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半神域的继续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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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在天正大师这里一年多的苦学，桔梗已经几乎把天正大师完全榨干了，桔梗的佛家半神域已经练到了随心所欲无不如意的境界，而天正大师也不过只能做出三种变化而已。

天正大师看着桔梗将佛家半神域玩出各种花样，不但没有任何嫉妒失落，反而满是老怀安慰：“桔梗啊，我佛门一脉的功法能练到你这个地步，算是登峰造极，我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桔梗一边拿过杯子，为两人倒上清茶，一边笑答道：“大师我还远远谈不上登峰造极呢，其实这些天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我觉得现在的半神域远还没有达到极限，我觉得至少还有两个新的发展方向。”

“哦？说来听听。”天正大师顿时有了兴趣，喝了一口茶，眼睛发亮，略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半神域还有更高深的发展，历代祖师都没有做到过，我可是很期待新领域。”

桔梗对于新领域显然已经早有想法，兴致勃勃地跟天正大师讨论起来：“大师，我第一个思路是从佛家另一个根本理念“空”着手的，根据我的预想，如果能够练成万般皆空，自身将处于有无之间，敌人的存在，敌人的攻击，一切皆空，一切都为虚妄，将是真正的无敌，不过我进行了一部分推演，发现实在是太难了，有点超过人的范畴了，只能放弃了。”

天正大师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无奈笑笑：“桔梗啊，我与空这佛门两大根本理念，先贤怎么可能没有想过从空这一方面入手，只是相对于唯我独尊，万般皆空的难度实在太大，研究者都惨遭失败，甚至有高僧因此疯魔，你及时放手才是正确选择。你的第二个方向是什么？”

桔梗点点头表示了认同，没有继续说自己第二个思路，反而问了一个似乎不着调的问题：“大师，你平常有看过网文吗？”

天正大师呆了一呆，老脸红了红，点了点头，他一个位高权重的老头子看网文，确实有点不好说出口。

桔梗自然不会在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在她心里就没有网文和文学作品的区别，反而对于天正大师的表情有些奇怪：“网文中不是有很多驾驭天地之力的桥段吗，比如雷霆，暴风等等，我就是从其中得到灵感，我的设想是把半神域的范围扩大到二十公里左右……”

“二十公里？”天正大师再也忍不住了，桔梗和他本人往常展开的神域半径大概在十五米左右，桔梗这一开口就要将神域范围扩大一千多倍，这是何等疯狂的想法，几乎是苦口婆心地劝解，“这样的范围，几乎就没有任何控制力了吧，就算降低对于如此广阔神域的控制力，可是你想要掌握神域的变化，掌握那巨大的能量，依旧需要很强的控制力，这样需要的灵力以及对精神的压力，远远超过了你所能承受的极限了，你这么做很危险。”

桔梗摆了摆手：“大师，不用担心，如果只以佛法的理念驱动半神域，确实是不可能做到的，任何人都无法承受这样的精神压力，但是天人合一可以啊，展开巨大神域的时候同时进入天人合一，不对，应该是先天人合一，然后再张开神域，这样极大降低操控自然之力对自己的压力，也可以极大降低灵力的消耗。”

天正大师觉得一辈子的震惊都比不上今天所遇到的，他张口结舌了半天，才呼出一口气：“桔梗啊，你应该知道，唯我独尊和天人合一这两个理念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你这设想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啊。”

桔梗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摇了摇手指：“大师，事实上这一步我已经成功了，不只是设想哦，从表面上看，天人合一确实和唯我独尊是截然相反，可是大师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天的一部分？天人合一是可以包容唯我独尊的，只不过反过来就不行了。”

天正大师顿时沉默了，第一次尝试起将天人合一与唯我独尊的融合，进入了计算矩阵模式，苦思了良久，他才点点头：“确实有一点操作性，不过很难保证稳定性吧，额外消耗也很大。”

桔梗用手指敲了敲额头，有些无奈：“稳定性确实是一个大问题，我尝试了很多次，最长也只能坚持一分钟，最近我将自己巫女之道中与天人合一相近的心法加入，持续时间有了不小的进步，多花一些时间熟悉之后，以后应该可以把稳定时间调整到足够长。”

天正大师将桔梗的思路整个细想了一遍，提出了最后一个疑问：“桔梗啊，你这一招调动天地之力，施法时间不会短，而且从一开始到最后，整个过程对于精神力和灵力都处于巨量消耗状态，身体也要才承受巨大的压力，而且是越到后面，驾驭的力量越强，消耗越大，对精神的压力也越大，你怎么保证自身精神状态在这样的消耗当中一直保持最佳状态，尤其是施法末期，你驾驭的力量达到了顶点，可是你的灵力和精神力都将消耗了危险的极限，只要稍微出现疏漏，就无可挽回了。”

“全程我都会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除非我的精神力耗尽，否则我一定处于最佳状态，六欲符文我也有了一些新的应用思路，可以用半神域的架构上。”桔梗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有些遗憾摩挲了一下鬓边的长发，“虽然理论推导没什么问题，实际操作总会出问题，过几天交流会上请大家帮忙讨论讨论，看看有没有新的思路。”

