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色婚礼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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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掀起激烈的讨论:
【有谁注意到开暗门的方法了吗?】
【奇怪,刚才那个新郎开暗门时,我心里还想着一定要看清楚他是怎么看的,可等他动手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地转移了注意力】
【都说旁观者清,我们在直播间都没看到开门的办法,我就不信新人看到了】
【我觉得大哥是好心,主播妹妹应该和他一起走】
【三天之后他俩只能活一个,他会是真心帮助竞争者活下来?】
【的确,大哥有点像是故意引诱新人妹妹进右边的通道,谁知道那里面藏着什么】
【要是右边的路真有问题,大哥自己也不敢进去吧】
【对啊,谁会拿自己的命来害别人?除非他想同归于尽】
【如果是右边的通道藏着什么陷阱,大哥想故意骗妹妹去碰呢,这样就能淘汰她了】
【楼上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世上的好心人越来越少,就是被你们这种胡乱猜忌的人害的】
【+1,这女的要是和你们一样疑心重冤枉好人,那她活该死在去大厅的路上】
苏堇盯着女装大哥的脸,看得他背后都渗出了一层薄汗,才笑吟吟地出声:
“不用了,我们各走各的路。”
女装大哥挠了挠头上的假发,朝她点了一下头,“那就大厅见了,希望能早点和你重逢。”
苏堇朝他回以甜美的微笑,“也祝你不要迷路。”
然后她利落转身,独自走进左边的通道。
仍是来时狭长阴暗的走廊,两侧的傀儡娃娃随着她的步伐转动脑袋,它们空洞的纽扣眼睛悄无声息地盯着她。
直播间的观众都觉得这个氛围阴森可怕,有些胆子小的人都不敢看下去,生怕娃娃会忽然动起来,或是从黑暗的阴影里冲出别的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是苏堇的表情却十分淡定,她一步步不偏不倚地往前走,丝毫不见慌乱。
【妈呀,这回的新人虽然是女孩子,但这心理素质比我这个一米八的大老爷们都好】
【楼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炫耀你一米八】
【如果是我早就吓尿了,给新人点个赞,期待她完美通关】
【不就走个路吗,这有什么的,吹她的人都没玩过密室?】
【这能一样?密室的NPC都是人扮的,不会伤害玩家,惊悚副本里的可都是比鬼更可怕的东西,一步踏错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个死法。新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完全的冷静,已经胆子很大了好伐】
【呵呵,你们就吹吧,我看这女的就是脑子迟钝,没猜到这里会有危险而已】
【楼上我眼熟你的ID,你刚才不还说新人妹妹是恶毒心机女吗,怎么现在又说她脑袋迟钝啦?我看你是精神分裂吧】
苏堇走到走廊尽头的那面黑墙前,缓缓伸出手。
随着她的手指越来越接近,黑墙像活物似的发生了变化,墙面上浮现出诡异的白色花纹。
仔细看,是一朵盛开的蔷薇花。
只是那怒张的花瓣,看着像是一张大嘴。
就在苏堇的手指还差一毫米就要碰到墙面时,蔷薇花纹迫不及待般轻轻蠕动了一下,可苏堇忽然收回手,用脚踩上紧挨着墙体的一块地砖。
黑色的浮灰散去,露出洁白的砖体。
墙上的蔷薇花纹不甘地褪去,墙面朝两边分开。
【我滴天,新人居然真的找到了出口】
【新郎带她来的时候动作那么快,我们这些观众都没看清,她站在他后面,怎么知道机关其实是藏在地上的?】
【是啊,我记得刚才新郎明明拿手在墙上抹来抹去的】
【新郎就是故意做的假动作,为了骗新人妹妹上当】
【所以新人妹妹当时一直低着头也不是在害怕,她是发现了他的脚也在动】
【这个新人很厉害,这种级别的观察力,应该是资深玩家才有的】
【别吹了,只要心细一点的普通人都能发现这个。还资深玩家呢,她也配?】
【新人的心真黑,她明明知道左边通道的机关是什么,刚才却不告诉大哥,逼着大哥去走右边的路】
【+1讨厌这个新人,她就是个自私鬼】
【楼上几位这是什么迷惑言论,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出来,刚才明明是那个女装大哥先不安好心,要把新人妹妹骗进右边通道耍花招淘汰她】
【新人妹妹又不是圣母,凭什么要以德报怨去帮一个想害自己的人?】
【这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游戏,不是搞道德绑架的地方。想做菩萨去庙里,想当大佛去乐山,别在直播间里发癫】
苏堇不知道直播间里已经因为她吵得天翻地覆,她加快脚步下楼梯,赶在女装大哥之前回到大厅。
她到时,大厅里已经有宾客在等待了。
白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对夫妻,丈夫衣着华贵一身横肉,妻子容颜憔悴打扮朴素,看到苏堇后,她的眼神却立刻变得尖酸刻薄。
大厅角落的三角钢琴前也坐着一个男人。
他戴着金丝眼镜,银色长发随意却不显凌乱地披在肩膀上,如同月华般散发着好看的光泽。
修长有力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流畅弹奏出肖邦的夜曲。
苏堇却没有心情听他如梦如幻的演奏。
她认出他就是之前那个假新郎。
只是此时的他不再穿着和新郎一样的礼服,一身黑色西装优雅得体。
这阴魂不散的玩意儿追过来了,还换了个身份,她该把他怎么办呢?
是清蒸、红烧、炖煮、煎炸,还是干脆活剖了做刺身?
也不知道他衣服底下的身材怎么样,有没有八块腹肌人鱼线——
正当苏堇陷入严肃的思考,眼泪都要从嘴边流出时,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尖着嗓子朝她吼道:
“喂,你在那儿发什么呆,怎么还不来招待我们?我老公等得都要发火了!”
苏堇停止想象,正要走过去安抚这对夫妻,原本一心一意弹着钢琴的男人忽然抬起了头。
优美的音乐瞬间停止,原本暴躁抱怨的妻子也猛然噤声。
男人镜片底下的黑瞳冰冷地注视着她们夫妻二人。
冷淡的视线中偏偏带着食物链顶端生物恐怖的压迫力,让这对夫妻恐惧到窒息。
他们在极度的惊骇中,听到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句:
“她只招待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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