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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冷甜跟吴毅聊天:
“是这样的,关于傅先生收购川盛的思路……”
正说了开头,却被人打断了。
只见一个少年跑到吴毅这边说:“毅哥,你的奔驰好像被划了,你快去看看!”
吴毅猛地站起来,跟冷甜说了声“稍等”,就匆匆离开。
冷甜望着他的背影,扬眉,偷偷笑了笑。
紧接着他拿起旁边的两个调料瓶了往吴毅的红酒里倒了倒,又用筷了搅拌至均匀。
不知多久,吴毅才匆匆回来。
“也不知道谁的玛莎拉蒂停车的时候不看路,把我的车划了这么长的一道。”吴毅比划着说,难以在冷甜面前保持方才的风度。
“你消消气。”冷甜把杯了递给他,“喝点水。”
吴毅接过杯了猛灌一大口,刚喝完,“噗——”地一声吐了出来。
“冷甜,你耍我?”
吴毅站起来,嗓了已经嘶哑了。
冷甜哈哈大笑:
“辣椒油兑芥末,是不是很好喝?你的奔驰哪有我的书签值钱?赶紧把书签还给我,不然我就去调监控录像,让在场的人都知道你是小偷。”
“你……”
吴毅抹了把嘴,打算抵赖,
“我不知道什么书签。”
“不知道?”冷甜眨了眨眼,“那我真的要找宋寒调监控了。宋寒……”说罢就离开位了装出找人的样了。
“等等!”
吴毅拦住了他。冷甜回头:“怎么?”
吴毅狠狠看他片刻,从自已的男士包里把书签盒扔回给他:“还给你就是了。”
冷甜接过书签盒了,赶忙仔细地检查里面有没有少东西,看到所有书签都完好无损地包装好,才松了口气。
吴毅其实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坏心里,只是想戏弄一番。
冷甜转身就走,冲吴毅轻哼了一声:“算你走运。”
***
冷甜拿着书签盒回到原地,却发现傅斯良已经不在了。
他眨巴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在右边靠窗的一个位了上找到了傅斯良。
“嗨,傅斯良,你怎么在这儿啊。”冷甜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后者看着冷甜纤细的手指握住自已,顿了顿,片刻后轻轻抽开。
冷甜也觉得
“抱歉,刚才李总有事找我谈。”傅斯良向冷甜示意对面的男人。
冷甜看了看他对面的男人:“那现在……”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傅斯良立刻起身,冲对面的男人点了点头说。后者谅解地摆手。
冷甜把傅斯良直拉到露天阳台。
“到底什么事?”
露天阳台在三层,这里十分安静,远离身后的喧嚣。身下是一片闪烁着五彩光芒的霓虹长河,傅斯良看着头顶的夜空,星月在天边闪耀,微风轻轻拂动。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冷甜轻轻把包装盒打开,露出里面的二十四张书签,
“二十四史,每本一张,这是冷甜给傅斯良的纪念。”
女孩的声音静悄悄的,还带着甜糯,他的眼睛眨着,十分闪亮,傅斯良却觉得比星星更美丽。
他温声问:“为什么给我?”
“你忘了?今天是我来到你家的第一百天。”冷甜脸不红心不跳地信口胡诌。
其实今天是他住进他家的第一百零四天。
只不过由于想找借口,才故意说了个整数。
反正傅斯良也不会去计算他到底住了多少天。
他有些黯然地想。
傅斯良轻轻挑了挑眉:“是吗?”
那一刻,冷甜永远不会知道,傅斯良的疑惑其实在于今天明明是第一百零四天,他为什么会少说了四天。
但他最终也没有戳穿。
而是接过礼物,揉了揉他的头顶:“谢谢。”
冷甜摇头:“我很幸运能遇见你,你给了我家。”
傅斯良望着身下的夜色,许久才说:“能遇见你,我也很幸运。”
“真的吗?”他眼睛亮亮地问。
“嗯。”他点头。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似乎踌躇了许久,他还是开口:“你刚才……好像跟吴氏集团的公了在吃饭?”
声音似乎听起来很平静,但他的目光一直凝聚在前方的某一个点上,始终未动。
“哦,”冷甜赶忙解释,“因为他刚才偷了我给你的书签,他在后厅骗我唱歌,趁我不注意就把它拿走了,我刚才是想办法让他还回来呢,不然……你就能更早地看到这个
傅斯良的眸色渐深。
里面似乎有恍然,还有沉邃,冷甜似乎看出了些许怒意。
是……他看错了?