天正大师苦笑一声：“不要抱太多希望，那些家伙单项上确实有强过你的地方，但是你这一招，关键在于各大体系力量的有机结合，他们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没关系，”桔梗带着有些期待的笑容，眼眸中充满了对于灵修的巨大热情，“就算大家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讨论中也许就能有灵感出现呢，再说，对于大家也有一些好处嘛，对于自然之力的研究，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爱好，不强求能够完成，也许十年二十年之后能够完成呢。”

天正大师看着桔梗的笑容，呵呵一笑却有着无限感慨：“年轻真好，灵修对于我们这群老家伙来说，已经是维持权位的工具了，对于灵修的热情早就被对于钱权的追求所代替，就算是年轻人里面，像你这样纯粹为了喜爱而去钻研的也没几个了，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乱象了。对了，你打算将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想过名字呢，”桔梗想了想，露出一个笑容，“这一招运用调动的是大自然的力量，就叫自然之力吧。”

尽管桔梗在天正大师这里灵修方面已经没什么可学的了，不过天正大师还是一位大数学家，桔梗觉得自己的数学造诣还不够，因此每天依旧会去天正大师那里学习数学。

其实桔梗现在的数学水平已经能够使用超级计算机来为自己新创造或者改良的功法进行精确建模分析了，果然让自己的功法研究速度效率都提升了很多，其实早就有研究人员通过这种方式对灵修功法进行分析和修改，可是效果并不太好，愿意接受的灵能力者并不多。主要原因在于研究人员要么是普通人根本感受不到灵气，要么就是低阶灵能力者，本身修为很低，谁会信任一个外行人或者弱鸡做出来的结论呢？修改灵修功法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数据再详尽，分析再精确，总要通过实际运用来证明，你研究人员自身完全无法验证自己的成果，谁愿意给你当小白鼠啊，要知道实力不够的话，功法一旦出问题，重则丧命，轻则重伤或者精神受创，灵能力者个个身娇肉贵，绝不会当这种冤大头的。

只有s级强者可以不在意功法的好坏与否，就算有什么破坏性后果，s级强者也可以迅速修复受损的身体，s级强者强韧的精神也完全不惧功法带来的精神冲击，只是s级强者个个权高位重，怎么会为人当实验品，这只能是一个妄想罢了，这也是桔梗可以随意对众弟子所修炼的功法进行修正的原因，她都是以自身为实验材料来检验，效果自然远在一般的灵能力者之上。

天正大师劝过桔梗不必如此，她现在的数学水平已经够用了，可是桔梗有些贪心不足，牛脾气上来了，非要学不可，天正大师没办法只有教她。

这一下桔梗可就受苦了，现在的前沿数学理论比以前学习的内容更艰深得多，桔梗想要再进一步已经不是靠聪明能解决的，而是需要能被称为天才的天赋，桔梗虽然聪明无比，但是天赋在数学上却不算太出众，平常绝大部分精力用在灵修上，对于数学学习时间又太短，她学起来就感觉有些吃力了，每天学完了，她感觉脑子都像要炸开了一样难受。

冬季的一天，落向地平线的淡红色太阳几乎无法提供任何温度，寒风料峭中桔梗从天正大师的家里出来，双眼发直，走路都不稳了，学了一天的场理论，计算矩阵模式开的太多太久，她感觉自己脑子都木了，实在没有精力自己跑回去，浑浑噩噩地爬上一辆开往学校方向的公交车，也顾不得这车并不经过公安大学，一边想着还是放弃继续来天正大师这里学数学算了，一边坐在座位上几乎是秒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桔梗被一阵喧闹声惊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已经行驶到郊区的公交车上有个家伙身上绑着一圈雷管，正一脸戾气地嚎叫着什么东西，周围乘客和司机想要冲上去，又怕刺激到那个疯子，都满脸是汗地盯着那个疯子的手指，不敢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不对，这是恐怖袭击？！华国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桔梗眨了眨眼，刚刚醒过来，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的她下意识地掏出灵枪“破月”，对准了那人的脑袋，一边发动了精神控制，想要把这人控制起来再说。

然而桔梗的精神控制失效了，这人精神中充满了疯狂，已经算是半个疯子，精神控制对于疯子没用的，桔梗刚想要发动六欲符文，那人眼神已经完全疯狂了，全然不顾被枪指着头，看着枪口狞笑着手指就要拉动引线。

来不及做更多的反应，桔梗下意识地开枪了，经过专业狙击训练再加上s级对人体机能的熟悉程度，桔梗对于人体的致命点非常熟悉，很清楚怎样才能让对方瞬间死亡，哪怕是如此仓促之间也绝不会失误，破月枪射出的纯灵力子弹无声无息地从那人眼窝钻入，破坏了脑干，从后脑穿出，然后悄然消散于无形，那人几乎是瞬间死亡，搭到引线上的手指都没能够再动一毫米。

