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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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帝诞已经结束一周。但当天发生的事情所造成的影响却远远没有结束。

慈云山某酒吧，洪乐黄大仙话事人绅士胜的坨地。

“飞全，你说你要过档东星跟乌鸦？”绅士胜看着飞全，他非常看好的小弟，如今正站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换老大。

“胜哥，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这次是飞全我对不起你！这里是乌鸦哥让我交给你的30万过档费，请你过目。”飞全把一个装着6捆钞票的背包放在绅士胜面前的桌子上。(500*100*6，很合理)

就因为乌鸦那个王八蛋在关帝诞上的耍酒疯？绅士胜想起一周前乌鸦的脑淤血表演，突然觉得这个曾经被自己无限看好的年轻人，是不是有点大脑发育不良。

“飞全，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出人头地，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认为的大哥是什么样的？或者说，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大哥？”绅士胜还是想拯救一下眼前的年轻人。

“胜哥，我要做全港岛最威风最义气的大哥，只要敌人听到我的名字，就会闻风丧胆！跟我的兄弟，各个住洋房开洋车骑洋马！”飞全立马张口，说出自己心中理想的大哥形象。

“你既然都是最威风的大哥了，敌人光是听到你的名字就会闻风丧胆，那你为什么还会有敌人呢？你要你的兄弟住洋房开洋车骑洋马，你要怎样做才能赚到那么多的钱？”

“我...”飞全语塞。

“飞全，我们出来混的，运气好的坐警车，运气不好就坐灵车。最能打的那个，被人大卸八块、最聪明的那个，被判终身监禁、最威风的那个，跑路十几年不敢回港岛。”

绅士胜抽了口香烟，开口问:

“你呢？你飞全是哪一个？”

“...”

“你想过档去跟乌鸦，是因为他敢跟财神皓叫板，你认为他乌鸦一身都是胆气。是吗？”绅士胜继续问。

“...是。”飞全咬了咬牙，点头承认。

“那如果我跟你说他乌鸦卖过面粉、强迫妇女、逼良为娼、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整个港岛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乌鸦残害，就连你眼前这个被你看不起的老大绅士胜，在加入社团之前，也因为他乌鸦看上自家的茶餐厅，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绅士胜长出一口气，手指着飞全，问:

“你飞全，还会认为他乌鸦是个有情有义、一身是胆的大哥吗？”

“胜哥，我、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我现在把钱还给乌鸦！我留下来帮你报仇！”

绅士胜抬手打断飞全的话，

“你既然跟乌鸦提出过档，又收了他的钱，那就过去跟他吧，不然你反复无常的事传到江湖上，他乌鸦不会放过你，社团也不会保护你。

钱拿走吧，就当是我这个前老大给你留下的救命钱，也不枉你叫我的这一声胜哥。

飞全，你以后跟着乌鸦，凡事多加小心，少说话、多动脑。想不明白的，可以打电话问我，如果你愿意的话。”

看着满脸愧色，不知如何是好的飞全，绅士胜站起身，拿起装有30万的包走到飞全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把包放在飞全手上，开口说道:

“又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做过的事情就不要后悔！就算知道走错了，想办法弥补就是！走吧，飞全。”

随后对飞全讲道，“如果事关生死，记住，去找财神皓。”

飞全满脸愧疚的离开绅士胜的坨地，此时的他有些茫然，不知道口口声声要成为最讲义气的大哥的自己，却背叛了自己的大哥，转投了害大哥家破人亡的仇敌手下的行为叫什么？

回想自己这一周的所作所为，飞全羞愧难当。

自己想要过档，却没有跟自己老大说，只是在最后一切确定后通知了老大。

得知新老大是原老大的仇敌之后，又信誓旦旦的表示，不去跟新老大了，要留下来替原老大做掉新老大，给原老大报仇。

他不知道什么是江湖，他对他从小在耳朵里听到的、了解到的江湖，第一次有了陌生感。

他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会走到这一步。

陌生到让三个月前的自己唾弃。

……

绅士胜坨地，站在窗边看着飞全离去背影的绅士胜，嘴角微微上扬，说明他目前很得意、心情很愉快。

绅士胜身后的心腹头马太保球没有看见绅士胜翘起的嘴角，开口道:

“胜哥，乌鸦那个王八蛋害的你家破身亡？给我把家伙，我今晚去做了他！”

听到太保球的话，转过身的绅士胜没有收起自己的微笑，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怎么做，太保球都会对自己忠心不二。

开口对太保球说道: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哪里来的什么家破人亡？”

“那胜哥你刚刚...”太保球表示现在需要双脚离地，病毒关闭，聪明的智商才能重新占领高地。

“飞全他私自联系其他社团，背弃洪乐，这是不忠。

他为了过档，先联系乌鸦确认好了下家，最后才通知我，这是不义。

虽然他是因为年轻冲动，不知道该怎么向我开口，不考虑后果才做下的荒唐事，可这是事实。

不忠不义之人，我没有让他承受家法，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容。

刚刚对他说的话，除了乌鸦害得我家破人亡，其他的话都是真的。这颗怀疑的种子埋在飞全的心里，等到它开花结果的时候，我蛮期待的。”

太保球用重新占领高地的脑子想了想，开口说，

“胜哥，所以你最后提到了财神皓？”

绅士胜笑了笑，开口，

“东星对我们洪乐而言是参天大树，对他财神皓而言，不过是个玩具罢了。

况且，就算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没有任何损失。不过是30万的过档费罢了。”

还有一句话绅士胜没有说出口，万一张文皓被东星弄死了呢？对吧，阿Ann。

……

今天张文皓很开心，因为有阮梅相伴的每一天他都会很开心。

两个人早早起床，先去深水埗吃早点，随后去铜锣湾玩碰碰车，再去尖沙咀满汉楼品尝欧兆丰师傅最新改良的菜品水晶咕咾肉。

吃饱后两人又在油麻地压了一下午的马路，买了好多新鲜的水果。

张文皓对阮梅说，“阿梅，晚上回家我给你做一道我刚刚学会的菜品。”

阮梅:“阿皓，是什么菜？”

张文皓举了举手里的水果:

“水果拼盘。”

“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