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月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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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景珏借用身份的这一个幻歌坊修士名换水涞，原本是月丝作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记名弟子。

只因她被连接着仙府和东海的鲛人选中，作为守护者之一，才逐渐受到了月丝长老的关注和栽培，能够拥有的资源也大量的增加，才有了如今的修为和实力。

水来对于鲛人十分感谢，也尽心尽力地侍奉着，这鲛人在幻歌坊是那非常奇怪的存在，像是一个图腾的象征，可这个图腾却是活生生的活物，又没有任何权利，只不过是被供奉在案台之上，一个标志而已。

虽然鲛人的因素占了其中的一部分，但是水涞最终受到月丝长老关注，却是因为她对于幻术的天赋和感悟里，让月丝长老看到了她的潜力，所以才会在她身上投入了大量的资源。

景珏代替水涞回到幻歌坊，开始还生怕有人能够看出破绽，她的师尊如今方在闭关，几天内来往的一些故人并没有对她有些有怀疑，只将她当成了水涞，慢慢的她也放下心来了。

景珏以潜心修炼之名推拒了很多邀请，也谢绝了拜客，她清楚来往的人之所以这么多，并不是因为她是月丝长老的弟子，而是源自于水涞身为鲛人守护者的身份。

这鲛人在幻歌坊依旧是属于神秘的一般的销售根本无法探测到的秘密，而水涞攀上了高枝，无异于脱胎换骨，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少，不得一些炫耀的心态，别人不问她都要主动去告知，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鲛人的一切。

说来也是巧合，由那鲛人所开启的通道是随机不确定的，偏巧了就是，景珏一出来遇到的便是这水涞，在幻歌坊当中和她一样的守护者，还有两个人。

另外两个都已经是结丹期的长老，他们对于虚无缥缈的仙府，还有只是一个精神图腾，带不来任何好处的鲛人，相比较之下更侧重于潜心修炼，专心提高自己的修为，对于一般的事物提不起别的兴致。

所以这幻歌坊的低阶弟子们想要得之鲛人的消息，除了翻阅古籍，就只有来询问着水涞，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回来，登门拜访的客人便有这么多，简直是络绎不绝。

如今她已宣布闭关，虽然这些人有些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不敢再上门来打搅了，还了她一方清静。

景珏将鲛人和仙府的事情抛之脑后，在水涞洞府中修炼幻术，她的天赋尚佳，还抽取了水涞的记忆，再次去修炼这些幻术便像是重复了一遍，很容易就上手。

对于幻术的感悟越深，在另一种程度上景珏也对着天地之间的规则感知的更近了一层，她觉得虽然幻歌坊的幻术是着重于安布就班，就像是画一个符箓一样，只需按照前人的脚步，便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这过程当中并不需要融入自己的太多感悟。

幻歌坊并不感知天地规则，但是景珏往深处看，却发现这每一个幻术的凝结都是有一种无形的规则才可以组成。

尤其是当日水涞组成了幻术空间，她那空间并非原创，只不过是将现实中的原本的一处空间就像是切割出了一小部分，化作困住敌人的牢笼。

在九路七海，在这一个世界中，最为根本的东西便是规则，规则才是构成一切的本源，特定的规则创造了人和万事万物，也创造出了法术等一切东西。

景珏往往修炼了一阵，得到一些认知之后，便会到血纹玉的空间中，参悟血纹玉凝结出来的规则的具现化，如此反复，他对于幻术和规则的了解便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深刻。

随着她闭关的时日加长，当景珏施展低阶的幻术没有任何困难，开头是容易，越往后走便越来越难。

到开始修炼高级的幻术，不知为什么突然就遇到了瓶颈，她施展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每一个环节都没有出现任何错误，但是得出的结果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修炼到后来的时候，她照着了水涞的办法，慢慢开始施展空间，但是他所施展出来的这一个空间，往往刚一呈现，便立刻崩溃，其中残留的过程只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完全无法呈现出想要的结果。

景珏百思不得其解，她又按照方法施展了上百遍，可得出的结论依旧是如出一辙，在最后关头，冥冥之中，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刻意阻拦着她，不让她这一个幻术的空间可以成功的凝结出来。

