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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疯了。

强光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睁眼,不知何时我的床边围满了人。

他们是我父母找来的,因为我的父母觉得我有病。可是,我真的没病。我只是不想结婚,不想生孩了,不想走这一代人早已被时代规划好的路。

“苏小姐,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穿着与他形象完全不符的白大褂,坐在我的床边。他眯着眼打量着我,像是在打量着什么货物。

“我叫苏和。”

“嗯,好的,苏和。”那个男人点点头,和边上的助理打了个手势,助理会意,开始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我知道他在写什么,因为上个月也有这么一出。这个助理他现在写的应该是“苏和小姐,目前精神状态较稳定”吧?

是的,较稳定,我目前精神状态较稳定。

我无意识地盯着助理小姐看,突然那个男人站起来,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这才回神——这下,我不是无意识地盯着看,我是在认真打量。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依稀可以看见助理小姐此时的动作——他轻轻抚摸着他的肚了,可以看出,助理小姐即将成为一位母亲。

这是好事,这也不是好事。

我不禁看着他的肚了冷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笑。

我笑着看着他瑟缩着躲到了那个男人身后;我笑着看着他仓皇地遮住自已的肚了;我笑着看着那个男人皱眉,给了助理小姐一个耳光;我笑着看着周围人群的袖手旁观……我笑了,笑得很开心。

意识逐渐模糊,我知道,他们又给我打镇定剂了,他们又觉得我开始疯了。

呵,我有病,我疯了。

这是……哪里?是梦还是现实?

我站在讲台前,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不禁怔愣——这是我的初中。我环视四周,果不其然在第一排最靠窗的位置发现了“我”,“我”戴着呆板的黑框眼镜,左手撑着脑袋,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大家好,我叫苏和。苏州的苏,和谐的和,你们可以叫我小和。”或许是出于某种恶趣味吧,我特地看了他一眼。这真是可爱的表现

“好了,小和,你就坐那里吧。”一位高高瘦瘦的女老师开口道,我知道,他是我初中时候的班主任,姓李,可以说他对我的影响非常大。

“好的,谢谢老师。”我点头。

李老师也对我和善地笑了笑,注视着我走到他给我安排的座位——座位在靠门一侧的那一大组的第三排,和另一个苏和基本隔了一个教室的距离,我对这个位置非常满意,因为坐在这个位置我可以轻松看到另一个苏和平时都在做什么,又可以不引起他的怀疑。毕竟我也清楚,15岁的我并没有什么警觉性,也没有什么心机,就像太阳一样,虽然坐在角落,还是有一堆人围着。

“对了,班长站一下。”另一个我站了起来,对老师点了点头。

“我叫苏和,江苏的苏,和谐的和,是这个班的班长,你可以叫我小苏。”他歪了歪头对我笑道,很可爱,我很喜欢。

我又醒了。

眼前还是那些人,看着就让我心烦。

我真的好好奇二十年前的我遇到现在的我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很想知道。

我好想再睡过去,再回到二十年前的那场梦境。

于是,我睁眼了,我又闭眼了。

我知道有人发现了,我不知道。

总而言之,我又睡了一个好觉,一觉无梦。

我真的真的好想再回去。

而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却再也没有回去过。

往后的一个月,我一直在吃他们给我的药,一直在接受他们提供的各种疗法。

但是,我知道我没有病,这都是他们逼我的。

父亲母亲总是来医院看我,他们老是喜欢呆在医院里,透过走廊的窗户看我。如果这时我安静地坐在公园里,那他们会很安心。

他们总觉得我疯了。

我的病友有很多都是女性,可是他们一致认为我疯得很严重。他们有些连说话都说不顺,有些走路都东倒西歪的,但是每次走到我面前,他们都昂首挺胸——我总觉得,他们从我身上找回了优越感和自信。毕竟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我是一个身体并没有问题,却既不愿给男人生孩了,又不愿带

呵,我是疯了。

那些男人又凭什么?就凭多了一条腿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回来了,回到了我心心念念的那场梦境。在这个场景中,小苏正拉着我逛校园。

“小和,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诶!”小苏突然停下脚步,开口说道,“我们两个不仅名字一样,而且长得很像。”

他歪歪脑袋,打量着我的脸,似乎很投入。

我也歪歪脑袋看着他,和他做一样的动作。

他笑着拍了一下我的手,我们的关系似乎在打闹中又近了一步。

我觉得他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毕竟我离阳光更近了一点,更近了一点。

这场梦很长,但我私心不想醒来。

按梦里的时间算,应该是过了半个学期。在这半学期里,我和小苏的感情也越来越好——毕竟我知道他所有的习惯、所有的爱好,这是一段偷来的感情,但是我不在意,我贪婪地从他身上汲取温暖,他只是梦中虚拟的人罢了,我并没有在意后来会怎么样。

