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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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迢迢上网一查才知道原来韩杨是那个品牌内/裤的最新推广大使,所以原主才会买来送给他。她还不小心看到了韩杨的宣传照,身上不知道抹了多少油,垫了多少东西,她感觉眼睛受到了污染。
早知道就不要强行送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现在她只盼望着,贺度没那么闲去拆礼物。
就在她尴尬地以头撞枕头的时候,门外传来开门和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尤迢迢走到门口,拉开一条门缝侧耳倾听。
“乖宝,这是怎么搞的,你的脚怎么了?”是原主的养母李鑫。
“妈~”于梦音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鑫:“赶紧坐下,怎么回事啊?”
紧接着两人似乎在低声交谈,尤迢迢听不大清。
她对这母女俩并不感兴趣,准备关门睡觉。
突然一声爆喝从门外传来:“尤—迢—迢,出来!”
她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别想睡个好觉了。
“找我什么事?”尤迢迢穿好衣服,慢悠悠走到客厅。
李鑫看见她懒洋洋的样子,顿时更来气:“你倒是在家舒服得很,你看看音音的脚?”
于梦音的右脚架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脚踝处一片红肿。
她眼眶通红,低声说:“妈,是我自己扭到的,不怪迢迢姐。”
尤迢迢顺着她的话说:“对呀,关我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说,”李鑫怒气冲冲,“你和音音都去了韩杨的首映礼,你居然自己先回来,就把她一个人丢在电影院,害得她被粉丝追,扭到了脚,还说不关你的事。”
“还有,韩杨让你帮音音引开粉丝,你为什么理都不理,你就是这样当姐姐的?音音的脚有多重要,扭伤了她怎么跳舞,对接下来的试镜有多大影响,你知道吗你?”
李鑫的声音尖细,语速又快,听得尤迢迢耳膜阵阵生疼,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好家伙,合着于梦音嘴巴里说不怪她,私下却把什么都说了。
尤迢迢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于梦音:“我不是她的保镖,没有义务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她的安全。再说,如果她真的那么看
重那个试镜,就该想到到处乱跑的后果。”
李鑫横眉竖眼:“你太自私了,她可是你妹妹。”
尤迢迢:“让我假扮她引开粉丝就不自私了?我的安全就不是安全?您真是驰名双标啊。”
“我知道,你是嫉妒,”李鑫站起来用食指指着她,“你嫉妒音音能参加周大导演的试镜,你担心她被选上,将来火了,而你只是个十八线,会把你比下去。”
“妈,”于梦音伸手拉了一下李鑫的胳膊,“你别这样说,迢迢不是那样的人,我们是好姐妹。”
“你把她当好姐姐,她可没把你当妹妹。”李鑫胸脯一鼓一鼓的。
尤迢迢冷眼看着她们俩一唱一和,内心毫无波动,讥讽道:“现在又成好姐妹了,我参加选秀的时候,是谁让我不要对外说和于家有关系的?”
于国林是开公司的,李鑫说现在粉丝很厉害,经常会把艺人家里的隐私扒个底朝天,所以特地警告原主不要对外透露是于家的养女,担心会影响公司的形象。
可是没过多久,于梦音一个学舞蹈的开始频繁接触娱乐圈,为出道当明星做准备。这个时候李鑫态度大变,别提多积极了,朋友圈天天发,就差拿大喇叭上街喊“我女儿就要当大明星了。”
李鑫:“尤迢迢,你翅膀硬了,敢这么和我说话,你忘了,我们家是怎么……”
“是怎么养育了我二十年的,对吗?”她话没说完,尤迢迢抢先接了过去。
“……你知道就好。”李鑫噎了噎,这个养女今天不对劲,以前无论她说什么,尤迢迢都是服服帖帖的,从不和她顶嘴。
“这句话你说了二十年,我能不记得吗?但是请你也搞清楚一件事,是你们主动去福利院领养我的,有合法的领养手续,你们养育我长大成人,是法律规定的责任,”尤迢迢冷笑,“如果不是因为那一纸领养证书,你们恐怕早就把我丢回福利院了吧。”
被戳中心事的李鑫眼神闪烁,梗着脖子说:“胡说八道,你说这种话简直就是白眼狼,没有我们于家,你能好好长这么大,能读书上大学,能当明星吗?”
“我有没有胡
说,你心里最清楚,”尤迢迢表情冷淡,“本来我打算明天再说的,既然现在大家挑破了,我就直说了,我会搬走,不会再横杆在你们一家四口中间。”
李鑫瞪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成年了,按照法律规定,可以协议解除收养关系,放心,你们这多年养我花的钱,我会还给你们,其实我已经还了一部分了。”原主自从上了大学就很少伸手向于国林夫妇要钱,甚至在她开始挣钱后,就主动给养母上交大半工资。
原主真的很渴望一个完整的家,想要亲人,所以拼命讨好养父、养母,然而她在这个家始终是个外人。
于国林和李鑫没有为她出席过任何一次家长会,总是让家里的保姆代替,然后高高兴兴地去给亲生儿子和女儿开。
大一的时候,原主特地买礼物赶回家,想给养父庆祝生日,可是他们一家四口飞去了泰国度假,没人提前告诉她一声。
后来于梦音出道,有一次和原主争同一个角色,养父养母亲自跳出来要求原主放弃,把机会让给他们的宝贝女儿。
……
类似的事不胜枚举,这些事再加上韩杨的关系,才一步一步刺激了原主对于梦音的嫉恨。
她可不是原主,这种“乞讨”来的亲情,不要也罢,搬出去正好更方便她做任务。
于梦音试图劝和:“姐,你别这样,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啊。”
“让她搬,”李鑫咬牙恨恨道,“有本事搬走以后,永远别再回来,我就当没养过你这个女儿。”
尤迢迢扯了扯嘴角:“扪心自问,你有过一刻把我当作你的女儿吗?”
