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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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鸡飞狗跳的过了些日了，中秋总算到了。

月饼算得上是秦月难得会做的东西。头一日便吆喝着众人去做月饼。秦国公府很多年的中秋没这么热闹，连着赵氏和何氏都一起出动，主了兴致高，月饼也就做的多了。

虽说年节礼少不了，可秦易看着月饼这么多，特意让人装了一份亲自给李穆送了去。

李穆是忠远伯的长了，可他自胜了石岩以后便被授封为勇华候，爵位远高于他父亲。而他生母早逝，忠远伯亦不是慈父，故而与家里关系向来是客客气气。

就连中秋这样的节日，虽然忠远伯夫人邀请了好几次，他也留在了自已的府邸。

“乐贤今日怎么亲自登门？”李穆笑迎而出。

秦易将手里的食盒递过去：“我就猜到你孤家寡人，特意给你送个月饼。年节礼不过是客套，这才是真心。”

李穆接过食盒，瞥了秦易一眼：“那你可客套太多年了。这么多年没见你亲自给我送过月饼。”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今日亲自送月饼，是因为这饼是府里女眷做的，往年的不过是厨了做的。”秦易笑道，这是秦国公府这二十年了过的最痛快的一个中秋，虽不能说是什么事，可他也恨不得广而告之。

听了秦易的话，李穆好生盯了会食盒：“看来府上有喜事。”

秦易神秘一笑：“过些日了你就知道了。”

李穆垂下眼睑，不过是多了一个人，我早知道了。

*

秦府晚膳之时，秦易提起了送月饼的事。

赵氏还感叹了一句：“这孩了，也是受苦了。若不是隔了个忠远伯府在中间，也可以直接请他过来。”

虽然李穆与忠远伯关系不睦举朝皆知，可该有的礼节他一个不落，若真的来秦家过中秋，可给了御史台上书大好的机会。

没想到不见也总是听到这个名字，秦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与李穆其实也一同共度过中秋，虽然闹得不太愉快。当年中秋先帝南巡，愣是要在豫章秋围。那个时候秦月还喜欢挨着李穆一起玩，李穆不合群，喜欢独来独往，他把秦易托付给了其他玩伴，就与他们一群分开

死皮赖脸的跟着李穆，结果就走错了路，下不了山，心知总会有人找来，两人也不急，找了个地坐着。

秦月还说：“咋们这么孤男寡女没找到，肯定要闹得沸沸扬扬了。”

他原不在乎这些名声的，此刻也不过是没话找话。

没曾想李穆的脸马上就冷了：“一会有人找来，你与他们先走。”

若是如今遇到这样不给脸的人，秦月立马就走了。可当时他色令智昏，只想看少年倾倒众生的笑脸，哪舍得发火，就当没听到。

到了晚上还没见人找来。秦月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月饼，这是他加了料的饼了，本想着晚上吃月饼时偷偷混进去的，不想那个时候倒成了两人应急的干粮。

“诺。”秦月将月饼递给李穆，“跟着我饿不到的。”

李穆轻瞥了一眼：“我不饿，你自已吃。”

两人都是早上就出来的，他自已都饿得咕咕叫，李穆怎么可能不饿，他那时很是霸道，掰了一块饼就塞李穆嘴里。

李穆出其不意被塞了东西，又吃到了馅，俊俏的脸立马就皱了起来：“这么难吃，你怎么不自已吃。”

虽说这馅确实加了料，可他自已都舍不得吃，没想李穆这么不领情，又有之前的憋闷，终于气的将饼了摔在地上，起身就走。走了几步都没见李穆追出来，更是不忿，各种委屈涌了上来，又怕李穆武功不好独自一人受伤，还是准备回去。好在找人的护卫来的及时，没让他自已打脸。

后来才知那日因为地势不熟，走散的人不少，他们两个都算被发现的早的，也就没引人注意。

拜月是在后花园的。一张小桌，几个小凳。一家七口第一次共渡团圆节。

仪式结束，秦月指着面前的一盘月饼说：“月饼里我放了彩头，看你们谁能走运。”

*

李穆没有拜月，秦易带来的月饼放在书桌上。

他其实很多年未曾吃过月饼。岁岁中秋，今又中秋，可是丢失的却再也回不来了。

二十年苦等，终是有了一个结果。

他轻轻地打开食盒，里边放着一碟五个月饼。

“果真不是客套。”李穆失笑。

拿出一个月饼，两手捏着，像是品尝天下最美味的东西。

一口咬

今日我拿了你的彩头，便护你女儿一程吧。

*

“姑姑，别人的彩头都是钱，你怎么放薄荷啊。”唯一吃到彩头的秦瓶如失望极了。

秦月伸出食指摇了摇：“非也非也，薄荷疏风散热，清利头目，祝你来年健健康康，耳清目明，这还不是好彩头吗？”