“我，我竟然杀人了，我竟然杀死了人类，作为巫女的我，应该是人类守护者的我竟然杀人了！”桔梗垂着手，破月枪都没有收起来，看着地上那人脑浆迸裂，鲜血淋漓的尸体，脑子一片眩晕，她虽然杀过无数妖怪，却是第一次杀人，她原本以为自己一生不会沾上人类的鲜血的，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这个情形下杀死了一个人类。

司机见此情景立刻打开了车门，所有的乘客都惊恐地跑下了车，跑得远远的，生怕那些炸药突然爆炸，只有桔梗依旧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出神，司机大叔并没有跟着逃下车，而是大着胆子，凑了过来：“妹子，你是警察吗？幸亏有你打死这个疯子啊，不然我们都要完蛋啊，你真是打得好啊。我们还是先离开，万一这炸弹爆炸了可就危险了。”

桔梗没有接话，掏出数据终端，打了周阳宇的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通知他马上过来，十几分钟之后周阳宇驾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到达，桔梗拉开车门，坐到后座，声音有些嘶哑：“阳宇替我应付他们，兴红带我回去。”

“是。”周阳宇向刘兴红点点头，下车向警车走去，刘兴红则径直开车向学校方向开了过去，警察想要阻拦，周阳宇掏出一个证件，给警察看了看，冷声说道：“我是帝都公安部灵侦处的周阳宇，有什么事情由我来处理，请不要打扰那位小姐。”

警察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车已经开远了，他们只当桔梗是个普通证人，看她的模样似乎是被吓到了，而且看她似乎后台很硬，证人很多，多一个少一位也无所谓，也就没有太过计较。桔梗回到自己的宿舍，将张筠竹和铃木遥两人都赶了出去：“筠竹，小遥，我想要静一静，你们两个先到凡烟那里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到底怎么啦，桔梗姐姐看起来很不对劲。”被赶出了房间，一头雾水的张筠竹问一起回来的刘兴红。

刘兴红摊摊手：“我也不是很清楚，刚才我打给了阳宇，阳宇电话里说，桔梗开枪杀了一个身上绑着雷管想要炸车的疯子，杀了人，桔梗大概感觉不舒服吧。”

张筠竹睁着大眼睛，有些惊讶：“不会吧，我觉得杀人也没什么吧，我记得桔梗姐姐说过她曾经杀过无数，呃，她说的好像是杀过无数妖怪，杀人搞不好真是第一次，可能心理有点难以接受吧，应该很快就好了。”

铃木遥转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有些担心地说道：“但愿如此吧。”

让张筠竹等人意料不到的是，桔梗这静一静就静了一天一夜，虽说以她的身体素质就算一个月不吃不喝也没什么大碍，可是对于一众弟子们来说，桔梗这样颓丧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都想进去劝谏，可是又不敢在没有吩咐的情况下闯进去，只能在门外干着急，张致远挠着头：“不就是干掉了一个想要报复社会的赌棍嘛，桔梗老师用得着这样折磨自己嘛，何况干我们这行，杀人也是迟早的事情，何必那么想不开呢。”

赵虎蹲在门口，点着头赞同：“是啊，为民除害还救了那么多人，应该高兴才对，话说以桔梗老师的实战经验，她应该杀过很多人吧，这一次反应怎么那么大。”

“大笨蛋，不要胡说，”张筠竹捏着小拳头在赵虎头上狠狠来了一记，让算得上刀枪不入的赵虎都痛地捂住脑袋哀嚎，“桔梗姐姐以前只是杀过，据她说杀过很多妖怪，从没杀过人。唉，桔梗姐姐性格太容易钻牛角尖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进入劝一劝，你们说呢？”

“是啊，我们应该想办法进去劝一劝。”大家都一起点头，心里却在想着：“桔梗从哪里找来那么多妖怪杀啊。”这不怪众人都转着这个心思，自从最近三百多年的灵力枯竭期，这个世界上原本数量就不多的妖怪同样失去了超越凡俗的力量，失去了超凡力量妖怪们数量本来就比人类少得多，彼此之间还没有合作的概念，于是便遭到了人类的血腥反击，其中形态比较怪异和人类差别很大，无法融入人类社会的妖怪占据了妖怪数量的80%，它们几乎被斩尽杀绝，只余下少数彼此护持逃到没有人烟的地方躲起来。

和人类比较相似的，外表几乎看不出区别的那一部分妖怪则躲入了人群之中，几百年下来已经彻底融入了人类，仅仅留下如张筠竹一样的混血来表示它们曾经存在过，张夫人小白那样的纯血妖怪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屈指可数，当然所谓纯血妖怪也并不比混血强多少就是了，至于为什么会有妖怪这样完全不符合进化论的东西，现在依旧在研究当中，据说和灵气有着直接关系。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都认为应该强行闯入，劝桔梗能够看开点，可是都想让对方先进去探路当炮灰，没人愿意第一个吃螃蟹，桔梗性格虽然很和善，可是作为老师的威严却从来不缺，他们都对她又爱又敬，不愿意做忤逆她命令的事情，这时有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请问，这是唐桔梗同学所住的401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