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陆老夫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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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药谷前往南疆，最近的道路便需得经过盛京城。

萧逸脚程很快，本来七八日的路程，他生生只用了五天时间，人便已经到了平南侯府的大厅中了。

王夫人和谢晨闻讯赶来，一前一后踏进了大厅。

“逸世子，您是从前线过来的？”王夫人心头有些发紧，说话的语气中便免不得带了些许焦急，“我家侯爷还有阿运，可还好？”

下人通秉的时候，便言说了萧逸是从南楚与北凉交界之处回来的，以是王夫人下意识的有些紧张。

萧逸点点头，语气很是温和，“我便是受了谢二公子的嘱托前来，告知夫人和谢三小姐以及家中老夫人，谢侯爷与谢二公子一切安好，如今已经前往双江城同苏盛将军汇合，请夫人小姐放心。”

王夫人便长长输出一口气来，这才后知后觉唤了丫头上前奉茶。

萧逸也不在意，仪态款款落座，又细细同王夫人和谢晨言说了在药谷中的所见所闻。

到了末，却仍旧是没有听到王夫人询问谢黎一句，反倒是反反复复来来去去询问谢运的情况。

虽说这是一位母亲的权利，但是萧逸仍是觉得心头阵阵发紧，以是脸上的笑容便有些敷衍。

“逸世子，不知我家大姐姐，现下可安好？”见王夫人仍是揪着谢运问个不停，谢晨倒是很有眼色的打断了她的询问，提起了谢黎。

“当时二哥传信前来，我同母亲都不太知晓具体情况。”谢晨扭着手中的手帕，眉眼间隐约能看出几分同谢黎相似的神采飞扬，眼眸却是揣着好几分小心翼翼。

似乎在害怕什么。

萧逸下意识勾了勾唇，王夫人却是皱了皱眉头。然而不过须臾，她的眉头便松开了来，也笑着道，“是了，我知道世子可否见到我家黎儿，我原以为世子没有见到黎儿，没好意思开口询问。”

这样一句话，既撇清了自己“不关心家中嫡长女”的罪责，还能将这罪责归于萧逸身上。果真是大户人家的主母，萧逸挑眉，极为轻佻的瞥了眼王夫人堆满了笑容的脸。

“谢大小姐自然是身体康健的，谢侯爷的事情，还要多亏了谢大小姐相助，那药谷谷主才愿意倾囊相助。”萧逸故意将话说得极满。

“那……我家大姐姐，何时会回来盛京呢？”谢晨的眼眸微亮，眼中掠过希冀的光彩。

“算算时日，应该会过几日吧，药谷谷主很是看重谢大小姐，想来会多留谢大小姐玩耍几日。”萧逸话音刚落，便见谢晨面上的光彩似乎瞬间黯淡了几分。

心下诧异，萧逸下意识去看端坐在上首的王夫人，王夫人的面上却仍旧是那副敷衍的笑容，丝毫不见其他的情绪。

而就在此时，陆老夫人身边的向妈妈站在门口廊下请安。

“夫人，老夫人听闻逸世子从前线回来，想唤世子前往福荣阁说会儿话。”向妈妈垂眸看着地面，波澜不惊的将这段话缓缓叙来。

话到最后，她才缓慢的微微仰起头，一动不动的看着王夫人，神情恭敬无比却又带着决绝之色。

这样的神情萧逸见过，甚至再也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

于是萧逸抢在王夫人的前头，开口应了下来，“老夫人垂爱，晚辈自然不敢推辞。”

说完，萧逸敏锐的发现这位向妈妈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这……不太好吧？”王夫人却是有些迟疑，“逸世子不知，家中老夫人生了病，有时候神智不太清醒，说的话却是颠三倒四的，就连她自己的亲孙女儿，有时候都不一定能得到一个好脸色。”

说着，王夫人的目光落到谢晨身上，谢晨微微一惊，下意识点点头，轻声道：“小年的时候，祖母在福荣阁的小院中摔了一跤，似乎撞到了脑袋，醒来之后便认不得人了，这些时日情况稍好些，可是……有时候会对着我们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谢晨想起那日陆老夫人拉着自己的手，絮絮叨叨唤自己“翩跹”的场景，便觉得不寒而栗。

“翩跹，是你吗，翩跹？”陆老夫人那粗糙如同老树根的手死死钳住自己的手腕，浑浊的双眼中隐隐闪着泪光，“我知道是你回来了，你回来找母亲报仇的，是不是？”

“可是母亲没办法，只能这样做，翩跹你不要怪侯爷，怪我吧，我愿意偿命的。”

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谢晨便觉得如坠寒潭。而那时候，王夫人的表情也奇怪诡异，她一脚将缠在自己身边的陆老夫人踢到在地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祖母，拉着自己转身就出了福荣阁。

从那以后，谢晨便不被允许前往福荣阁了，陆老夫人疯癫的消息开始在平南侯府中慢慢传播。

萧逸闻言，下意识挑了挑眉，“病了么？”

“的确是病了。”

“现下老夫人神智清醒着。”王夫人和向妈妈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双双都带着焦急和希冀。

萧逸勾唇，看了眼已经站了起来的王夫人，又看了眼站在廊下，却倔强的看着自己的向妈妈，漫不经意的“唰”的一下子打开了折扇。

“既然老夫人身体有恙，萧逸作为晚辈，自然应该探望。”

说完，萧逸便冲着王夫人行了一个晚辈礼，“夫人，晚辈告辞了。”

王夫人错愕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想了想，她道：“不如我陪世子前往吧，若是有何状况，也好照应。”

然而萧逸轻笑着摇头，眉梢眼角染上几分薄薄的揶揄之色，“夫人放心，晚辈虽然不才，但也学过几日功夫，足以自保。”

话未落，萧逸眼角瞥见谢晨面上的迟疑之色，不由得勾了勾唇，“不过既然夫人关怀晚辈，晚辈自然也不好推辞，不如让三小姐陪我前往？”

谢晨“唰”的一抬头，对上萧逸笑吟吟的目光。

王夫人面上的镇定裂开一条缝，下意识就想拒绝，却没想谢晨却是先她一步，“如此母亲便放心吧，女儿会多带一些人，好好保护逸世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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