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真的是漫画创造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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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唐剑除了出门吃饭，都和桔梗呆在屋里聊天，时值盛夏，酷热难当，实在没有任何出门的欲望，当然聊天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解闷，而是为了让桔梗汉语听说更熟练，进行的强化练习罢了，毕竟桔梗想要在这个时代生活，语言问题是必须首先解决的，那样一个字一个字磕磕绊绊地交流可是不行的。

这个时候，唐剑不能不承认，和一位知性优雅的美人聊天，真的是一大享受，小说中所描述的如沐春风的感觉就是如此吧，他觉得哪怕是一辈子就这样聊下去，也不会感觉腻，当然如果这位美人汉语能够更流利一点就更好了，磕磕绊绊聊起来真的好累啊。

在聊天过程中，为了锻炼桔梗的听说汉语的能力，主要是唐剑问，桔梗回答，聊一些桔梗那个时代的往事。为了不让桔梗想起那些伤心的过往，唐剑小心地避开了和犬夜叉有关的事情，而是问起了当年桔梗周游烈风各国除妖的故事，在这些故事中唐剑发现从桔梗述说中的烈风和《犬夜叉》漫画中描述的烈风差别颇大，和现实的古代烈风相差那就更大了。

首先，人类和妖怪的力量对比，在犬漫和动画当中描述的妖怪和人类力量对比是极其失衡的，就妖怪的力量和数量以及把人类当做食物对于人类各种莫名其妙的仇恨，看不出那个世界人类有生存下来甚至还能构成社会和文明的可能性。而在桔梗的描述中，人类神道教神官巫女和佛教和尚的实力被大大提升了，从她的描述中能够知晓她所在古代烈风应该是由烈风天皇这个神裔为中心和最高统治者，天皇拥有和妖怪国度统治者比如犬大将相当的顶级战斗力，大量的法师神官巫女以及和尚等具备神通和法力者作为统治者和守护者驻守各个城市和乡村，武士兵卒则作为低阶战斗人员应付少量低等妖怪以及维持秩序。

妖怪整体实力超过人类不少，不过由于天性相对混乱嗜血，且互不统属，相当一部分的力量用在内耗上面，因此人类和妖怪互相之间的争斗旗鼓相当，甚至人类还占据不少上风，只是人类自己之间也不缺乏内斗杀伐，并不能把优势转成胜势。

桔梗描述的国度中大名和贵族由侍奉神明的高阶神官巫女或者大法力僧组成，至于犬剧中那些废材大名在那种妖怪遍地走的危险世界里大量存在还掌握着权力，身手矫健实力强大的除妖师、巫女神官和高僧们却只能屈居下等，除妖师甚至还是身份低贱之人，那自然就是个大笑话，在犬夜叉那个个体实力差距巨大的而且极度危险的世界里，没有废物掌握权力的空间，只有强者才能掌握权力！

然而桔梗本人却是个例外，桔梗贵为那个时代最强大的巫女，却只能守护一个抢劫都没有价值的小村庄，这就牵涉到那个世界除了强大实力之外，同样根深蒂固存在着血统和背景，桔梗不过是农人出身，师承也是最底层的村庄守护巫女，年纪又太轻，在那个大妖怪少有现世，人类社会生存压力并不太大的时代，桔梗也只能守在那个小村子里没有出头之日。

为什么桔梗所说的和漫画差别那么大，她真的是漫画人物吗？桔梗所说的一切明显要更符合一个真实世界的存在形式，这样的差别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犬夜叉的世界是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也许现实世界比课本上所说的比我所见的要加神秘得多呢。这些问题这几天一直在唐剑的心理盘旋，不过显然这不是短时间能够得到答案的，而且这也是不能询问桔梗的，至少现在不行，也许询问桔梗也得不到什么答案吧，这些想法只在脑子里呆了几天找不到答案，便只能抛到九霄云外，不要为不可知的事情有过多烦恼，这是唐剑的处事原则。

