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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本堂筹建之事已经基本确定,文臣们虽有所异议,但是毕竟襄王世子和郕王留京就学之事已成定局。
加之朱祁镇也一一打了招呼,打的旗号便是聚天下藩王之后嗣于京,行强干弱枝之策。
这也让文臣间的反对声一时间少了许多。
所以大本堂的筹建也就尘埃落定了。
今日成国公却是早早的入宫觐见,然后就亲呈题本。
这让朱祁镇有些疑惑,按理说题本的提呈都有着极为严格的程序,必须要走通政司,由通政司送内阁,内阁呈送司礼监,最后特别重要的再呈送皇帝处。
为的就是怕有宵小之徒谋阴谋于暗箱,仗着圣恩行宵小之事。
当然了,很多时候其实还是要看皇帝的。
不过有些臣属却另有待遇,成国公就有御前直奏的特权。
可是成国公不是个不懂事的,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一般是不会如此的。
所以朱祁镇就特别的郑重接待了成国公。
接到奏本后,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
字不多,语句也没有文臣那样辞藻华丽,比喻和隐喻也不多。
总之,大白话比较多,说的事情在朱祁镇看来也不算大。
不过这人就有些特殊了,镇远侯顾兴祖,主动请缨为武学教习,愿辞去军中职务。
朱祁镇皱着眉问道“国公,这是?”
成国公赶紧回道“陛下,前日镇远侯求到了臣的家门,说起了此事。
言道他本人并无太高才学,对于家学也仅仅是粗粗精通,还没有完全融汇。
以他之才,独领一军恐非大军之福,若是教授些军士、军官还是有些能力的。
又听闻,陛下准备筹建大本堂,就有意辞了军中职务,甘为大本堂一教习。
臣是在拗不过他之所求,所以今日就厚着脸皮想向陛下为他求个恩典,此事臣越俎代庖,还望陛下宽宥。”
朱祁镇摆摆手道“没有什么越俎代庖之说,镇远侯编练幼军也是有功劳的,这幼军朕也多次检阅。
干的不错,为何镇远侯就想着辞了?还要去武学为一教习?
朕记得镇远侯也是可以直奏君前的,为何他自己不来说?反而要托你求恩典?”
成国公苦笑一声道“陛下,可还记得初初编练幼军时?”
朱祁镇疑惑道“那时怎么了?”
成国公道“当时陛下询问编练幼军如此之好,教官是谁?臣回答镇远侯顾家。”
朱祁镇点头“对,那时朕就记在心里了,是个不错的将领,应该是得了镇远侯的真传了的。”
“可是陛下当时就没在说话了,后来赐宴之时更是没有与其说话。”成国公有些讪讪的将当时的情形再次复现。
朱祁镇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好像是的,当时自己听了顾兴祖三个字,立刻就想到了土木堡之变这家伙是唯一一个全须全尾跑回来的勋贵。
一时之间陷入沉思,就没有管多余的事情,难道说?随即看向了成国公。
成国公点头道“他以为陛下不喜他,所以就有些不敢面圣,就托了臣了。”
朱祁镇苦笑一声道“朕当时因为宫里的一些事情分了心,可没想到竟竟镇远侯多想了。
既如此幼军大营主管还由他担着,他练兵还是不错的。
至于说武学教习,朕也允了。
还有,赐镇远侯锦缎五十匹,金币五十枚,银币一百枚,以酬其功。”
说完用朱笔在成国公呈送的题本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准字,然后将刚才的话再次书写一遍,交给王振,让其用印下发。
成国公高声道“臣代镇远侯谢陛下隆恩,吾皇万福金安。”
朱祁镇摆摆手道“是朕疏忽了,不用如此,国公可还有别的事情吗?”
成国公道“陛下,秋末了,襄王也要离京南下了,不知道幼军左卫是否跟着襄王一起南下?”
朱祁镇愣了一下道“朕记得,朕已经早早的让幼军南下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动身?”
成国公回道“陛下,大军启行容不得半点马虎,前一段时间随着保定侯南下的只不过是左卫中的骑兵。
这还有一大批步兵军士需要整装,准备辎重等等。
所以时间上就久了些,这次襄王要去军前,路上还要转道去收些流民进襄王卫。
这一路上的护卫之责就是重中之重。
与其再另派人手,臣以为不如就直接用幼军左卫,所以前段时间就与内阁商议了一下,让幼军左卫押后出京了。
此事臣记得内阁有上报的啊。”
朱祁镇闻言扭头看向了王振,王振立刻招来一名内侍吩咐了几句。
内侍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然后小声的禀报之后默默退了回去。
王振这才对着朱祁镇道“皇爷,查过了,内阁确实收到过国公的奏疏,也发给了司礼监。
不过被太皇太后看了,然后就给直接批了。”
朱祁镇闻言笑着摇摇头,太皇太后舐犊情深,朱祁镇理解。
不过王振却解释了一句道“皇爷,当时万岁爷您正因为内涝的事儿找驸马爷的麻烦呢。”
朱祁镇摆摆手道“行了,朕知道了,这事就到这吧,以后都不要提了。”
“臣(奴婢)遵旨”
朱祁镇继续开口道“保定侯来信,他已经带着先锋部队出发了,对于幼军左卫的骑兵素养亦是赞扬一番。
可见幼军的编练还是卓有成效的,至于左卫步军。就按你刚才说的办吧。
还有,王骥是不是也快出发了?”
