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复杂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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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兴东星人马相继离开后，邓伯、倪坤、陈眉三人让小弟自行散去，只留下几个保镖。

随后在酒店找了个包间。

邓伯倒好茶以后，问道：

“今天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陈眉：“年轻人心高气傲、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已！”心想张文皓这个混小子，你看他今天对骆驼这态度，一点也不尊老敬老，自然嘴里没有什么好话。

“阿坤，你呢？”邓伯问倪坤。

“或许是潜龙在渊，单论胆气、智谋，现在阿孝不如他。”倪坤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是把好刀，就怕钢过易折、慧极必伤。”

“是啊！”听了倪坤的话，邓伯也不禁感叹，遥想自己年轻的时候，江湖远比现在险恶。

那时候的港岛，不仅有四面八方逃难而来的各地老乡，还有残忍嗜杀的小日子、贪财如命的小鹰子。

那时候多少英雄豪杰跟今天的张文皓一样，身手不凡、一身是胆，而自己只能在他们的光芒下艰难的苟存。

那时候我就想，这群家伙这么威，什么时候才是我的出头之日呢？我为什么就一定要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呢？

后来我的老大告诉我，叫我耐心等待。他对我说，威风只是一时的，活下去才是永久的。我问他等了多久，他告诉我他等了一辈子。

我如同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或许这样他们就看不见我，不会记得我、不会嘲笑我。

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啊、等啊。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的头顶是一片蓝天白云，那些曾经遮住我的身影，我却再也找寻不见了。

如今，他们都在哪呢？

我在哪！你，又在哪！（指江湖地位）

多愁善感之后，邓伯又给两人的茶杯里续上茶，问：

“你们看好谁？”

“东星！”两人异口同声。

邓伯闻言怔了一下，随即开口：

“是啊，东星一直都有跟山口组的原青男做面粉生意，听传言说，原青男此人力大无穷，肉身更是坚硬无比，去年一泰拳高手在武馆与原青男搏斗，一记重脚踢在原青男的手臂上，结果却是自己的腿骨骨折。”

“别忘了原青男的金牌打手，鬼冢。这家伙也是个变态！不知道洪兴有什么底气！敢提出连斗！”陈眉在一旁附和。

“不管是什么原因，对于我们而言都有好戏看了！”倪坤笑着说。

“是啊，五天后就有好戏看了。”邓伯喃喃自语，“张文皓，是龙是虫，就看五天之后了。

可若是你化身为龙，我和联胜又如何自处？未来几十年的港岛，会不会所有的社团都被你压的抬不起头、喘不过气？

你小子啊，整个港岛除了洪兴，大家都希望你消失啊！”

邓伯既庆幸又遗憾，幸好张文皓不是和联胜的人，不然自己一定不会让他出头！可是和联胜又会失去了一个名扬港岛、声势再达另一高峰的机会。

邓伯既怀念又痛恨，张文皓让自己想起了青葱岁月，可他那有关青春的记忆里，却全都是如同下水道般不见天日、又脏又臭的龌龊！

邓伯既开心又伤感，张文皓如同石子一样，掀起平静的湖面，金钱帝国覆灭后，港岛终于又出了一号人物！可是他或许五天以后就会死去。最终他只会活在人们口口编织的故事中。

张文皓，你让我一个老头子莫名其妙的出现这么多的情绪，你还是死吧。

……

第二天，加多利山花园别墅，张文皓回到家里，看到阮梅坐在沙发上，漂亮的脸蛋上眉头紧锁，一副有好多话要同自己讲的样子。

“阿梅，不要皱着眉头，会变丑的。”张文皓坐到阮梅旁边，拍了拍阮梅的头，顺便薅了下头发。“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话藏在心里憋久了，会生病的。”

阮梅现在读预一（预科一年级，是这么个说法吧？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今天听到同学们在讨论一个叫张文皓的男人，就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听到同学说一个叫张文皓的人抢了东星在尖东的地盘，双方约定好打生死擂。

开始阮梅以为只是重名，是个巧合而已。毕竟阿皓有自己的事业，怎么会跟社团有关系呢？可当她听到同学说起两年前张文皓一挑二十东星仔的时候，阮梅就怔住了。

阮梅抱着张文皓的手臂，“阿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阻止不了，可是我好担心你，打擂那天你带我去好不好。”

其实阮梅想对张文皓说你不要跟他们打擂台，好不好？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两人青梅竹马，

她了解他。

现在阮梅的想法很简单，张文皓打生死擂，那自己就在等在一旁好了，万一张文皓出了意外，自己也可以第一时间陪他一起走。

“阿梅！”张文皓轻轻的吻了下阮梅的额头，握住阮梅的手，“好，我们一起去！”

张文皓知道心上人对自己的担心，有些内疚与自责，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一直把这个平行的世界当成了游戏？

二十年来，难道自己感受不到彩婆婆与好运婆无时无刻的关怀与照顾吗？

还有阮梅时时刻刻的陪伴，她的一颦一笑，开心的模样、生气的模样、难过的模样、为省下几毛钱与店家斤斤计较的小抠门、用旧报纸折满一瓶子的幸运星当作生日礼物送给自己的小兴奋、与自己看电影时为了男女主人公的命运多舛而伤心流泪的小伤心、还有两人一起坐摩天轮的小幸福……

如同动画般在自己脑海中闪过。

“阿梅，对不......”

“不要说！”阮梅用手抵在张文皓的嘴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阿皓，那个宠我的阿皓。”

张文皓把阮梅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阿梅，永远都不要担心我们的安全，我把师门改完成为安保公司，现在港岛的大富豪都雇佣我们的保镖呢。

你放心，我很胆小的，我还要留着自己的小命，陪你去看遍世界呢。”

“嗯，我相信你。”

……

或许，这个世界原本是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