那记忆中真正的水涞，虽然一开始也失败了几次，但是没有过多久，她便可以轻松就能施展出幻术的空间，而且这效果还比一般的弟子施展出来的要好得多。

景珏自问自己的步骤全部都是正确的，可她却无法解释，这一遍又一遍的失败源自于何。

正当景珏非常费解，想要寻找一个人给她解答疑惑时，月丝长老就出关了。

她去见月丝长老，心情颇有些忐忑不安。

这位幻歌坊的长老拥有着圣胎后期的修为，她的闭关便是为了冲击大圆满，解决不知道她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来。

但是这位长老一出关，没过几日便下令要召见景珏，她若是不去，反倒还引人注意。毕竟水涞同这位月丝长老，虽然师徒情谊没有过于深厚，但也领受了不少恩情，没有她师尊出关，她反而不露面的道理。

“弟子拜见师尊……”景珏立在台阶之下，低着头，感应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轻轻一转，便移开了。

“水涞，听说你这些日子都在闭关修炼？可有遇到什么瓶颈之处，或者疑惑的点，为师可以给你解答。”

从语气上去听，月丝长老同警局的话语和一之前，她对于水涞的态度没有半点差别，和往常一样，似乎并没有发现她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的弟子了。

景珏思量再三，给自己的瓶颈找了一个颇为委婉的说法，她没有直言提出是自己修行出了问题。

那幻术空间，水涞已经学会了，她今日若是说自己突然就不会了，这未免说不过去。所以她随便扯了一个人，说是她那个人的修炼问题，来找他解答，而她也得不出结论，只好来求助于师尊。

“幻术空间属于高阶幻术，你说的那个弟子施展失败也是常理之中，虽然我幻歌坊的幻术并不着重于感悟，可她若是失败了数百次还没有成功，只能说明他对于幻术空间实在是无缘分。”

月丝长老淡淡的说道：“水涞，你当日学习之后换入空间的时候感觉很难吗？确切来说应该是挺容易的吧，甚至要比低阶的幻术都要容易多了。”

景珏低着头，谨慎地说道：“正是如此……弟子才倍觉疑惑，弟子当日修行幻术空间时，是觉得挺简单的，所以不能理解她为何失败了那么多次都无法成功。”

“这是因为前期的积累不够。”月丝长老说：“幻歌坊的弟子普遍在学习幻术时，只是一味的求上进，反而对基础的东西落下了很多，这才导致他们走到后面会变得无比的艰辛。”

“是因为基础不牢固，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吗？”景珏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大答复。

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是因为基础不牢才有这种结果，毕竟她的经验里不只是这么多天纯属于她的感悟，这其中还有水涞的一副功能，而水涞已经修炼了数十年，怎么会有基础不牢的？

月丝长老又道：“每个人的修炼都是无法取代，只有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路，修炼出来的结果才是属于你自己的，而别人的东西永远都是别人的。”

“这……”在这一瞬间，景珏吃了一惊，她都要疑心自己的面目是不是要被戳穿了，才会让月丝长老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偷眼打量着月丝长老，却见她神色如常，继续说道：“你所观的那些功法和玉简所记录的影像都不过是前人的经历，所以你回去可以给求助你的人答复，让她多多的从最为基础的幻术开始练习，万丈高楼平地起，不要一味的贪快。”

“基础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对幻术的修炼来说，若是没有基础，就像一栋房子没有了地基，这个房子也无法稳固在风吹雨打当中，最为容易轰然倒塌。就会出现她如今的结果，自以为已没有任何问题，可实际上她所凝练出来的幻术空间根本不牢固，那是真正的海市蜃楼一出现，就如烟雾一般被风吹散了。”

景珏心中一禀，强行按下胸口翻腾起来的恐慌，不动声色地硬撑下去，大脑极快的思索着对策，若是这月丝长老真的发现了她的身份，又该如何来应对？

但是那月丝长老说完这些话之后，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异状，她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淡蓝色的玉瓶，打开瓶口，一股白色的雾气从那瓶口中冒了出来，洞府中的温度陡然降了下去。

她将这玉瓶抛给了景珏，说：“水涞，你之前说你想要让你的单一水灵更变异成冰灵根吗？为师便替你寻找来了这寒冰玉髓，你服下之后，再配合着寒冰录修炼，用不了多久，你的水灵根就会有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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