成国公回道“是的,陛下。
所以太皇太后才快速的批了。”
朱祁镇微微闭目,的确,太皇太后毕竟也希望襄王能够有些军功加身的。
根据王骥所报,他会带着第二波大军沿着前锋部队的线路一路平推过去。
而且还要经过贵州,说起贵州,真挺不容易的,多山就不说了,产出还少。
不光中央不重视,就连那些土司也都不怎么关注那里。
可也正是这样,朝廷在贵州的存在感就特别低,仅有几座大城由中央直管,然后就是一些沿途驿站。
然后就出现了这样一个问题,经过贵州的路上,遇到的人少了,那是淳朴山民,遇到的多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所以为了保证孟瑛的后援不断,王骥会在贵州驻留。
当然还有就是贵州多山,一旦有警大军完全可以就地驻扎摆出防御阵地。
所以如果襄王再不出发,就很可能无法赶得上王骥了。
而且不仅仅是太皇太后想要让襄王沾一些军功,襄王本人又何尝不想?
朱祁镇微微思索一番然后问道“成国公,王骥预计多久能到?”
成国公回道“正统五年二月。”
朱祁镇听罢摆了摆手,然后道“行,朕知道了,你一会儿随朕一同去宣武门外送送王叔吧。”
说罢就回去准备更衣了。
成国公等到朱祁镇离开后这才转身准备离开,却被王振轻声唤住了。
于是有些讶异道“王总管怎么不去伺候陛下更衣?”
王振微微一笑道“国公爷,奴婢奉了皇爷的令带着您去偏殿更衣。”
成国公这才恍然,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振哪敢此国公先行?所以赶紧推辞,然后躬身在前引路。
一路到了偏殿王振这才准备离开,临走时开口道“公爷,奴婢多句嘴,不知公爷可愿听上一听?”
成国公温和笑道“总管请讲。”
“公爷,你真以为皇爷不知道王骥什么时候能到吗?”王振浅浅一笑说了一句话,随后也不等成国公发话就退了出去。
成国公听了猛地一怔,随后悚然,陛下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为何还要问上一句?难道说?
成国公朱勇一时间竟有些后悔出头为顾兴祖说项了。
自己终究有些飘了,皇帝对自己和颜悦色了些,自己竟然进退失据了。
一时间成国公竟愣愣的呆在了那里,满脸冷汗。
至于王振这里,却是嘿嘿直笑,皇帝其实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可是自己有啊。
成国公今日把幼军的事情捅了出来,不就是给自己没脸嘛。
“吓吓他也好。”王振暗暗的想着,随后又想起了镇远侯府送到自己外宅的那一箱子东珠,再次的笑了起来。
宣武门,朱祁镇搀扶着太皇太后。
襄王全身甲胄,一身英气,单膝跪下面对着太皇太后朗声道“母亲,此去一别,孩儿恐再无尽孝于膝下之时了,望母亲保重身体,孩儿定捷报频传,不负母亲对孩儿的教导之恩。”
太皇太后也没了往日的庄严,紧紧的握着襄王的双手顿了顿。
然后从双手开始一点点摸到了襄王的脸颊?,仿佛要将此时襄王的样子给牢牢地记住一般。
然后语带颤音道“这是你选的路,莫要后悔。既选了这条路,就一定要走到底。
老朱家的儿郎没有半途而废的孬种。
以后我不想见你了,你要想在麓川站稳,每隔几年时光怕是很难。
唯有战败了才有机会回来,我不希望你回来。
孩子,麓川在,你在,;麓川败,你死!
孩子,记得了,老朱家的儿郎哪怕败了也要死在战场上,而不是灰头土脸的跑回来。”
襄王双目含泪却语气坚定道“孩儿明白,孩儿定然将日月旗插在麓川,永不倒下,儿宁死也不会败坏祖宗清名。”
朱祁镇在旁边听着,内心里却是对着自己道“你会有这样的决心吗?恐怕是没有的吧?那就别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太皇太后用手帕微微擦了擦襄王的眼角,随后母子二人互相说了一会话。
随后襄王翻身上马,也不敢回头,扬起手中的鞭子猛的抽在了马屁股上?
战马吃痛猛的发力窜了出去。襄王不敢回头,他也知道这一去怕是永别,太皇太后的身体对于外朝而言是绝密,可对于他这个儿子而言却不是秘密。
太皇太后的圣寿也就在这几年了,他不敢回头,他害怕一旦回头就再也没有勇气骑上战马了。
一旦太皇太后去了,他就真的没了靠山了,如果再没了封地。
襄王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所以只得头也不回的出发了,心中想的却是自家谋士说的那句“莫道父母发已白,社稷成就才是真;他日得遂凌云志,家祭亦可持香烟。”
太皇太后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很多,整个精气神突然就失去了很多。
朱祁镇搀扶着太皇太后语带关心道“祖母,咱回吧。”
太皇太后微微点头,随后在朱祁镇的搀扶之下准备回宫。
朱祁镇刚想上车,却瞥见了一辆眼熟的车辆默默走着。
朱祁镇微微思索,不是别人,正是杨荣的车。
于是招来侍卫,指着杨荣的车吩咐道“去问问怎么回事?”
这时太皇太后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别问了,杨荣请假回乡探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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