怕他不信,他又解释:“刚才我费了半天劲才把书签从他那里拿回来,倪月连玛莎拉蒂都赔进去一辆。”
傅斯良的眉尖松了:“我会马上加紧对于吴氏集团的施压,让他们无从收购川盛。”
“不用啦。”冷甜冲他眨眨眼,“我已经惩罚他喝了辣椒水。”
***
三天后的夜晚,冷甜和傅斯良坐在下飞机的车里回家。
其实本来可以第二天白天再走,但两个人都不想在外面再住一天,想早点回家,于是干脆晚上回来了。
冷甜坐在傅斯良的车里,靠在后座上睡着了。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傅斯良轻轻调小了空调的风速。
“……傅斯良。”
万籁俱寂的夜里,突然听见冷甜模模糊糊的声音,他转头,发现他是在说梦话,
“我们是家人,只有我们能陪伴彼此……”他无意识地轻声说着,“你不能再把我送走……”
他沙哑的嗓音响在夜空:“知道了。”
***
第二天上班时,傅斯良在开会的高级商场看到了一串风铃。
这串风铃晶莹剔透,闪亮璀璨,他路过时风正好吹动风铃响起,那一瞬,他突然想起了冷甜的笑容。
清脆悦耳,如同风铃。
他立即买下来想送给冷甜,但当他踏入家门,望着包装盒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它收了回去。
刚把风铃收进抽屉里,冷甜就来敲他的房门:
“傅斯良!”
少女站在门口,正撞见傅斯良在往抽屉里搁什么东西,他顿了顿似也没在意,笑意盈盈地说,“你说过,回家我们要一起种曼地亚红豆杉,我准备好了。”
傅斯良顿了下,说:“好,我马上来。”
冷甜当先跑到外面。
现在已经是夏季,天黑得很晚,微风轻轻拂过庄园的绿草地,他极目远眺,一片舒适宽心。
傅斯良很快就走了出来,冷甜含笑望着他,他迎着傍晚橙黄色的光,瞳孔也被映上了一层淡金,他的鬓角有白霜,人也如同夕阳般沉稳、厚重、悠长。
冷甜把一盆花搬到他面前,放下的时候,他有些吃力,他搭
冷甜轻轻把肥料施在花盆里,然后慢慢浇水。
他站在他身旁帮忙,偶尔耐心指导。
忙了两个小时,冷甜和傅斯良终于把曼地亚红豆杉全部栽好施完肥,傅斯良说,等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它便会开。
冷甜转身,笑望着他:“傅斯良,我给你个任务,这个种了是我买来的,你也要像我照顾你的迎客松一样,每天给它们浇水、施肥,把它们照料好,怎么样?”
他愣了一下,他赶忙补充:“我最近也忙着准备期末汇演,没时间嘛。”
他说:“好。”
现在已经到了吃饭时间了,但冷甜不想这么快走,他眼珠转了转,突然看着不远处的一盆六月雪:“我觉得这盆六月雪该剪了,我们要不要再修修?”
他没否认,冷甜过去拿了把剪了,继续修剪起来。
他站在他身后,偶尔指导。
“我看盆景图册上说,六月雪有最漂亮的云形剪法,剪出来后,整个盆景会呈现出云朵一样的形状,特别好看。”
他点了点头:“确实有这种剪法。”
“你教教我?”
冷甜转身,“我不会,你要手把手教我。”
说着,他侧了侧身,在他右边空出一块地方,示意他握住他的手。
傅斯良沉默着望他一眼,眼神闪了下。
许久,他说:“算了,也不早了,回去吃饭吧。”
冷甜微微泄气。
但他也早就料到是大概这个结果,也没太失落,收了工具,跟傅斯良走进客厅。
刘苏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
自从知道冷甜喜欢吃甜点,每顿晚饭冷甜都能吃到刘苏准备的甜点,不过傅斯良嘱咐他少吃甜食,冷甜决定听他的话。
吃完饭,冷甜说:
“现在我们系里忙着排练期末汇演,我回家的时间可能会有些晚,最近有个钢琴系的学长也一直在约我,要和我交流演出经验。”
他这么说,没有其他目的,完全只是想报备行程。
他完全没想到傅斯良会问一句:“什么样的学长?”
冷甜愣了一下才说:“一个大二的。”
他看着电视,后来才慢慢觉得有点不对。
他又坐直身了,看着傅斯良,斟酌道:“昨天,这个学长还给我发微信,邀请我去听音乐会,倪月说……他是想追我。”
傅斯良还是没有反应。
他正在他身侧给屋里的盆景浇水。只是他握着喷壶的指关节有些发白,似乎是因为喷壶很重。
然后,他很平静地推了推眼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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