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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月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她眼底有着倔强而又不服输的光芒,哪怕身体已经难受得不行了,她依然不肯在苏凛尚的面前流露出任何的软弱和屈服之意,寒冷没有感情的话语就像是最锋利,淬了剧毒的银针,刺在了苏凛尚的心脏处。

“在我这里只有宁折不弯,你想要征服我,等下辈子吧。情蛊能从我身体里挖出来当然好了,要是挖不出来,我坚持不住了,我宁愿用毒药结束自己的性命,也绝对不会投入你的怀抱。”

她也是经历过死亡的人,对于她来说,死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凛尚恨得浑身发抖,滔天的怒意从他的心底涌了上来,他发狠地掐住沈之月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骂道,“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在这里就成全了你,沈之月,哪怕是我得不到的人,郑澜也休想得到。”

他用力地掐紧,沈之月脖子火辣辣的,窒息的感觉阵阵袭来,痛苦得她脸皱成一团,眼底都有一层湿润的雾气涌了上来,她根本没怎么挣扎,情蛊的作用和之前的争斗耗费了她太多的力气,再加上男人和女人之间力气的差异,而且她心里有着挫败的,破罐子破摔的冲动,这时候苏凛尚把她给掐死了,对她来说也是个挺好的解决吧,至少她能够解脱了。

苏凛尚看到她的脸憋得青一阵紫一阵的,明明痛苦得不行,却想要求死的画面,盛怒的火焰像是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他的理智一下子就回来了,一个激灵松开了掐着心上人的双手。

“沈之月你就那么想死吗?你不是很聪明很强势的女人吗?挣扎也不会吗,你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他凝视着女人脖子上被掐出的青紫一片的痕迹,又心疼又生气,宠忍不住冲着她大声吼了起来,

沈之月捂着脖子,再次呼吸到新鲜的氧气,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冲着苏凛尚轻蔑地笑了,“你这不是还没舍得对我痛下杀手嘛,你的心狠手辣也不过如此。我不惧怕死亡,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了比活着还容易。”

苏凛尚气得推了她一把,“你回去吧,今晚上我暂且放过你,不过我既然已经认定了你,就绝对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逃开。沈之月,你别想着一死了之,你要是敢死,我让郑澜和你的家人给你陪葬,你就连死都不得安宁!”

他拿起玉笛吹了几声,沈之月心里那种躁动不安的情绪被压了下去,她的理智得到暂时的清明,她提着灯笼,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家里走去。

总算是又熬过了一劫,可是她很害怕,以后情蛊吞噬她的理智越来越厉害以后,她要怎么办,究竟是用一把毒药将自己弄死,还是被情蛊控制,哪怕心里有着再多的不心甘情愿,还是要屈服在苏凛尚的手里。

她回到荣远候府里,所有的丫鬟侍女都还在沉睡之中,像是中了迷烟一样。

折腾了半宿的沈之月躺在床上,疲惫和困意袭来,让她再也忍不住,很快就睡着了过去。

翌日赵明珞下朝以后来看她,眼尖地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层紫色的掐痕,他脸色立刻变得很严厉很阴沉,充满担忧地问道,“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苏凛尚掐的,昨天夜里控制不住这里发作,我跑出去遇到那个混蛋了。”

沈之月说得很平静,像是昨天发生的那场争吵不存在一般,也没想瞒着赵明珞,反正他那么敏锐又聪明,去查也能查得到,她索性也就不隐瞒了。

赵明珞周身有寒冷压抑的气息散发了出来,“我真想宰了那个混蛋。紫悦,不然还是将事情的真相跟姑父说了吧,有人护着你好一些。”

苏凛尚之所以敢这样对他的表妹,不就是觉得他的表妹软弱可欺吗?

“不用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说真相也没有什么意义。再说了现在郑澜还没到京城来,我不想横生枝节,让他担心。等郑澜到了京城再说吧,这段时间他不能分心。”

赵明珞看她这样越是心疼,“你这样委屈自己,他知道吗?月儿,明明你之前能够过得更好的,现在却这样。情蛊能不能解还很难说呢,你这样真是让我担心。”

“这点苦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会死的。我以前在鬼门关走了一圈,阎王爷不会轻易地收了我的。等到苗疆那些养蛊师来了,我的蛊就能解了,我能忍受得过去,也绝对不会投靠屈服苏凛尚的。”她给了赵明珞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赵明珞看到她平静又风轻云淡的模样,在心里更加的愧疚,如果他能早几年找到她,把她带回来养,是不是她就不用受这些磨难了。

“我会给你出这口恶气的,苏凛尚他定然要为算计你的事情付出代价。你给我好好等着,看我究竟是怎么收拾他的吧。”赵明珞撂下这句狠话就离开了。

战马的事情,他原本是想要留着用杀手锏的,然而如今,他忍不了那么多了,必须要让苏凛尚和苏贵妃付出代价,让苏家遭受沉重的打击才行。

赵明珞直接去找了平南王钟耀,“姑父,算计燕翎的事情完成得怎么样了?”