“你说什么,我,我……”李鑫后退一步,跌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被她气得,还是因为心虚腿软。
“妈妈,别生气,”于梦音拍着她的背顺气,“迢迢,吵几句就算了,怎么还要离家出走呢,都是我的错,别闹了,好不好?妈妈身体不好,别气着她。”
尤迢迢没有理会,走回房间,三两下换好衣服,找出行李箱,快速收拾了一下,其实房间里也没多少值得带走的东西。
整个过程花了不到
二十分钟,当她拖着行李箱出去时,李鑫正在给于梦音擦药、揉脚。
于梦音见尤迢迢真的收拾好了东西,神情看起来很着急:“迢迢,妈妈刚刚只是说气话,你快放下箱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音音,你别乱动,”李鑫掀了掀眼皮,不屑地哼了一声,“她那么大个人,想走就走呗,谁还能拦着,只是走了别后悔。”
“我会让律师来和你们谈解除收养关系。”尤迢迢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梦音嘴里喊了几声,屁股却始终没有抬起来一下。
*
尤迢迢找了个酒店住下,不过因为晚上一直做梦自己没能在三天内完成任务嗝屁了,导致半夜吓醒了好几次。早上被手机铃声吵醒时,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
“尤迢迢!”一个大嗓门的粗狂女声从手机里传出,直接把她给震醒了。
“我告诉你,明天的节目录制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尤迢迢缓了一会儿,瞅了眼来电显示,是原主的经纪人陈兰。
“兰姐,我明天没空。”她都快没命了,哪有闲情逸致去录什么节目啊。
陈兰吼道:“你有屁事啊,还不就是去追韩杨的路演。那个男人到底有啥好的,他昨天都被拍到身边有女人了,你还不死心啊。”
那个女人就是于梦音,昨晚韩杨自己先走,大部分粉丝跟着他跑了。于梦音等了一会儿才出去,却没想到还是遇到了一波不知道韩杨已经走了的粉丝,她自己心虚,躲避粉丝的时候,才不小心扭到了脚。
不少人拍到了于梦音慌忙跑走的视频,纷纷揣测她和韩杨什么关系,不过韩杨方面一点反应也没有。
尤迢迢有口难辩:“我不是为了他。”
“不是为了韩杨,那你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啊,你现在又没别的工作,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是有个女艺人临时去不了,才让你捡漏的。你不去的话,秒秒钟有人替补上,你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葱哪根蒜啊,还敢挑三拣四的。你信不信,公司分分钟会雪藏你!”陈兰一口气说完不带喘的。
尤迢迢虽然没能最后成团,但
公司秉承着“能推一个是一个,万一红了呢”的原则,还是让她单独出道了。这个节目的制片人和陈兰是老同学,才把这个机会透露给了她,不然就凭尤迢迢现在的人气,根本搭不上这个资源。
可她竟然还不当回事的样子,陈兰气得要死,恨铁不成钢。
尤迢迢也觉得对不起经纪人,解释道:“兰姐,我这次真不是去玩儿,有很要紧的事要办。”
“什么要紧事都先放下,我有内幕消息,这次的嘉宾里可有影帝啊!”
“就算奥斯卡影帝来了,我也去不了。”
系统就给了三天的时间,她还不知道去哪儿找贺度呢。本来以为可以跟着新电影的宣传路演找人,没料到贺度只是客串了几分钟,这种客串能出席个首映礼已经是给导演面子了,接下来的路演根本不会参加。
陈兰:“和贺度同框的机会都不要,你真牛,看来我是带不起你了,我还是改行回老家卖红薯吧。”
尤迢迢:“兰姐,对不起,我是真的有急事,性命攸关……”
两个人同时开口。
尤迢迢顿住了,她捕捉到陈兰话里的一个信息,连忙追问:“兰姐,你刚才说什么?”
陈兰气极:“我说我带不起你,我要回家卖红薯,你另请高明吧。”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陈兰愣了一下,“你还想我夸你牛啊?”
“不是,再上一句。”尤迢迢很着急。
“再上一句?和贺度同框的机会……”
陈兰话没说完,尤迢迢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嚷了一声:“我去!”
陈兰大吼:“你还敢骂我?”
“不是,不是,兰姐,我是说我要去,我一定去,爬也要爬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总算让她找到贺度了。
陈兰:“……”
这大起大落的,心脏都要不好了。
*
此时,在同一个城市的一个摄影棚里。
刚刚拍完一组杂志照片的贺度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给他补妆,对旁边的男人问道:“那件事有没有新消息?”
助理大元摇头:
“老大,你确定找的是中国女演员?”
“废话,她说的中国话,当然是中国女演员。”
“那也不一定。”大元小声嘀咕。
贺度闭着眼睛:“他们不行,再换一家继续找。”
大元犹豫道:“找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会不会是你给的信息有误?按理来说,只要是演员,就算再没名气,在这个互联网时代都会留下点记录吧,除非是特别特别古早的艺人。”
女演员,右眼眼尾下端有颗痣,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信息,哦不对,还有一条可能养过河蚌当宠物。
谁会养河蚌当宠物啊?不都是养来吃的?
大元心里默默吐槽,就凭这三点找人,实在是不容易,私家侦探都请了,也没用。
贺度思索了一会儿:“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你让调查的人把年龄范围扩大一点。”
从找年轻女演员变成不限年龄,这变化未免也太跳跃了,老大到底在找什么人?
大元忍不住问了出来。
贺度睁开眼,望着镜子,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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