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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话就是:不好喝,很不好喝。
其实是难喝。
又苦又涩,没酒香还一股水味儿。
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觉得好喝。
然而,此情此景,真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所以他只得睁眼说瞎话:“嗯,是还不错。虽然比不上国外的那些名庄酒,但却很合我的口味儿,嗯,好喝,我很喜欢。”
“真的?”骆凤羽兴奋地扒着他的胳膊,“那我岂不是又解锁了新技能?只可惜这回才酿了两坛,估计都不够一天卖的。”
乔启睿:“卖什么卖?当然都要留给我喝了。”
骆凤羽:“好啊。给,那你先把这坛喝了。”
乔启睿为难地看着她,“阿羽…这么好的酒,我舍不得喝,我,我拿回去喝。”
“不,就在这喝。”骆凤羽笑眯眯地,双手托着下巴,眸中充满了无数幻想,“我想看你喝醉了的样子,一定很迷人。”
乔启睿:……
唉,没办法,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跳咯。
一狠心,果然抱着那坛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大半,呛得他涨红了脸,接连咳了好几声。
一旁的骆凤羽实在没忍住,捧着脸哈哈大笑,末了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把,“我说四皇子殿下,你是不是傻?”
乔启睿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这时候他若是还不明白自己被耍了,那他真的就是个大傻蛋了。
“阿羽,你变坏了啊。”乔启睿无奈地笑笑,宠溺地看着她。
骆凤羽嘟着嘴,不太有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殿下,民女不是故意的。”
乔启睿:“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说着忽然在她的胳肢窝下挠了一下。
骆凤羽立马缩紧了身子,笑着去挠他的。
乔启睿再次揽住了她,从房顶上飞跃而下。
哪知脚刚一沾地,骆风羽便不依不饶地追着他闹。
两人很快打闹成一团。
那半坛子又苦又涩的水酒,就这样被二人当成了攻击对方的工具。
彼此身上都酒花四溅。
伴着清风明月,浩瀚星空,二人的心越贴越近。
玩闹够了,走时,乔启睿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未了才从长袖里拿出那幅卷轴送给她。
骆凤羽当即打开要看。
乔启睿却道:“回屋慢慢看呗。”
目送着某人一步三回头地渐渐消失在黑暗里,骆凤羽才哼着小曲儿满心欢喜地回了屋。
她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半路救下的盟友了。
而乔某人的表现,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罢。
她不知道的是,葡萄架下的暗影中,一道人影早在那里伫立了良久,手里握着的一小串葡萄,被他捏得汁;水横流,成了一垞葡萄泥……
屋里,灯火映照下。
画上的古装美人栩栩如生,一颦一笑都渐迷人眼,脸上虽还稚气未脱,却已初具少女的绝美风韵。
骆凤羽:这是我吗?
她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皮肤光滑水嫩,弹性十足,像极了刚剥了壳的鸡蛋。
出于对以前那张脸的尊重,骆凤羽甚少照镜子,只约莫知道原主长得不丑,在其他人眼里也算是个美人胚子。
对于外貌,她自己是不在意的。
这画里的美人,咳咳……
难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骆凤羽忽然有些沾沾自喜,顺手拿过旁边的铜镜左照照,右看看,又拿起一旁的画像做比对,竟然自己对自己评头论足了起来。
或许,从明儿开始,要好好护肤了。
避免早衰嘛。
……
这晚,骆林越彻底失眠。
有些事明知不该想却还是止不住地要想。
可想了又如何?
他终究只是她的弟弟,又有何资格对她说那种话?
她若是知晓了自己心思,又该以何种态度看待自己?
会很不齿吧?
正胡思乱想间,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随后一只飞镖透过纸糊的窗户射进来,“咚”的一声钉在屋内的桌子上。
骆林越一惊,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窗前,隔着窗户低喝:“谁?”
没人回答。
他又侧耳听了听,外面再无一丝动静。
骆林越目光一转,瞬时落到被飞镖钉在桌上的纸上。
他不由得走近,拿起那张纸条来看,上面写着:若想知晓身世,明晚子时醉仙亭见。
没有落款。
但从娟秀的字迹来看,应是女子所写。
骆林越立马想到白天发生的事。
白天的事儿他虽然没有明说,心里却是有疑虑的。
那三名女子…到底什么来头?
骆林越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是不认得她们的。
可她们仿佛认得自己。
回想当时情形,她们原本可以不必出手的,却故意出了手,看着像是替自己解围,其实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所以这张纸条,很有可能就是那三名女子中的其中一人所写。
她们,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世?
若在以前,骆林越对自己的身世没啥兴趣。阿娘早就去世了,至死都没告诉他亲生父亲是谁。
不过,好像留了一件信物,一直被阿爹收着,说等他年满十八后再交还给他。
这么多年,骆林越从没想过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从没问过阿爹关于自己身世的任何言语,满心里只想着年满十八后能恢复本姓,再向阿爹求娶凤羽。
然而,自阿爹去世后,一切都变了。
凤羽的变化最大,不但救了不相干的人,还与他纠缠不清。
偏他还是那样的尊贵身份,让自己望尘莫及……
现在,忽然横空冒出来三名青衣女子,竟言知晓自己的身世。
骆林越自是又惊又喜又忧。
惊的是竟然有人知道他的身世。
喜的是既然有人特意打听,那便说明自己的身世不简单…或许也是某位贵人的子嗣呢,毕竟阿爹的出身不低。
忧的是,万一自己的身世太不堪、太不齿呢……
见是肯定要去见的。
从白天她们的言行来看,应该不会对自己有坏心,但必定是有图谋的。
但有一点,骆林越很不明白,自己身上并无信物,她们也才见过自己一面,如何就能笃定她们知晓的身世就是自己的?
换句话说,如何就能:确定自己就是她们要找的人?
万一不是呢?
会不会被杀灭口?
骆林越一惯是个仔细的人。
他决定去,但要做一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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