“想必皇上很快就有疑心了,苏家嚣张得意不了太久了。明珞,你怎么看起来杀气腾腾的样子,究竟是谁惹到你了,难得看到你在我面前这么失控。”

赵明珞想说你的女儿,我的表妹被人欺负了,然而那些话到了嘴边,再次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姑父,我想护住沈之月,苏凛尚欺人太甚,昨天夜里竟然通过操控蛊虫把她给骗出去,还掐了她的脖子,估计她差点被掐死了。”

钟耀深邃而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侄子的脸上,“明珞,那个沈之月究竟是怎么来头?为什么你会对她那么上心?是不是她的身世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你告诉我,沈之月她是不是你的表妹,是不是我女儿?”

赵明珞意有所指地说道,“姑父想要认她做女儿,也不是不可以。我看到她的时候也觉得很心疼,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姑姑。不过更重要的是,沈之月医术很厉害,我不想让她被苏凛尚所控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应该站在我们这边,帮着我们,而不是被那些奸佞之人所用。”

“姑父,我想将战马和龙脉风水的消息透露出去给皇上,借着皇上的手狠狠地收拾苏凛尚一番,至少让他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别总是盯着沈之月。”

那是荣远候府和平南王府恨不得捧在掌心里的稀世珍宝啊,怎么能被苏家的人作贱到这种程度,承受着强烈的,生不如死的痛苦。

钟耀感受到他的坚决,没什么表情地说道,“既然这是你决定了的事情,我也不会阻拦你。明珞,我是把你当成亲生儿子来看待的,你想要做的事情,只要不是大逆不道,我都愿意伸出援手,只要你觉得开心快乐就好。”

“明珞在这里多谢姑父帮忙。这些是苏党和北方游牧民族购买战马流出去的银子账本,还有一些书信往来。皇陵龙脉的风水那一块,姑父你就多费点心。”

平南王钟耀拿到了那些证据以后,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我等会就去见皇上,皇上会处理这些事情的。”

下午的时候,平南王就拿着那些书信和账本直接去了静心殿,将所有的证据都呈现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苏国公和苏贵妃欺上瞒下,只手遮天,竟然跟北方的游牧民族买战马回来,着实是居心叵测啊,还请皇上多加防范才是。”钟耀将书信和账本放在书桌上,罗列得清清楚楚。

燕兴看清楚账本和书信上的内容,气得脸色铁青,怒火从胸口处涌了上来,差点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燃烧殆尽了。

“去查过这些证据了没,确定真的是苏国公的属下做的?他们怎么敢有那么大的胆子!”一国之君的皇上心头老血涌了上来,再次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钟耀面色很凝重,不卑不亢地说道,“证据确凿微臣才敢呈现在皇上的面前,不然微臣也不敢啊。皇上服用了十几年的丹药,非但没能像苏贵妃说的那样长生不老,修炼成仙,还把身体熬坏了。微臣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古怪。”

皇上捏着那些书信,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杀人一般,他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汗血宝马的种马,他们是想要豢养军队,繁育出最骁勇善战的战马来,野心真的很大啊。”

再联想到他的身体熬坏了,加上做梦苏贵妃和燕翎逼宫篡位,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种下,很快就长成了参天大树,短短时间就将帝王对最宠爱的贵妃和儿子的信任摧毁得干干净净。

“来人啊,去将苏凛尚和苏竹鹤压起来,打入天牢!”皇上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一刻他狂躁得想要杀人。

钟耀蹙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但是不管是苏国公和苏凛尚,都没有直接参与到这些事情里来啊,不过是他们底下的官员去做的。皇上,这样贸然抓人真的能行吗?会不会引起站在他们一派的大臣的愤怒啊?”

“他们都已经想逼宫篡位了,朕难道还要留着他们吗?这些年朕服用丹药,为了追求长生不老还经常不上朝,看来朕真的错得太离谱了。哪有温柔而又善解人意的妃子,当着朕的面是解语花,背地里却是一朵食人花,这些人为了权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皇上,请冷静啊。苏国公和苏凛尚现在还动不得,把他们逼急了,他们手里有最厉害的战马,说不定私底下还有很多厉害的兵器呢,万一真的打起仗来,后果不堪设想啊。不如慢慢地分散他们的权力,等到将他们手里的权力收回得差不多了,再腾出手来去收拾人。”

“去将参与买战马的官员全部都抓起来,杀无赦。至于苏国公和苏凛尚,后面我再慢慢地收拾他们。”皇上想了想,最终还是将怒火咽了下去,将涉事的官员给抓起来了。

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皇上将苏国公和苏凛尚给骂得狗血淋头.

