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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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沫儿翻了个白眼：“我们现在是两条不同的道路，我和沈炽钰一左一右。”

一下车，小厮就把她给认出来了，笑呵呵地走过来，“小燕统领好久不在，我这铺子可不好看了。”

“油嘴滑舌。”燕沫儿调侃了一声，小厮将她带到一间雅间，这里是她最爱坐的地方，透过窗口，正好能看到远处的护城河。

这位老者满头白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正在紧张地写着接下来要讲的故事。

小厮看着燕沫儿看着说书人，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真是怪了，马老大人今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来之前还哭了一场。”

“怎么回事？”燕沫儿抿了一小杯刚刚沏好的茶，里面放了少许白糖，这可是夏日消暑必不可少的饮品。

小厮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放，低声说，“小燕将军，你可能还不知道，马老的闺女，是被大理寺杖毙的。”

“什么。”阿秋与沈炽钰刚一靠近，便听到一名仆从继续开口。

“听说马老的闺女被人抓走了，成了替死鬼。”那小厮刚说完，沈炽钰就出声了。

“没想到消息传得如此之快。”沈炽钰在她面前坐下，一手拿着一杯茶，喝了一口。

燕沫儿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转头对小厮说道，“饭菜准备好了。”

待侍从离开，燕沫儿似笑非笑地望着沈炽钰，“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你的事情，我会知道的。”阿秋在旁边说出这句话，得到沈炽钰投来的一个若有若无的眼神，阿秋只得扭开脑袋，装作欣赏风景的样子。

沈炽钰用袖子擦了擦杯子里的茶水，凝声道，“严智去了李府，让李先生把李姑娘带到大理寺，就这么定了。可没想到，李老爷子竟然让一个与李家姑娘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替李姑娘背了黑锅，据大理寺言，姑娘身子骨弱，哪里禁受得起。”

“所以……”晏沫双眼一瞪，手中茶杯无意识地倒出，道：“马老之女，就是因我而亡？”

沈炽钰一眼就从她眼里看到了愧疚，忙解释，“据说是李家人花了大价钱才摆平了这桩案子。”

“啪——”突然，燕沫儿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声音之大，不但让阿秋侧目，就连正在用餐的其他食客，也纷纷投来不解的目光。

还好雅间中有一道帘子，将她的容貌给遮住了，刚才那个下人匆匆走了进来，看到桌上的狼藉，立刻掏出手帕擦拭起来，然后看向燕沫儿，急道，“这茶，你吃得还好吗？要不要我再为您重新泡一杯？”

“不是茶叶的问题，是人的问题。”燕沫儿双手握成拳头，大有一种饭后要动手的意思，仆人连忙离开，催促客人上菜。

“你以为你那点小钱，就能为所欲为？”燕沫儿声音冰冷，“李家，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沈炽钰看着她站起来走向马老，也想跟着她一起走，可刚一离椅子，他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阿秋看出他心中所想，于是道，“沈将军是觉得自己没面子跟着？”

“话多。”叶伏天吐出两个字。沈炽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悄悄地瞥了一眼与马先生说话的马先生，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好作罢。

等众人吃饱喝足，马老才迎了上来。

马老说道：“多谢燕大帅美意，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李家，我惹不起！”

“惹不起？”燕沫儿冷哼一声，“李家算个屁，我们都是普通人，有什么好怕的？”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燕沫儿丢下一句话，就和云凌一起走出了茶馆。

马老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既有几分无力，也有几分悲凉。他也明白，这是一片好心，可一旦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李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位爷，我看你也是个不错的人，能不能请你去跟这位年轻的将领说说？”马老大人恳求道。

以阿秋对沈炽钰的理解，这种事他一般不会插手，但是沈炽钰居然同意了。阿秋一边往回走，一边疑惑，“这件事情，小燕将军都要插手了，你也跟马老打过招呼了，难道还想跟小燕将军对着干？”

“是吗？这可不是我说的。”沈炽钰眼眸一沉，冷笑一声，“李家如此嚣张，杀人如麻，我敢打赌，李家必然会分崩离析。”

“就算你有再多的钱，如果不对别人好，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会有报应的。”阿秋补充道，“就算你有再多的钱，如果你不对别人好，你也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翌日清晨，早朝之上，燕沫儿将事情原原本本道出，刘先生这一回非但没有反驳，反倒是为她辩解起来。

“这个李氏太嚣张了，连自己的命都敢赌，真是丢尽了陛下的脸面。”刘大人继续说，“单说李姑娘在沈府外闹事，不但将燕沈二家都给惹毛了，更是让那位公主这般得意？”

段钰闻言，却是没想到，这李家，竟是这般的灭绝人性。

“一是伤害两国和平，二是伤害无辜，这件事情若是不处理好，以后就会形成一种风气，让人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一听说刘大人支持燕家，他的手下们纷纷附和道。

“传朕的命令，将李氏拿下，本王要亲手审讯！”段钰言罢，退出了公堂。

从皇宫里出来的行人和成年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没想到皇上对这件事这么上心，李氏这次是真的完了！”一名大臣说道。

“李家也太高调了吧，竟然在皇帝的眼皮底下都能干出这种事情，那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有没有把我漠北的律法放在眼里？”

“现在皇上要亲自来大理寺，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燕沫儿停下脚步，冷眼看着那位说要去看热闹的男子，嘲讽道，“有人莫名其妙的就被杀了，还跑过去看戏，前几天你莫名其妙的死在街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被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