经过十来天的特训，桔梗毕竟还是有底子，人又极其聪明，汉语听说两方面都熟练了不少，日常交流只要不提及太多现代概念，已经能够比较顺畅，至少不用一字一顿地说话了，至于更进一步的读写以及更重要的现代社会的各种常识的学习，唐剑觉这样庞大的知识量靠自己一个人来教导那也太过于吃力了，何况自己只是个高中生，现在是暑假有时间还好，开学了之后怎么办？让桔梗一个人在家里自学吗，让她看电视学习吗？再说不可能让桔梗就这样在家里呆一辈子，自己愿意养，桔梗也不会愿意啊，而在现代社会闯荡无论如何也不能缺少学历这个东西的，这样可以做的选择就不多了，不过总要征询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唐剑便向桔梗询问意见了：“桔梗，你想不想去学校？”

“学校？”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看电视剧的桔梗转过头来，显然并不理解这个名词。

“你不知道学校吗？”唐剑很想问一下，转头想想，又打消了这个主意，这个世界古代烈风知识传承都近似于学徒制，那个世界人类生存更加艰难，生产力更加落后，估计也是学徒制，桔梗不知道学校是怎么回事也很正常，不禁换了个问题：“你在村里担任教育孩子的工作是吧？”

“是的。”桔梗点点头，在村子里，没有妖怪来袭的时候，比较清闲的她，修炼之余，便是担任着看护教育小孩子的责任，是个非常受村子里孩子们喜爱的孩子王。

“那就好办了。”唐剑呼了一口气，“所谓的学校就是一个教育孩子知识的地方，只不过规模要大得多。我考虑了一下，要真正让你融入这个时代，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学校是接受现代知识最全面的地方，会让你更快适应这个时代。而且，戈薇不是回到了那个时代成为了巫女，你来到这个时代成为一个学生，你们两个身份互换一下很有意思嘛。”

桔梗眼睛的光芒陡然暗了下来，原本轻松惬意的笑容迅速敛去，手指上捻着的薯片被啪地一声捏成了碎片，知道自己说错话的唐剑猛地捂住嘴，几乎想要抽自己几个耳光，自己没事提戈薇干嘛，失心疯了么。

“哈。”桔梗并没有生气，而是突然笑出声来，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碗，递给唐剑一个，拿起勺子，剜出一大块冰激凌一脸幸福地放入口中。

“对不起，我不该提她的，你不会怪我吧？”下意识接过小碗，唐剑被桔梗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心中却还有点忐忑。

“如果是刚来的时候，我也许会有所不快，现在我已经不放在心里了。”桔梗一勺一勺地吃着自制的冰激凌，似乎毫不在意，“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败给她，至少在对犬夜叉的爱，我败给了她了，我心服口服。”

“啊？为什么那么说？”唐剑惊讶地看着依旧怡然自得地吃着冰激凌的少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桔梗把身子向后伸展，躺靠在沙发上，看不见她的脸，却能够从声音中听出难以掩饰的苦涩和感慨：“巧克力，蛋糕，糖果，冰激凌，这些都是我从未尝过的美味，电视机，洗衣机，冰箱这些都是应该在极乐净土中才能出现的神物，嗯，还有你所说的电脑，这是多么平安富足的世界啊，这是多么美好的时代啊，在我最美好的梦里也不曾出现过。

可是戈薇放弃了这个时代如此美好的生活，为了犬夜叉一次又一次回到了那个贫乏而又危险的时代。以前我并不知道戈薇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现在我知道了，我这些天不止一次问过我自己，我能做到戈薇那样吗？以前我也许能够毫不犹豫的回答，可是现在我在这里呆了不过几天，我就已经在犹豫了，这样的我，输给了她，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我不认为你会比戈薇差，你不是为了那条狗死了三次吗？做到了这个地步不会比戈薇差半分吧。”唐剑听着桔梗的声音中似乎已经隐约中带上了哭腔，心里一痛，想要安慰桔梗，却不由自主的说着让自己更难受的话语。

“三次？你这是把白灵山那次也算上了嘛？你说错了，我甚至没有为了他死过一次，”桔梗目光迷离地看着房顶，幽幽一叹，声音中满是惆怅和自怜，“第一次我是为了不让四魂之玉落入他手，才拼了命回到了村子封印了正在抢玉的他，那是为了我的责任，第二次是为了完成那个强盗的遗愿，为了找寻奈落古怪行为的答案，第三次是为了消灭奈落，是为了完成我的使命。这三次没有一次是为了他，我不曾真正为他放下过什么，而戈薇眼里却只有他，这一点，我终究是不如她的。”