“你们真是太让朕失望了,底下的人跟北方的游牧民族买战马,难道是想谋朝篡位,还是想通敌叛国?苏国公,苏凛尚,若是你们连手底下的官员都约束不好,还是趁早将手里的权力交出来,我夏国能干的人多得是!”

确凿的证据摆在面前,那些涉事的官员都被抓起来了,等到今天以后问斩。

苏凛尚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皇上这是对苏家开始防范,不信任他们了,渐渐地想削弱他们手里的权力了,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又将会是什么呢?

难道他们真的要将养在外面的军队秘密地调进京城里,逼宫篡位,好让燕翎登上皇位吗?

可万一失败了,不管是苏家,还是燕翎,都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这段时间你们现在府里好好休息吧,手里的事情暂且放一放,先这样吧,退朝。”皇上扔下这句话以后,直接就退朝了。

赵明珞看到苏凛尚等人训斥,丝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心里憋屈着的怒火总算是找到了一点宣泄的出口了,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苏凛尚,这一切才只是开始,你是怎么算计沈之月的,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好了。”

苏凛尚也察觉到了死对头的目光,忍不住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若说这件事情和赵明珞没关系,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退朝以后,苏国公脸色阴沉,身体绷得紧紧的,“阿凛,我们这次真的遭到别人的谋害了,这次想要轻易地摘出来是不可能的了。你这段时间可别总是想着那些女人的事情了,若是你姐姐失宠,对我们家真的很不利。”

苏凛尚握紧拳头,恨意和杀意在他的心底蔓延着,他压低声音说道,“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苏家陷入危险之中的,就凭这些事情像扳倒我们家,做梦去吧。爹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话想要和赵明珞好好地说一番。”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苏凛尚拦住了赵明珞,“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吧?赵明珞,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你竟然这么热心肠,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和我们苏家撕破脸斗得你死我活。你当真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了吗?”

赵明珞也不否认,冷笑着说道,“是你们做的,我不过是将证据呈到皇上的面前去罢了。苏凛尚,我以前就警告过你,别总是想着伤害沈之月,她并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你们苏家想要怎样争权夺利我不管,若是敢伤害到我在乎的人,我们赵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倒是狠心,汗血宝马都被你抢走了,反而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来,你这两面三刀玩得挺顺溜的啊,当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赵明珞笑容依然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你去找证据来啊,皇上最看重的就是证据。更何况我们赵家世代忠良,可没想着要外戚专权啊。苏凛尚,识相的就把情蛊的解药交出来,别想着控制沈之月。不然,我们之间的争斗不死不休,你可以试试看我说的话算不算?”

苏凛尚心里窝火得很,嫉妒和不甘夹杂着熊熊的怒火在他的心尖,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说我卑鄙无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我不明白,沈之月为什么对你那么信任,宁愿住进你家,也不愿意和我敞开心扉聊一聊。她不会是你赵明珞的妻子,她是郑澜的妻子,你最好认清楚这一点了。”

“赵明珞,我们之间的梁子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你给我等着。”

“那就看看究竟鹿死谁手吧,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利的那一个,苏凛尚,我们走着瞧好了。你与其在这里跟我放狠话,还不如想办法稳住现在手里的权势呢,别等到皇上发怒了,后顾很严重,你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苏凛尚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静心殿里,平南王再次去见了皇上,一幅看起来很寻常的画像呈现在了皇上的面前。

“阿耀,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幅画是燕翎画的朕认识,落款的印章上面也有他的名字,不过这画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吗?”皇上不明所以地问道。

“微臣之前也没有发现这幅画的玄机,只是派人去查了以后,发现六皇子似乎很宝贝这幅画,尤其是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将这幅画拿出来抚摸观看很久。直到有天晚上,六皇子府里的蜡烛被风吹灭以后,微臣的属下总算是发现了异常。”

钟耀拿过那幅画,让人将房间用所有的帘子都遮挡起来,宫殿内黑漆漆的一片,这才发现仕女图上面的花团锦簇之下的玄机。

黑暗之中,有银色的粉末勾勒出一幅画像来,画像上的男人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眼神清冷睥睨天下的模样,那个男人的脸赫然是燕翎的。

皇上看清楚那幅画以后,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的血液弄得都冻僵了,他吓得浑身发抖,之前那两个很真实的噩梦再次涌上了他的心头。

“这是燕翎自己画的?他果然存有逼宫篡位的想法,真是孽子啊,朕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他们就想着皇位的事情了,究竟有着怎样的居心?”皇上气得快疯了。

钟耀平静地说道,“六皇子很宝贝这幅画,只是微臣不明白这幅画究竟是他画的,还是别人给他画的,画里面的玄机他到底知不知道。”

皇上带着怒火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幅画就是他画的,怎么会不知道。好你个苏贵妃,好你个燕翎,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也太狠毒了。”

