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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咪咪很闹心。
不是为了生意。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反正她最近很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总是坐立不安地闹心, 晚上瞪着眼睛就是睡不着,失眠。
她似乎有那么一种预感, 也是第六感觉告诉她:
她, 金大雄, 凌姗。还有最近出现的吴潇潇。这四者之间好像都存在着一种扯不断, 理还乱的必然关系。
而这种关系也正从多个方向和角度朝着一个指向聚集丶发展着。这不只是由于她和金大雄的私生活丶金大雄和凌姗的婚姻, 还有别的说不出来,但却能感觉到的事。
第六感判断:这些事可能很快地就要有结果出头了!
心理学上认为, 这种被称为第六感觉的东西是存在的。或许是科学还没有进步到能解开这个谜的高度吧,所以就难免被赋予唯心主义的一些错误观念。但它确实神奇到不可理解的程度。就像算卦高手卜出来的卦一样: 你说它不准吧, 他能推出你的过去和未来,甚至可以说出细节:时间、地点、事件等等,都丝毫不差。而预测出来的许多事情还真都能一一应验。
当然,能有这样神算本事的人毕竟是很少,而多数卦者都是用一知半解来唬人骗钱。
不管是巧合也罢, 知天命也罢, 反正这种东西和现象都是客观存在的,一一尽管用现在的唯物主义观点没法解释。
其实, 最令咪咪真正闹心的还不是这些, 更主要的是孩子问题。
人在事业有成之时, 往往就愿意回忆过去, 想用现有的条件去弥补过去日子里的欠缺,重新塑造自己,寻找逝去的亲情。
咪咪也是这样。她现在的脑子里经常浮现的就是她当年遗弃的那个女儿的样子,耳边常常响起的也是那个孩子的哭声。
勾起咪咪这种回忆与思念的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咪咪在怀疑或者说基本上认定凌姗的女儿秀秀,就是自己遗弃的女儿后, 这种想要回来的想法就已经在她的心中越来越强烈。
作为女人, 咪咪除了在社会上养成的那种刁钻丶凶狠的性格之外, 她也有柔情和良心这双重性的一面。
她现在心里无限膨胀的念头,就是这个她一直认为不值钱,所以自己也不关注的东西。这种内心的忏悔与折磨使她很痛苦丶懊恼又很为难。因为这种为难和痛苦又是她不得不面对的,这个本不想面对而又无法避开的情敌凌姗。
凌姗,除了电话中交锋,她也见过本人。
一想到对于凌姗,那高挑的个头,那姣好的容貌娇、那大才的举止,相形之下,自己仿佛突然间变得很畏琐而不堪一击。
这更使她那妒忌心更加膨胀。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欣赏自己的本事,你凌姗再有风度再漂亮,你的老公不也被自己弄到手了么?并且每天都陪自己睡在身边么。
有时候咪咪也会有设身处地的良心发现,甚至会自己谴责一下自己。
她何尝不清楚自己这么干是有缺德的事?但这也是只是想想而已,心里并没有悔改的意思。
嗨,这良心和感情好像不是一回事。咪味想:
这都是命里注定和需求使然,实属无奈呀。
可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咪咪每到这时,就都用这个理论来为自己辩解、释怀。
她认为这么做,当然有自己的理论支撑:
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凌姗要叫你丈夫得到最大度的满足,让你老公三天不见就发疯,死心塌地的爱你, 那他能移情别恋么?别一说起这事就都把矛头指向什么第“三"者。第三者怎么了?
这怨不得别人。
可问题就是自己那个女儿。
咪味还真的为这事设身处地的想过:
既然已经抢了人家的老公,还打算和人家老公结婚,本身就够残酷的了。如果再把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也给抢过来,那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呐?
要是那样的话,也真苦了凌姗了,她可就真就什么都没有了,成了孤家寡人老哥一个啦?
刚才,咪咪去了一家比较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对认回女儿的事向律师进行了法律上的咨询。
结果,律师给出的答案竟十分明确肯定:
如果通过医学鉴定,证明她与孩子确实存在亲子关系的话,那法律就会百分百把支持她认回孩子的诉求。
这一点毫无疑问。
至于认亲以后,孩子由谁具体监护由哪一方来抚养,认亲一方要付给养育方多大的经济上补偿,那法律没有明确规定,一般是参照同等抚养标准确定,最好是都由双方协商。如果协商不成,便依照人民法院判决执行。
这样看来,那自己肯定是胜券在握了。
但咪咪真要这么做的时候,她的良心又再次发现:
这样做,自己是不是也未免有点真的缺德呢?这不是想把人家给往死里整吗?
