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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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九，山海关外九江河南岸，几匹快马冲过桥面，马上骑士大声呼和着：“辽东军来犯，速速禀报。”

桥旁一队士兵闻言，立即翻身上马，扬起鞭子朝西南方的关城而去。报信的马匹不做停歇，沿着小道又去了西北方向的九门口。

一个多时辰后，吴高和杨文率领着五万兵马来到山海关外二里多处停下，开始指挥着列阵。

山海关是长城的一部分，他们自然是要列出攻城的阵型。云梯和火炮排在最前面，还有射一波就撤的骑兵。

吴高遥遥看着远处的山海关城墙，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杨兄觉不觉得今日山海关上有些古怪？”

这个货虽说胆子比较小，可也有心思缜密的优点。要是放在平时，杨文多少会跟着分析一番，可今天是奉了圣旨来攻打山海关，给李景隆做配合的，有什么不对劲都得上。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把吴高的疑惑打消掉，否则对指挥作战不利：“侯爷无须担心，我军不过是受命给曹国公作饵的，能打下山海关是大功一件，打不下也没什么过错。有没有问题，先打一下试试就知道了。”

吴高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可是杨兄不觉得山海关上的气氛不对劲吗，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城上守军看到我们了，他们为何迟迟无动于衷，该不会有什么诈吧？”

絮絮叨叨，瞻前顾后，就跟个娘们儿一样，现在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吗？杨文也算是戎马半生了，靠的就是勇猛果敢，事到临头绝不含糊。

扬起鞭子招呼自己的副将，同时也不打算跟吴高啰嗦了：“侯爷，那朱棣如今手中不过几万兵马，想要顾及到整个北平的防御，根本就不可能。曹国公的五十万大军已经驻扎河间，眼看着就要兵临城下，他就算有心思照顾各方，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山海关易守难攻，他更是不会分心太多。而且陛下的圣旨也说得很明白，我们必须要配合曹国公，今天不打明天也得打。”

一番话让吴高也很没办法，皇帝的圣旨不能抗拒啊，好在只是配合曹国公，成与不成的关系不大，只要能让靖难军顾头顾不了腚，就算是完

成任务了。

吴高不再犹豫，杨文就更不会犹豫了，马上让副将安排先冲一波：“孟辉，让火炮先过去打一轮，云梯和骑兵就跟在后面，伺机而行。”

副将领命而去，很快就有士兵推着几十门又粗又短的铁炮向前移动，身后骑兵和云梯并列跟进。

明初的火炮用的还是粉末黑火药，为防止炸膛又把炮管铸得非常厚且短，最大的射距也超不过一里左右。

不论詹闶还是山海关的守将，都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地雷就埋在了距离关城和长城二里左右的位置，前后覆盖五十多丈的宽度。

于是，就在辽东军的炮车推出不到两百丈远近，还没到射程之内的时候，十几颗土地雷被踩中引爆，嘡……嘡……嘡……嘡……

土地雷的威力不算太大，放在这种场面上却足够了。有炮车被炸断了轮子的，有士兵被炸伤了的，还有个别倒霉蛋直接被炸掉一条腿的。

杨文和吴高都彻底懵了，这特么啥玩意儿，好好的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都说燕王笼络了一个会妖法的道人，难不成就这么厉害？

几十门火炮近乎全毁，杨文愣登了片刻后，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和惊骇：“骑兵绕远一点，从两边过去，云梯也走两侧。”

这个决定基本来说是正确的，可架不住詹闶发了狠啊。两万多枚土地雷，沿着拢共没有几里地的方向排开，只要是朝着山海关前进，别说五万人，十万人都不在话下。

结果也的确是这样，不管是跑出去一里多的骑兵，还是绕开百丈之远的云梯，都全部被拦在了山海关外二里左右的地方，不得寸进。

被爆炸惊了的马匹，撂下背上的士兵冲了出去，没跑出多远就又踏中地雷被炸翻在地，哀鸣着不知道喊些什么。

不幸被炸翻了的云梯里，准备攻城的士兵们，还有摔落马下的骑兵们，慌乱地往回跑着，却也逃不过踩中地雷的厄运，能跑回己方阵中的仅有不到十人。

到这个时候，不信邪都不行了。杨文看着自己麾下还没怎么动，就已经损伤掉近千人的军队，彻底懵逼。

妖术，这绝对是妖术啊……

心思比较细的吴高也被惊得不轻，好在他提前就有点不妙的感觉，这会儿还能勉强稳住心神。

略一琢磨，立即让大军极速后退。眼见的一切都太特么邪乎了，闻所未闻啊，鬼知道那东西会不会冲过来。

一直退到了九江河，付出数百人被挤到河中冲走的代价，总算安全到达对岸。

这时候杨文也冷静下来了，脸上的表情一片灰败：“燕军竟然有这等手段，完了，中计了，曹国公怕是也讨不得好啊。侯爷，不管怎样，都要马上通知曹国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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