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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慈和宁心竹这对师徒终于止住了哭,两人渐渐从喜悦的情绪中冷静下来。
老头子迫不及待的问出了那个问题,那个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的问题:
“你是怎么好的?”
宁心竹一边轻轻拭去泪水,一边看向江夜明:
“是他治好的我。”
吴慈顺着宁心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刚刚和宝贝徒弟并肩前行的少年。
而顺着宁心竹的目光再往前看,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三圣寺的寺门。
“他?丫头说的,绝不可能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孩子,嗯…前面就是寺庙,三圣寺的真如和尚?原来是他,想来想去也只有他可能有这个本事。”
吴慈心里恍然大悟,却又隐隐觉得不对。
即使是真如和尚,要想一次性拔除宁心竹体内集聚了十五年的六虚真炁,似乎也不太可能。
他正琢磨着,宁心竹却热心的介绍起来。
“师父,他叫江夜明,就是他治好我的。”
江夜明听到宁心竹在介绍他,于是上前几步,走到近前问好:
“前辈您好。”
吴慈下意识“嗯”了一声。
紧接着,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声音高了八度,吐字机关枪一样向宁心竹追问道:
“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谁治好的你?他!?”
在场的三个年轻人,都被吴慈炸雷一样的声音吓了一跳。
宁心竹有些茫然的点着头:
“是…他,江夜明救的我,把我的病彻底治好了。”
吴慈还是没信,以为宁心竹在开玩笑,他有点生气了:
“丫头,你这是很久没见师傅了,逗师傅玩呢是吧?你怎么也不学好了,嗯,他能治你的病?”
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看起来很有气质,很俊美很顺眼,而且神莹内敛,倒是像一个修为不错的修行者。
但如果说是他治好了宁心竹的六虚真炁,那就太离谱了,简直就是墙上挂门帘、隔山撵兔子——没门儿的事。
越是高手越容易在擅长的领域盲目自信,吴慈坚信自己的判断,绝不是这小子。
宁心竹平时还是很怕师父的,见他生了气,声音顿时小了不少:
“师父…我没开玩笑,真的是他……”
“哎,你这丫头,怎么也学会说谎了呢!”
吴慈语气严肃起来。
宁心竹没敢再说什么,委屈巴巴的看着老头子。
江夜明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再向前迈出一步,平静的说道:
“前辈,宁心竹的确是我治好的。”
江夜明站出来替宁心竹说话,还第一次叫了她的全名,听的宁心竹心中小鹿乱撞。
吴慈的脑子里,此刻却不是鹿撞了,而是火车,撞得他眼冒金星,他这是被江夜明气的。
若不是自恃身份,他早就骂出口了,心里却没停止对江夜明的批斗:
“小孩子家家的大言不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上下打量着江夜明,嘿嘿笑道:
“倒也有几分气度,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要不是我,别人还真可能被你骗过去了。”
他又看向自己的宝贝徒弟,发现宁心竹看向江夜明的眼神,竟然带着一丝亲昵,联想起刚才在路上见到的一切,有些担心的问道:
“丫头,你是不是着了他的道了。”
宁心竹迷惑的回应:
“什什么道啊师父。”
吴慈哼了一声:
“哼,你就是江夜明,好,老头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说是你治好的,那你就说说是怎么治的?如果说不出来,嘿…”
老头子话说到一半儿没有说全,语气不善,明显带着威胁。
吴慈看宁心竹,就跟自己的眼珠子一样,比亲孙女儿还亲,生怕她受骗上当,如果有人敢这么干被他发现,他可是连一秒都忍不住,非得跟人拼命不可。
江夜明听到这却皱了皱眉,虽然这位老人是宁心竹的师父,但这个语气实在让他不舒服。
况且关于六虚真炁,真如大师曾嘱咐过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这位老人来的蹊跷、意图不明,他自然无法坦诚相告。
“我要是不愿意说呢?”
江夜明不卑不亢。
吴慈一双怪眼瞪的溜圆,脸上的肌肉颤动:
“不说!?那就是骗子,虽然你年纪还小,但敢骗我的宝贝徒弟,也得让你长个记性!”
只见他手腕一翻一抬,右手成弹指状,空气中的水分逐渐在中指前端凝结成珠。
“着!”
老头儿吐气开声,右手中指猛地一弹,一道极细水线划过空中,直射少年的中脘。
江夜明在水珠射向他的前一刻,已经预先产生了一种危险逼近的感觉,像是第六感。
还没等他调用引荒道,数道透明真炁从全身各处向中腕汇聚。
正是这几日刚被真如大师炼化后的透明六虚真炁。
就在那条无声的水线即将击中中脘的前一刻,江夜明体内的透明真炁瞬间从中脘穴射出,形成了一个微型炁罩。
水线高速击打在炁罩之上,猛地散成了一片水雾,消弥于空气之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从老头子动手再到水线击中炁罩消散,整个过程只有吴慈自己看清楚了。
“师父,别!”
宁心竹大喊。
“吴左使!”
林梦雪也不禁喊出了声。
等到两个少女慌忙喊完,却发现江夜明仍旧好端端的站在原地,神色有些茫然。
吴慈神色一凛,表情严肃起来,他运起望炁术看向江夜明。
挺拔站立的少年体内,漆黑如墨的黑色真炁犹如魔龙,在奇经八脉中徘徊盘绕,引而不发,像是在等待时机,随时都有可能张开利爪、露出獠牙。
只是看着,就让人感受到压迫感迎面扑来。
吴慈不禁咽了咽了口水,冷汗滴落。
老人年纪大了,经不起情绪上这样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丫头啊,你说的,都是真的?”
吴慈嗓子发干,嘴唇有些颤抖,对宁心竹刚才的话已经信了七八分。
宁心竹见江夜明没事,松了口气,却没发现师父的异常,随口答道:
“是啊师父,他用了几分钟,就治好了我的病。”
吴慈的脑袋彻底陷入了停顿状态。
“几,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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