“想要朕的皇位,也要看看能不能承受得起后果。禁卫军何在,立刻去六皇子府,将燕翎给朕抓起来,关到天牢里去。”燕兴是彻底地愤怒了,他还没死呢,就想要惦记他的皇位了,哪怕是他的儿子,也绝对不能容忍。

半个时辰以后,杀气腾腾的禁卫军直接将六皇子府给包围起来,燕翎被抓起来关进了天牢里,所有的家丁和丫鬟也全部都被抓走了,一阵兵荒马乱。

燕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盛怒地问那些禁卫军为什么要杀人,然而所有的禁卫军嘴巴都紧得跟蚌壳一样,根本就问不出一句话来。

六皇子被抓这件事情太过突然,长乐宫里的苏贵妃,还有整个苏国公府的人都惊呆了。

苏贵妃坐不住了,哭哭啼啼地找到了皇上,哽咽着说道,“皇上,燕翎他究竟犯了什么罪,让你竟然连半点父子之情都不顾,也要将他抓进天牢里。我的儿子他那么孝顺,对皇上你言听计从,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皇上面对着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燕翎对我孝顺?苏贵妃,说这样的话你就没有半点心虚吗,之前哄骗朕服用长生不老的丹药,差点把朕给毒死了的事情,你当朕不清楚。你不过是想让朕快点死,好让你儿子早日登上皇位罢了。”

“你们苏家私吞税银,昧下了多少粮食,跟北狄合作买下战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朕有些时候醉心于炼丹,不愿意挑明很多事情,但是你们也别把朕当成傻子耍。”

那两个梦,苏贵妃和燕翎可丝毫没有顾念他是夫君,是父亲,眼睛眨也不眨就将他的头给砍下来,把他禁锢了一辈子。

再加上钦天监的话,要说燕翎和苏贵妃没有狼子野心,无论说什么他都不相信。

苏贵妃眼睛哭得都肿了,她哽咽着说道,“真的不是啊,燕翎他做事情小心翼翼,循规蹈矩,绝对不可能伤害皇上,一定是别人陷害他的。皇上,燕翎他是你的儿子啊,臣妾求你不要那么残忍好不好?”

为什么皇上现在变得那么可怕,明明以前皇上是很信任他的。

“这些话你留着骗你自己就好了。苏贵妃,有些事情别让朕讲得太明白,只要朕活着一天,燕翎就别想登上皇位,你回去告诉你父亲和你弟弟,别痴心妄想了,朕不想给的东西,处心积虑去拿也拿不到。”

苏贵妃心痛如刀割,眼泪跟不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皇上,臣妾和燕翎都对皇上忠心耿耿啊。一定是沈之月她给皇上下了什么毒,不然皇上现在怎么会疑心病那么重,皇上你是臣妾和燕翎的依靠,我们怎么可能做错事情算计你。”

皇上直接将那幅画砸到苏贵妃的脸上去,“那你解释一下,这画上怎么会有你儿子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你们就那么等不及吗?非要让我尽快去死?觉得有意思吗?”

苏贵妃脸色惨白,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停地否认着,“这分明是仕女图,在哪里有龙袍?”

“朕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没关系,燕翎知道朕说的是什么就好了。对于燕翎,朕绝不姑息,敢觊觎朕的皇位,终身圈禁吧,他会知道什么事情能想,什么事情不能想。”

苏贵妃直接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皇上,燕翎是被人陷害的啊,他怎么会那么愚蠢,将他穿着龙袍坐着龙椅的画像放在家里,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还有皇上现在那么易怒,肯定是沈之月下了什么毒控制着皇上的情绪。”

皇上都懒得跟她说了,“来人,将苏贵妃送回到长乐宫去,没有朕的命令,她不能离开长乐宫半步。”

阴暗又潮湿的牢房里,皇上亲自去看了燕翎,那个俊逸又文采斐然的儿子坐在稻草堆上,有些狼狈有些颓然。

燕翎看到了皇上过来,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喉咙里像梗了一根刺一样,艰难地说道,“父皇,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啊,请父皇查清楚这件事情。”

“你敢说,你对皇位没有半点觊觎之心吗?燕翎,那苏家购买战马又是怎么回事,税银和粮食都不见了,虽然最后查清楚下落了,不过朕觉得应该是你们苏家在隐秘的地方豢养军队,等合适的时机争权夺势吧?你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野心,别以为朕不清楚。”

燕翎矢口否认道,“父皇,儿臣不敢有非分之想,一切都是陷害和误会。苏家的人究竟做什么,儿臣也不清楚啊。”

皇上眼底的嘲讽更加的明显,“好啊,那朕将你贬为庶人,逐出皇室,这个结果你能承受吗?你要是敢承受,敢写一份文书说你对皇位没有半点想法,你敢写,朕就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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