找的媳妇,可还满意,你不总是念着表妹,表妹,表妹这么凶。真是个傻孩子,以为娘瞧不出你的心思,娘成全你,记住,往后你也要成全娘哦。”

她拉上帷幔,最后一点光被厚重的罩子遮住,里面一片黑暗。随后传来阵脚步声,紧接着是门嘎被关上的声音。

秋云慢慢睁开眼睛,感到身边的热气,盯着幔帐顶上紫鸾鹤谱纹路。

等到周围再也没了声音,如死般寂静,她起身跃过周兴,扒开帷幔,踱到圆桌前坐下,细细把玩绘有荷叶图的瓷杯,目光透过白瓷釉散发一片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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