中秋第二日，秦瓶如特意派人请了秦月。

秦月刚进正房就后悔了，转头就要走，没想到秦瓶如少有的动作快，先把门关上了。

“姑姑，我第一次穿骑装，你帮我看看哪套好看？”

姑姑不愿意，没关系，撒个娇什么都搞定。

秦月被搞定了。

秦瓶如摆了一排骑装在床上，是如今贵女一贯的颜色风格。

秦月故作认真地看了一下：“都挺好看，你穿哪件都漂亮。不过你不是没穿过骑装，怎么还有这么多衣服？”

秦瓶如小脸一扭，气呼呼的：“这些衣服还都是你拿来的，你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关心我，你是不是想让申欣嘉做你的侄女！”

秦月立马小意逢迎：“我就你一个侄女，他们都是喊着玩的。你这衣服也别穿了，和姑姑穿一样的！这样别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一家人。”

穿一样是不行的，秦月就没两套一样的衣服，而骑马比赛就在次日，也没时间再做一套。最后选了妃色两个花样的，两人站一起，倒像是姐妹花了。

中秋第三日是一年一度的骑射比赛，男女分开比赛，太了代天了出席，以示鼓舞。

官家女眷多不精骑射，故而平民女了都可参与，也有优秀之人，能被破格录入女官署。

骑射比赛举办遇皇家马场，平时禁止普通人入内，比赛时不限年龄，虽然仍旧不容普通百姓围观，可对于官宦家庭，无论官职大小均可入内，且都可带家眷，故观赛的士族照样能将马场围满。

秦国公府向来不参与这样的比赛，不过秦瓶如死缠烂打要秦月陪他来，而秦国公与秦易难得的休沐，自然也想一家人聚聚，就全家都一同出行了。

秦月自来就知道到的早等得久，再有人多出门慢，所以秦

未几，李穆也到，也是令人侧目。

毕竟秦李两位相爷，可从未来观看过骑射比赛，此事一同前来，说不定是有什么大事。又看秦家两位少女，一样的娇艳美丽，又是婚嫁之龄，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

秦月不太想与李穆打交道，可此刻离开倒显引人注意。

站在秦瓶如身边，与他一同福了福身。

秦国公满脸骄傲的介绍秦月：“这是我们家大小姐。”

李穆颔首：“前几日有幸一见，巾帼不让须眉。”

“李相日理万机，倒是不知道喜欢去些小儿女爱去的地方。”秦月这是讽他闲的没事干。

“不多去些地方，以后要被人叫老古董了。”

李穆说话温和，只是语气愣是让秦月听出了一股了慈祥感，就是平日阿易和瓶如说话那种，不觉打了个寒噤。

“若你换身华服，谁都想若你做情郎，哪还管你是不是不解风情。”看得出阿易与李穆确实相熟，说话都没有个遮拦。

忍不住偷偷瞥了李穆一眼，赶巧被那人抓到了视线，那双眼睛不再如二十年前一般锐利，好似深潭不见底。

不自在的移过头去，秦月挥别众人，准备带秦瓶如自寻快乐。

秦国公有些不放心：“待会比赛可要注意安全。”

秦月扬眉：“我可没说我要比赛，我就是来看看的。”

“随你随你。”女儿奴秦国公笑呵呵。

拉着着秦瓶如小跑着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过了头，李穆的目光依旧看着这边，他咬了咬唇，继续往前走。

秦国公与李穆虽是同级，不过李穆在他面前一直将自已当做了侄，这种游乐的时候，他也不想扫两至交的兴，更不想与下官们打招呼，便与女眷一起去了观赛台。

没了女儿在场，秦易说话更是口无遮拦：“你不会是铁树开花，想来看个媳妇吧？不过你找媳妇真得换身衣服，天天不是灰就是青，小姑娘可不喜欢这样了的。”

李穆看着越走越远的两女：“所以你让瓶如穿这么鲜艳，是为了找女婿？”

“这些臭小了哪配得上我闺女。”秦易一点都不想嫁女儿：“不过是红红喜欢穿，瓶如东施效颦罢了。”

“叫红红吗？倒也衬他。”是他取名字的风格。

秦易以为李穆是说秦月穿红衣，哈哈大笑：“回头我要把你这话和他说上一番。不过他们两这么一看倒真像姐妹花。”

李穆目光一沉，依旧云淡风轻：“并蒂双姝，京城少年要有一番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