这想法,她最近想了N次。
可如果,如果不去这么做,那女儿就不属于她,她就享不到做母亲的天伦之乐。
你说她一天总是这么琢磨着想这事,那日子它能过得安生么?
所以,近来咪咪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苟言笑,常常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或黑洞洞的歌厅大厅里( 歌厅白天不营业)发呆, 想着这些事。
算是享受孤独, 品味孤独吧。
昨晚,夜总会散场时就已经是凌晨一点,可咪咪却没有一点睡意。
她索性打了个电话,便丧荡游魂地去一个闺蜜那里接手打了两圈麻将。
可手气不好, 输了四千多块钱。郁闷。便一大早就执意散伙回来了。
她怕上床打扰金大雄休息, 就没去卧室, 径直回到歌厅,在大厅里的一个长条沙发上和衣躺了下来, 仰面朝天地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她迷迷糊糊地被人叫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 原来是老三。
" 董事长, 您躺在这儿干嘛呀?怪凉的, 别感冒了! " 老三关心地问。
老三是来大厅进行消防巡视的。
前些天,有一家不错的舞厅就是因为顾客丢下的一个烟头死灰复燃引发了火灾。大火把歌舞厅付之一烬不说,还死了两个人。
所以,消防队要求重点消防商户必须每两小时进行一次防火巡查。
他这才看到了蜷缩在这里,已经睡着了的咪咪。
老三怕着凉把咪咪给冻出病来, 这才把她给叫醒了。
“董事长,董事长,怎么在这睡上啦?"
咪咪揉了揉眼睛, 又打了个哈欠,这才对老三说:
" 刚打了两圈麻将回来,顺便过来看看,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没事儿, 我皮实,从不感冒。"
" 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咪咪答应了一声。
老三又说,“我到别处看看。刚才消防又来查岗了。"
说完就转身要走。 咪咪忽然想起了吴潇潇的事, 便又把他叫住了:
" 哎, 那个吴潇潇咋样了? "
老三站住脚,想了想说道:
" 这丫头还真挺难琢磨的。她现在是心神不定。一会儿说想回学校,又一会儿说着急挣钱。好像精神上…有点,有点不大好。"老三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 哦?……这倒有点意思了。"
"她回学校是不可能了。我不能再做那光搭不赚的赔本的生意了。她现已经欠我两万多了, 加上上次给她的那两盒烟, 这一共都三四万了吧?"
"是。"老三附和着。
"虽说这点钱对我来说倒也不算多, 可我凭啥白给她呀?"
“那是,董事长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咪咪又接着说:
"是啊,所以说,这投资就是为了回报。只要她有这个想赚钱的想法,那就好办。我看这丫头这两年出息成大姑娘了,人也漂亮了,该鼓的地方也鼓溜了,这坯子还不错, 脸上那‘牌儿’也算挺靓。"
"中上等吧。倒饰倒饬还能提高一大截,这人靠衣裳马靠鞍吗。再加上董事长的调教,一出台,准能赚点好钱。可就不知道她干不干呐? "老三说。
" 干不干都不是问题, 这可就由不得她啦!"
老三点着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董事长, 她还跟我提了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
" 她说,问您能不能先给她预付两万的工钱! "
咪咪一皱眉: " 她用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们这儿管吃管住的。"
老三分析说:
" 我估计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急用钱。我问她可她不说。所以我琢磨, 这次她自己能跑到咱这儿来,除了她没有那烟, 受不了毒瘾的折磨外, 钱可能也是一个主要原因。 "
咪咪思索地长出了一气。
她顺手点燃了一支烟,夹在两指间,一边吸一边想。
过了会儿, 她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她朝老三招招手说:
" 你靠近点, 我告诉你怎么办。"
于是, 咪咪便附在老三的耳边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她的" 妙计" 。
老三听完了,觉得咪咪的办法可行,便赞成地说:
" 我看这么办行!还是董事长您高啊。那我马上就去办。"
咪咪点头又嘱咐道:
" 你千万注意, 可别让夜总会那边知道。金总的老婆可就是吴潇潇的班主任啊! "
老三惊讶地说了一声:“这么巧哇?那我明白了。"
说完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咪咪望着老三消失的背影仍在琢磨着:
"怪, 也真他妈的怪! 我最近这每一件事怎么都和凌姗有关系呢?这是中了哪份子邪啦?
