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硬货狠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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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庆发继续说道：“刚才，我林大哥让讲讲他有多义气，说实话，让我躺在这半个月也讲不完，林大哥那是太够意思太讲义气了。”江腾飞听得一阵肉麻。“简单来说，林大哥对我马庆发而言，有如再生父母，恩同再造，没有林大哥，就没有今天的马某人，也没有现如今的瓜岚大酒店，多的不说了，以后咱慢慢处，大家也就都会知道的。”说完马庆发哈着腰：“林哥，要不您先和几位新朋友慢慢喝，兄弟我出去再给您加几个硬菜？”林强坐直了身子：“小马子，硬菜就不上了，和你老哥我一样待遇的硬货给各位兄弟每人来一套。”“欧了，马上”马庆发大步走出包厢，在座的江腾飞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相互眼神询问之际，半天不说话的刘倩倩端着分酒器又扭到江腾飞身边：“腾飞啊，看来你和咱们林总真是投缘啊，我在省建集团十几年，头回见林总第一次吃饭就‘硬货’相赠啊，姐姐我都没有老弟你的好福气，嫉妒死呢”嗲嗲了一番后，倒了一小杯酒要和江腾飞碰杯。江腾飞伸手挡下：“喝这杯酒前，烦劳刘姐告诉我一下林总口中的‘硬货’是什么啊？”刘倩倩狡黠一笑，自顾自的喝掉手中的酒“马上你就知道了。”

江腾飞无奈摇摇头，喝完酒杯的酒，告假去洗手间。锁好洗手间门，江腾飞迅速掏出手机拨通张晓磊副局长的电话，简要的描述了与省建三公司等人接触的原委以及自己的怀疑，也汇报了自己抵近侦察的思路，并怀疑林强等人即将对专案组人员进行贿赂。张局首先肯定了江腾飞的分析和侦查思路，并授意他继续按照林强的路子往下走，但收受的一切钱物，必须在脱离林强等人视线后迅速上交组织，保护好自己和专案组的同志。江腾飞得到指示后挂断电话，回到饭桌。

林强此时点燃一根烟夹在手上，和郝林海说着话。江腾飞也点燃一根香烟，坐了下来刚吸了一口，马庆发就回到了包厢，手里拎着四个异常精致的金色小手提袋走到林强面前，林强冲江腾飞努努嘴，马庆发就走到江腾飞身边拿过一个手提袋，双手递给江腾飞：“这位兄弟，林哥的一点心意，欢迎常来瓜岚大酒店，这里面有咱酒店的卡劵和鄙人的名片，您和兄弟们有任何宴请或招待提前给我打个电话，给您安排的妥妥的。”紧接着又走到郝林海和王超越身边也是每人递了一份“硬货”，最后又转回到刘倩倩身边把最后一份“硬货”递给了刘倩倩：“刘助理，这是您的。”“哎呦，马总，今天可是无功受禄了呀，妹妹谢谢马大老板了。”娇滴滴贱嗖嗖的声音再次响起。

“嗨！刘助理就别逗哥哥了，你大妹子这张漂亮的脸蛋在咱酒店本身就是VIP，再说这也是林大哥的意思。”马庆发色咪咪得看着刘倩倩笑道。

“哦？是吗？那我也不会谢他林总，我得感谢几天莅临这里的腾飞、大海和那位小王兄弟，今天倩倩我可是沾了这几位兄弟的大光了，来姐姐喝个满的，敬几位好兄弟”起身又是满满一分酒器掫了个干干净净。

“海量啊！刘姐，那我们哥几个也陪一个”江腾飞说完带头站起来的瞬间给郝林海了一个眼神，郝林海秒懂，端起果啤站起来的时候也说了一句“谢谢倩倩姑娘，也谢谢马总，最最感谢的是我们的好大个，好领导林总经理的厚爱！”再次把林强捧得高高的，“刚才先听林老哥讲起英雄的铁道兵师长林老爷子，后来又听到马老板给我们介绍林老哥的重情重义，这真是虎父无犬子，满门皆忠义啊！”这一顿彩虹屁直接给林强拍上头了，林强举酒起身，对着郝林海狠狠地弹出个大拇指：“大海兄弟，老林觉得你老弟在江老弟身边真特么屈才了，明个我就给立功兄长打电话，调你到省厅上班，三年内老哥哥包你升正处”回头看了眼刘倩倩：“倩倩，明早记得提醒我”刘微笑点点头应下。随即林强带头众人又喝了一杯，这酒下肚后林强基本就迷糊了，江腾飞见状主动提出要送林强回家，刘倩倩推辞说有司机就可以了，江腾飞佯装醉酒大声呵斥道：“胡说八道，我林大哥对咱们这般兄弟如此厚爱，今天高兴又喝这么多酒，当兄弟的必须得亲眼看着大哥进家门。”随手把桌上装有“硬货”的手提袋甩给王越超：“你开车和指导员送刘姐回家。”这强硬的口气如同命令般带着酒劲下达了，全场没有任何一人反驳，都听从安排，一起下楼。