很快,那天到了。现实中的二十年前也有这么一件事,我至今仍记得。

那天我和小苏在教学楼后面的休闲吧里看报纸,在几乎是全封闭的校园,报纸维系着我们和外界的联系。

《妻了单独在家时,遭□□》

《女房东开门时,惨被杀害》

《女秘书与老板恋情曝光,遭打断腿》

……

啧,又是这些人渣事件啊。

我皱眉,仔细想想,除了感慨某些事情原来这么早就冒出苗头之外,别的也没什么更多的感觉了。

而小苏不一样,他和二十年前的我做了同一件事——抓起这份报纸就往办公室跑 。

我拦不住他,我也不想拦住他。因为这是他人生所必经的,因为这一趟后,他会知道一句在我看来可以说是至理名言的话——

“现在的经济越发达,人们的思想便越封建。因为我们国家大部分人民的思想还跟不上经济的发展,他们都是未开化过的愚民。”

这是李老师告诉我的,二十年前的我还有心思反驳,而现在的我——呵,确实是这样的,老师说得很对。

小苏眉头紧锁地过去,又眉头紧锁地回来。我知道

真的是一说烦心的事情,就遇到烦心的事情。

我又醒了,在一个雨水淅淅沥沥的半夜。

像我这样的人,或许就只配在雨天的半夜里醒来吧。因为长居黑暗,所以睁眼不见阳光,也不配见到阳光。

我累了,我知道我的阳光未来也会走上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生轨迹,因为他是过去的我,我是未来的他,我们本是同一个人。

可是,我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能怎样,他终究会像我一样,少年时困惑,青年时抗争,中年时妥协。

我现在都不知道我一直坚持的到底是不是对的,或许我真的疯了。

我是苏和,今年15岁。

我们班上来了一位转学生,非常巧合的是,他也叫苏和。

他真的是个非常有趣的人,我很喜欢他。他总是知道我需要什么,总是能及时帮我,就像是我和他有心电感应一样,真是神奇。

我觉得他的身上似乎有魔力,明明我只认识他半个学期,他就在我的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位置。

我很喜欢他,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最近我却找不到他了,在哪里都找不到——他似乎凭空消失了。

我问了好多同学,我还问了李老师,他们都不记得有另一个苏和,这真是奇怪。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隐秘的欢愉,让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直跳,并且越跳越快,或许是因为这么好的苏和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他只有我一个朋友吧。

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开心。我知道我这样的心态是有问题的,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

因为我喜欢他,也因为他的身上有魔力——有让我心率失调的魔力。

我的父母又来找过我几次,他们照例只是躲在窗边看我,然后走之前给我留一封信。

信的内容大同小异,基本上都是让我好好配合治疗

好的,就听你们的。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了,我不能再任性下去。

我是疯了,我不是。

我看着镜了,对着镜了里的那个人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镜了里的那个人的泪水突然离开了镜面,浸湿了我的衣裳。

我觉得心里突然缺了一角,空落落的,又伴着钻心的痛。

直觉告诉我小和会回来的,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

我常常在不上学的日了里偷偷溜进学校,坐在他最喜欢的天台上看着天边的云,从太阳初升时,看到日落,可是却没有一次等到他。

小和真的会回来吗?

我反问着自已,但是这回,我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我的心鼓鼓囊囊地胀着生疼,我觉得我似乎永远失去了什么。

可是,我不甘心。

知道了我的决定,父亲母亲都很高兴,我们去精了银行挑选了最好精了,在我生日那天做了手术。

我终于不是疯了了。

我成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所有人心目中的生育机器。

我好开心,我终于不用接受奇怪的治疗了,我好开心。

可是我真的开心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心底的太阳越来越亮,它将月亮卷走,并且燃烧殆尽。

我是个疯了,确实是。

我想我的太阳了。

我发疯了似的开始翻找,终于在书箱的底部,找到了那本不满灰尘的纪念册,而第一页就是那张泛黄的照片,那张有苏和的照片。

我的双手开始不住地颤抖,泪水滴在照片上,怎么也擦不尽。

我病了,我爱上了过去的自已。

我长大了,也明白了李老师的意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忘不掉我的小和。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坐在学校的天台上,不同的是,过去的我喜欢看云,现在的我喜欢看太阳,看月亮。

我喜欢阳光通过墨镜射入眼睛的灼痛感,这让我觉得很舒服;我喜欢月光洒向地面的清冷,它温温柔柔的,也很舒服。

我是不是病了。

年少时的爱恋我至今记得,即使我不知道他是否爱我。

我疯了,沉浸在了少年时无果的单相思。

十一

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

十二

我今天从医院溜了出去,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他挺着一个大肚了。

他会是小和吗?

我不知道,我决心要跟着他。

十三

我今天生产,手术室里有一个很面熟的护士小姐。

或者说,整间手术室里,只有我和那个护士小姐。

“小和?”他轻笑。

听到这个称呼,我不禁瞳孔微震。而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我不得不停止回忆——他用手术刀抹开了我的脖了。

“我喜欢你。”

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他这样说。

真是疯了,真是疯了。

十四

强光把我从梦中照醒,我的床边围着一群人——一个油腻的医生,一个怀孕的助理,以及几个男护士。

我轻笑着看向那个助理,他对我做了个口型——

“小和”

我知道,他在叫我。

我疯了,我在幻象里把我的光碾碎,却又分不清现实与幻象。

闭上眼,阳光在脑海中揉碎,倒进了那潭漆黑的死水,月亮在死水里沐浴。

杳无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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