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包子父母的为父母则刚（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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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太多，没办法，最后徐父徐母在云裳提醒下，做出了在这个时空具有跨时代意义的限购！

听到徐父说每人只能买半块的时候，在堂屋的大部分人是没意见的，甚至好些人还表示能不能只买个半块的半块：银子还是要花在刀刃上，这新奇的吃食，大家都还没吃过，万一只是味道闻起来好闻，吃起来不好吃的话，那不是浪费银子吗？

对于大家要少买点，先尝尝味道的心思，徐父徐母那是感同身受，但同样的，他们吃过那卤味，太知道那味道的绝妙有多吸引人，倒是不担心有人吃了不喜欢，所以对于大家提出要少买一点尝尝味道，他们欣然接受。

确定好大家购买的量之后，还能剩下一块豆腐，这样的“战果”，已经让徐家的人激动异常了。

豆腐是在村里的豆腐张那边买的，三个铜板一个，加上云裳提供的佐料平摊算下来，成本在五个铜板左右当然，卤水一旦形成，就可以循环使用，这点在云裳的心中是心知肚明的，但她没有给徐家的人点名，只让徐家的人都以为是一次性使用按照这个算下来，徐家的人，最开始定下的价格是卖八个铜板一块豆腐。

听着那价格，云裳真是有些想要翻白眼，合着大家这么多人辛苦一晚上，还有她那个在这个时空显然属于绝对原创的卤料，完了大家还得辛辛苦苦跑去县城，加起来才值三个铜板吗？

那可不行。

云裳把秦家的赵氏搬了出来，就说以前她吃了赵氏给她的一个小点心，味道可好吃了，就很小的一个，都要卖到二钱银子一个；现在这个卤豆腐这么好吃，比那个小点心好吃多了，怎么可以买那么便宜呢？

徐家其他的人都没将她的话放在心里，倒是陆氏听了进去。

他们做出来的这个东西，可是要去城里卖给城里人的，而城里的人原本就比他们村里的人有银子；再说了，这可是新鲜的吃食，闻起来味道好，吃起来味道更好，他们做得也不多，买贵一点，更划得来。

退一步讲，若真的太贵有人不想买，那也可以到时候再降价嘛。

于是，陆氏就帮云裳说服了大家，最后卤豆腐的价格被定在了一个豆腐十六个铜板。

对于这个价格，徐家的人其实自己都是忐忑的，给堂屋里等待的村民解释的时候，有人听到豆腐两个字，再听到这价格，也是吓了一跳，当即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幸亏出面的人是徐母跟周氏，两个人都很能稳住心态，解释了一番卤豆腐的配方复杂且贵后，大部分等待的村民是接受了的。

但还是有那么两三个人不能接受，一直嚷着太贵了。

看只有这两三个人在提出意见，徐母跟周氏的心更稳了，一边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阵后，对于实在不能接受这个价格的人，就婉转地将人送走了。

前脚将人送走，后脚这边的卤豆腐就好了，徐家的人忙碌起来，按照最开始大家说好的分量，收银子的收银子，给装豆腐的装豆腐。

“哎呀妈呀，太好吃了。”第一个拿到卤豆腐的人，就是那位第一个提出要购买的中年妇女，被徐母周氏叫做“强娃他娘”。

“我能不能再买一点啊？”强娃他娘很有眼力见地拉住了徐母的手问道，“刚不是鲁大叔几个人不买了吗？徐大娘能不能把他们的份卖给我？你看这东西这么好吃，又软和，我还想给我阿爹阿娘他们也买点，让他们也尝尝味道。”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作为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自己的人，现在又这么对自家的东西捧场，徐母跟徐氏对看一眼之后，她做主，将先前那几位预定下的卤豆腐如数全部卖给了爽快的强娃娘。

其他的人见状，有些意志力强的，就赶紧带着自己买的卤豆腐回家去跟家人分享了；稍微意识力差的，也没忍住，跟强娃娘一样，纷纷尝了一口卤豆腐。

“哎呀，太好吃了。”