“不要妄自菲薄。”唐剑正了正身子，在沙发上重重一拍，有些粗暴地打断了桔梗的自怨自艾，“你啊，你这个人就是喜欢想得太多，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答案，你没有必要这么自我贬低，你现在这个状态，我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不太正常，大概是因为环境巨变产生的迷茫所导致的吧？”

“因为环境巨变产生的迷茫导致的？什么意思，先生，你能够说的更清楚一点吗？”桔梗翻身坐起，惊讶地看着唐剑，俏丽的面庞上有一丝浅浅的不易察觉的泪痕，就如同所料的那样，她刚才确实流泪了，虽然嘴里说着放下了，但是那一段感情对于这个女子终究是刻骨铭心，难以忘记，难以释怀的。

唐剑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些烦躁轻轻弹动，闭上眼睛在心里重新组织了语言，才试探着说道：“怎么说呢，我觉得你从那个时代来到现在，生活环境发生了太过于剧烈的变化，这个时代这个环境对你的思想造成了过于巨大的冲击，现在的你还处于观念重塑的阶段，对于事物的看法相当不稳定，我觉得再过上几个月，你适应了这个时代，思想上稳定下来之后，再讨论这些东西才能更加理性和准确。”

“嗯。”由于唐剑用了很多新词，桔梗只能听懂一部分，但是唐剑的意思她也能够大致明白，闭目凝思了片刻，桔梗展颜一笑，如同春花绽放，美不胜收，心情也变得明快了很多，深深地躬身行了一礼，“你说的很对，唐剑大人，谢谢你。”

“哈，有什么可谢的，还有不要叫我大人了，也不要叫先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这种事情我也经历过，作为过来人开导一下而已。”唐剑拿起茶几上的冰激凌，挖了一勺放进嘴里，“都给打岔了，上学的事情你愿意么。”

“我当然愿意。只是这一切又要麻烦你，真是非常抱歉。”桔梗再次深深地躬身行礼。

“客气什么，既然你同意去学校的话，那么就好办了……”唐剑从自己房间抱出一个大纸箱子，放在茶几上，打开纸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书籍，这是他这几天去旧书摊上买来的，“这些是小学课本，现在离开学还有一个月，你在这一个月里，要把这些都学完。”

“一个月学完这么多？”桔梗看着箱子里满满当当二十几本厚书，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都直了起来，这比她曾经熟读过的医书要多十倍不止，一个月学完，这怎么可能办得到？

“哈哈，是不是吓一跳。”看着桔梗少有的呆萌表情，唐剑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哈哈大笑，“哈哈，放心吧，这些只是现代给小孩子用的开蒙书籍，看起来很多，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也就教认字和简单的算术，几岁的小孩子都能学会，你有汉字底子，主要学习拼音和简化字，嗯还有数学，以你的智慧，学起来很快的。”

“是吗？那就好。”桔梗拍拍胸口，安心地呼了口气，看到这么一大摞书籍，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我会每天督促你的学习，如果不能完成任务的话，这些零食你可就没份了，电视也别想看了，嘿嘿。”唐剑摩拳擦掌，嘿嘿奸笑起来。

“我，我会努力的。”桔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咬牙切齿地瞪着唐剑。

“来，如果你努力的话，我会给你买这个东西，你过来看看。”唐剑把手机伸到桔梗的面前，将画面给她看。

白衣绯袴，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巫女服出现在屏幕上，桔梗缓缓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思绪翻涌，虽然不想承认，就算巫女的身份和责任给她带来了一生的悲剧，可是巫女的身份和服饰已经是她的信仰和习惯，斜睨了一眼旁边的男子，桔梗白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就算是我不努力，你也会为我买的吧。”

“呃。”唐剑挠挠头，讪笑起来，“呵呵，你说的没错啦，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很喜欢这个衣服。”

“嗯，我很喜欢的，我会努力得到这个奖励的。”桔梗带着喜悦的笑容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