林强的司机和马庆发把林强放在霸道车后座上，江腾飞坐在林强身旁，关上车门就让司机向林强家驶去。另一边，刘倩倩讪讪地坐着刑警队的车驶向锦山豪庭的别墅区。

霸道车上，林强迷迷糊糊东倒西歪，喉咙里不断地在干呕，司机把车停下来，江腾飞搀扶林强下车到路边呕吐，不一会半肚子黄汤捎着硬货倒在马路边上，司机紧忙从车上拿来一瓶拧开的纯净水，林强“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又漱漱口吐掉，状态显然比之前好了一些，看到江腾飞之后，忙不迭道谢，江腾飞复又把林强扶上车。一路无话，到了景然天府小区的地下车库，司机熟练地将车停在林强家的电梯口边，江腾飞问了声：“师傅，林总家几楼？”

“6008”。

“好，我扶上去就行，麻烦你掉头等下我，再送我回单位宿舍。”

“好的”司机也乐得轻松。

电梯间，林强软着腿靠在江腾飞身上，江腾飞突然问了句：“老哥，工地上工人们赌钱吗？”林强闭着眼，嘴里嘟囔着：“赌个屁，都…特么…进了…倩倩那浪蹄子呃…的包里了。”“呼！”江腾飞倒吸一口气，果不其然这老家伙和那刘倩倩不简单啊。电梯门打开后，林强看到自己家门，似乎瞬间又清醒了许多，上前用指纹打开门锁，转过身双手合十给江腾飞作揖，表示感谢，转身就回家了。

江腾飞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刚才林强说的那句断断续续得话“赌个屁，都…特么…进了…倩倩那浪蹄子呃…的包里了”，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呢？工地里不赌钱？但是工人的钱又都装进了刘倩倩的包里……江腾飞百思不得其解，刘强司机车开的很稳，一会儿功夫就到锦庆区公安分局大门口，江腾飞故意佯装醉意地说道：“烦劳你绕到后面西南门，我要直接回宿舍睡觉。”司机抬脚加油掉头，分局西南门，江腾飞下车后，没有回头踉跄着对司机摆摆手，深一脚浅一脚进到宿舍楼内，江腾飞在一楼的一扇窗前侧身观察林强的司机掉头离开后，迅速乘电梯到宿舍楼三楼刑警大队备勤室，关好门拿起手机拨通了张局长的电话，电话听筒传来张局的声音：“刚才，大海已经把整个经过汇报过了，你喝了很多酒，就不要到办公区来了，先在备勤室好好睡一觉，晚一点我让食堂煮酸汤混沌，咱们边吃边聊！”说完张局直接挂断电话，显然是有诸多不方便因素谈工作，江腾飞连日来的艰苦鏖战，再加上酒精作用一头扎进被窝里，呼呼大睡了。

却说另外郝林海那一路，刘倩倩酒后的思路仍然十分清晰敏捷，郝林海也没有进行试探性询问，只是随便聊天，吹吹捧捧，一路上惹得刘倩倩笑声不断。意外的是郝林海聊到马庆发的时候，刘倩倩先是嗤之以鼻，显得极为看不起马庆发，后来就滔滔不绝的讲述起马庆发和林强的过往。

按刘倩倩的说法，马庆发最早就是瓜岚县街头的一个混混，2000年左右在瓜岚菜市场靠好勇斗狠，强行低价承包了几个菜摊，又凭借溜须拍马屁的本事给瓜岚县政府招待所也就是现在的瓜岚大酒店供应蔬菜，一来二去攒了点钱，2005年政府体制改革先招待所要承包出去，改制成民营经济，这马庆发就把招待所承包下来贷款装修，变成了瓜岚大酒店，仍然是瓜岚县政府的定点接待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