“怎么这么好吃？”

“感觉比肉都好吃。”

“怪不得比肉买得贵啊，值，真值。”

吃的人，纷纷都是一片赞誉声。

于是，又有那么两三个人提出了想要再多买一点。

徐母拿出了最后一块豆腐，颇为不好意思地给大家解释了一下，他们第一次做，没做太多，所以才弄出了一个限购来，不过，明天开始，他们就会做多一些，到时候就不用限购了，大家想买，随时都可以再来。

这么一说之后，那些想要多买的人，顿时也安了心，将最后一块卤豆腐分了买走。

等送走全部的人，徐家的人，将所有的银子全部装好，拿到了徐父徐母的里屋后，大家满脸笑容地开始计算今日的收成。

他们晚上一共就做了七块豆腐，每一块的成本五个铜板，七块豆腐就是三十五个铜板；而现在他们按照一块豆腐十六个铜板卖出去，一共收回了一百一十二块铜板，刨除掉成本的三十五个铜板，也就是说，他们一个晚上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内，足不出户，就净赚了七十七块铜板。

这样的收入，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原本大家以为这七块豆腐能在明天一天全部卖光的话，都是极好的了。

“天、天啦。”三个舅母里面，就属二舅母李氏是个沉默内向的，各种场合里，她都是很少说话的人，但此刻她也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跟徐氏走得较近的陆氏则是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太好了，这样下去，我们就再也不用担心四妹跟四妹夫了。”

看着大家都在高兴，云裳很是扫兴地问道：“那，我们明天还去县城吗？”

“去，怎么不去？”陆氏首先回答了她的话。

徐氏露出犹豫的神色：“可是，可是东西都卖光了……”

陆氏说道：“豆腐卖光了，我们还有其他的，家里可是储备了不少的东西。再说了，豆腐张每日很早就会起来做豆腐，等下我让你二哥去一趟他那边，让他多给我们打些豆腐，也不耽误事。”

“对，我这马上就去一趟，可不能耽误这事。”排行徐家老二的徐健立马就应和了，说着就要出门。

“二舅舅，让我爹陪你去，一个人走夜路，很吓人的。”云裳笑眯眯地说道。

徐健可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小侄女，闻言点了点她的额头：“小机灵鬼。”

“我陪你一起吧，二哥。”秦强赶紧站了出来。

一家人连忙合计了一下需要的大概数量，这才让徐健跟秦强赶紧去了。

他们走了，剩下的人也没闲着，纷纷想着家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煮来吃的。

“对了，”周氏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手说道，“家里不还有些猪肉吗？要不然我们试试卤猪肉吧，之前莲儿不也说了卤肉更好吃吗？”

“对啊，我怎么忘记这茬了？”徐母一拍脑袋，“走走，我去取出来，咱们等下就试试，也给辛苦的大家尝尝鲜。”

卤肉的味道，自然不必说，那可比那些素菜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大家都吃得兴高采烈，又定下了明日一早去猪肉武那边多买点猪肉的打算。

边吃边聊天的时候，徐氏看了秦强一眼，然后在他点头的时候，清咳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之后，徐氏这才开头说道：“爹娘，哥哥嫂嫂们，我跟相公商量了一下，这个卤味的营生若是真能做起来，光是我们两个人肯定是不顶事的，还需要大家伙一起出力。”

“这有什么好说的，小妹你放心，哥哥们肯定帮你。”徐家老大徐强笑呵呵地就说道。

“我们都商量好了，明日去县城，我还有你三哥跟妹夫一起去，”徐健也说道，“你这大肚子，就在家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什么商量好了？你们男人不细心，卖东西还得我们女人上手才行。”陆氏驳了徐健一句，转头对徐氏说道，“刚巧我明日没什么事，我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着摊子，保证一个铜板都不能少收。”

接着，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见，看着大家伙都在为自己一家着想，徐氏的眼角隐隐发红。