一想到凌姗, 咪咪自然而然地就又想到了秀秀,她遗弃的女儿。
不行, 我一定要把孩子的事彻底弄个明白!
咪咪这样对自己说。
说做就做, 她迅速掐灭了手中的烟, 便起身去找金大雄。
这时的金大雄已经起床了。
他正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呐。
他有点想家了,想秀秀。可不知孩子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他几次想回家去看看孩子, 可自己又没有那种勇气, 不敢去面对凌姗那如芒的眼睛。
上次凌姗己经让他找个时间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了,这要再回去还不得再逼自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呀?
是啊,凌姗对自己已经够宽容的了。一次又一次的忍让, 自己也一次次地承诺, 可自己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还依旧睡在别的女人床上……
不是金大雄不想实现承诺,实在是没办法抖落这边的难缠的女人。
说实话,金大雄从来就没想到过离婚。他也没有别人说的喜新厌旧的感觉。他觉得,社会上流传的什么有了新欢就厌弃老婆的话,那纯属扯淡,无稭之谈。
放着他对凌姗的情感不说, 就光是凌姗这模样儿, 这气质,这身材,这学识, 以及凌姗对自己, 对孩子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 哪一样哪一项那都是一流的,咪咪根本就没的比,恐怕身边也很难找出第二个来。
为此,金大雄曾天真地、无数次地幻想过, 幻想能找到一种什么办法使两个女人能" 和平共处" ? 既不失去凌姗, 又不失去咪咪。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又彩旗飘飘,互不干扰。那不就是一个最好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是啊,为什么就非得丢掉一个,而一山不容二虎呢?
做男人可真他妈的难, 难得都脑瓜仁子疼,嗡嗡的,可愁死人了!
所以, 金大雄这一早上起来就唉声叹气, 连脸都没洗,就坐在那叭哒叭哒地抽" 闭十”烟儿。
咪咪推门进得屋来, 并没在意金大雄的神态,却先递过热乎乎的一番话来:
" 哟, 老公,怎么起来这么早儿啊?不再睡会儿了?昨晚我怕晚了影响你休息, 就回大厅里待着了。"
金大雄只是看了一眼咪咪,没吱声。
“哟,咋?不高兴啦?"
咪咪发现金大雄的情绪有点不对,便说着话就走了过来,扭身挨着金大雄坐下, 亲热地扳着金大雄的脖子, 一边娇嗔地晃动着一边问:
" 怎么? 是不因我昨晚没陪你不高兴了? 别嘛。两情若是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么。生意场上的应酬你懂的,都是没法子的事! "
“咳,说啥呐,不是那回事! " 金大雄不耐烦地拨开她的手。
咪咪瞟了金大雄一眼, 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她把头贴近金大雄, 小声地哄着他:
“怎么? 想要? 这还不简单,那就上床吧……? "
说着话,咪咪就开始解扣子。
金大雄却瞪了她一眼儿:
" 你呀, 除了那点事儿, 还能干点别的不? 烦不烦哪! "
咪咪没想到金大雄能置她的好意于不顾,竟然说出这样让她伤心的话来。
她的脸却有些挂不住了。
于是,她把脸往下一沉儿, 一把推开金大雄, 警告地说:
" 金大雄, 你是猪啊?你知不知道好歹?别当我不知道你在想谁儿! 别拿我当猴儿耍。我可告诉你:你既然拿了我这张‘破船票’登上我这艘‘破船’,那你就死了你那份心吧! 这船可都到江心了,下去也是死。"。
“哼,我张某人可不是一件衣服, 任你金大雄想穿就穿,想脱就脱的! "
金大雄被咪咪这无端的一顿数落给弄急眼了。
他手一拍桌子就要发怒:
" 你……你他…"
可金大雄的“妈"字还没骂出口,就被咪咪那强硬的目光给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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