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难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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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段钰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柔声道。

燕沫儿循声望去，只见一袭素袍，容貌绝美的女子，脸上带着几分失望。

燕沫儿问道：“那我哥哥在哪里？”

段钰回道：“颜智正在赶往地牢，你们三个很快就会回来。”

燕沫儿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连忙道：“怎么回事？”

段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一遍，燕志扶着面色惨白的燕洵走了过来，燕沫儿听了之后，先是一愣，随后也顾不得检查有没有完成，连忙赶回了自己的府邸。

皇宫里，安静得可怕。

每个人都睡不好觉，害怕段寅手中的长剑下一刻就已经架在他们的脖颈上，足见段寅在位这短短数天内，对宫中上下的人心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段钰正站在皇宫之中的一处平台上，从这里，她可以将皇城尽收眼底，将京城尽收眼底。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太监，给他披上了一件貂皮斗篷。

“王爷，别感冒了。”

段钰认得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服侍过先帝的苏大太监。说起苏老太监，他与方元还是有些交情的。

段钰年幼之时，曾在花园里游玩，不慎落入荷塘之中，被苏公公所救。当初段钰坚持要去禀报先帝，感谢皇上对她的救命之恩，可苏老太监却不肯，还说这是她的职责所在。

如果只是为了沽名钓誉，为了救人，那么“救人”这个词也就没有了本来的含义。

“苏公公?”他的目光落在了苏老的身上。段钰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所有人都说，皇上是因为我才死的，你相信吗？”

苏老太监鞠了一躬，低着头，露出一双藏在帽子下的花白头发，“我从小就认识你，自然不会相信那些谣言。”

“六岁的时候，你在先帝和先帝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要让你的国家变得更强大，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漠北打下坚实的基础。陛下，如果全世界都在质疑您，那么您依旧是您心目中的陛下。”

顿了顿，苏老太监又道，“等你将漠北治好，百姓安居乐业，百姓才会认同你。”

“但我害怕谣言。”段钰很直接的开口，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一个念头，就是他杀死了自己的父皇。

“谣言，是一柄看不见的利刃。”苏老太监叹息一声，明白对方此时所面临的巨大压力，便是自己也无法想象，说道：“不过老臣相信，陛下一定能够度过这一劫。”

闻言，段钰愣了一下，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沉声道：“好。”

那边沈府有人前来为燕洵治疗冻疮，进来的燕沫儿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你就是秋丙？”

秋丙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恭敬道：“是我。”

“邱丙别的不会，但是治疗冻疮，却是最好的人选。”青年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透着一股自信，让严智放松了警惕。

燕沫儿道：“麻烦你了。”

燕沫儿目送秋丙离去，又问了一句：“阿秋让你过来？”

秋丙摇了摇头：“秋大人昨天晚上就到城外，说是要找一种药材，沈将军让我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闻言，燕沫儿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她也听说了沈炽钰和二哥刚刚摆脱了一场苦战，便问道：“沈将军可有受伤？”

秋丙闻言，面露为难之色，低声下气道，“沈将军受伤的事，唯有秋大人知晓，想来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秋丙拿起医药箱，转身就走。秋丙让人相送，他不肯。

秋丙没跑出多远，就冲着燕沫儿道：“如果太太实在放心不下大帅，大可以自己过去瞧瞧！”

燕志一脸关切地看着秋丙离去的背影，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上前一步，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说道：“沈哥，你受伤了，要不，你帮我看看？”

“我会留在家中，和哥哥在一起。”

燕志天一亮就赶去皇宫，应该是因为段钰的继位之举。燕沫儿亲自烹制了一份汤羹，送到了燕洵房中。

听到声音，燕洵猛地睁开眼，这是长期在军中养成的习惯。

待看清是自己后，才放松下来，柔声道，“你不去休息，跑这里做什么？”

燕沫儿道：“皇兄，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王府中休养，宫中之事，由我来处理。”

燕洵一愣，“啊！自古至今，可曾有女人在朝为官？”

燕沫儿道：“没出嫁之前，我跟着大哥去狩猎，京中谁不认识她？”

燕洵忙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本事，我只希望你能过上平静的生活，没事就赏赏花，找几个朋友喝酒，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已经受够了那种生活。”燕沫儿直接道，“在与沈炽钰成婚之前，我可是燕家嫡女，所有人都说我骄纵，恃宠而骄，目空一切；我和沈炽钰结婚后，就变成了沈太太，所有人都嘲笑我没有得到夫君的疼爱，变成了一棵枯萎的柳树。”

燕沫儿道：“我接受不了。”

“我要与众不同。”

听到这句话，燕洵心中有些不安，也有些庆幸。担忧的是，她在朝局中，到底要吃多大的苦头。

开心之余，也为燕沫儿感到自豪。

作为一个家族的孩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他爹还活着，一定会很开心。只可惜他已经死了，那就让她出去历练历练吧，如果有不开眼的孙儿想要对她不利，那他就帮她把所有的障碍都清除掉。

“好。”燕洵对此表示赞同。

燕沫儿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如同一个小女孩般高兴。燕洵看到这一幕，脸上也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