当年，她未出嫁的时候，家里就是这样，大家劲往一处使，心团结在一起，别提多开心了，可自从嫁到了秦家，无论她如何真心实意对待老太太，老太太都看她不顺眼，二房承担了家里最大的活路，却永远都是最不受待见的。

现在好了，她终于从那个地狱一样的家里出来了，重新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家里。

这一段时间，大概是徐氏这一辈子里，反思跟醒悟最多的了。

自从第一次在云裳半强迫的方式之下拒绝了钱氏，看着钱氏心不甘情不愿却只能去做事的样子，徐氏有一种新世界被打开的感觉。

以前的她根本不敢拒绝钱氏，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就是不敢，也始终不曾迈出那一步。

而现在迈出这一步之后，她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害怕的，钱氏也最多就是跟往常那样骂骂咧咧说点难听的话但以前就算是她帮了她的忙，她事后也是这样的嘴脸，所以对徐氏来说，一切根本没差。

尝到了“甜头”后，哪怕之后再没有了云裳的“指导”，徐氏自己也很好地在饭桌再次拒绝了钱氏的无理要求。

而且还狠狠地将赵氏拖下水。

而那一刻的感受，并没有徐氏一直想象中的不安，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些性格上的转变，那都是针对秦家人的，面对一直为自己着想的徐家人，徐氏心中只有说不完的感谢。

所以，徐氏等大家说完之后，继续说出了自己一早就跟秦强商量好的事，他们准备将这张所谓的卤料秘方共享给大家。

听到徐氏提出这样的话题时，徐家其他的人都有些吃惊，但转念一想，这样却似乎也极为符合徐氏的性子，不过他们却都是推拒的。

先不说这方子是云裳鼓捣出来的，原本就是徐氏私有，就说现在以徐氏一家的情况来看，他们也远远比他们更需要银子。

三个媳妇里面，原本陆氏还是有些眼热这个营生的，但也仅仅是停留在羡慕的份上，现在被徐氏主动提出要跟他们共享秘方，心中顿时有些唾弃自己先前的眼热，愧疚之下，越发拒绝了徐氏的好意。

看着大家相互推来推去，云裳打了一个哈欠，跟徐氏说了一声，就带着早就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秦云最回去睡觉了。

而等云裳都睡了一觉了，才听到徐氏跟秦强回来的动静。

两人放低了声音交谈着，无奈云裳的五感十分敏锐，又存了心思偷听，自然将他们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双方最终还是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不过跟最开始徐氏提出的秘方共享有些出入，这东西本就是最紧要的，多的人知道，泄露的风险也就增加了，所以秘方目前还是就徐氏秦强以及徐母三人知道。其他各家，各出人头来帮着做事，卤菜生意最终赚来的银子，考虑到徐家并未分家，所以就按照五五分成：徐氏一家为五；徐家人则为另外一个五。

听到这里，云裳会心一笑，不管是卤料秘方共享还是其他，她其实都无所谓的，就算有人将秘方泄露了出去，凭着她脑海里那么多的知识，有的是营生赚钱的手段。

不说其他，就说已经在开始酿造的葡萄酒，就照样能让徐家翻身数倍家产，不成任何问题。

快睡着的时候，徐母又过来了一趟。

却是狠狠地数落了一番徐氏。

原来先前徐氏差点答应牛大娘的事情，很是让徐母介怀，这会儿见大家都回去休息了，这才找了过来。

“那么多的人看着，你答应了她，那谁家还没有个孙子小闺女什么的，要都问你要怎么办？就算是别人没张口要，你都给了她，难道还不给其他人一点？不给的话，你以后在这个村子里还怎么做人？”徐氏说得很不客气，“但你给了，开了这个口子，以后你的吃食还卖不卖了？”

前半段的时候，徐氏还想着解释，可听到徐母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短见，不由得又羞又愧。

而见到她终于听进去了，徐母这才送了一口气，又跟徐氏好好地说了一番话，这才离去。

其实，徐氏这次回来，许多的表现，已经足以让徐母欣慰了，不过母亲嘛，对自己女儿总是要求不断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