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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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漾边说边从背后抽出一把折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掌。

“不对啊，家里人说这里歌舞升平，从不用担心流浪者和山贼。”

山贼小弟听了周漾的话，忍不住反驳起来。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我们何必去做山贼，离开家乡呢？”

“其实是你们官员一直在欺负我们，不让咱们平民有点幸福，总是步步紧逼，一会儿要交租，一会儿要交税，还要我们去干苦力建房子。”

“你们说是请我们帮忙，但实际上帮的都是你们自己。我们辛辛苦苦干一天，连工钱都不给，连个馒头都不舍得给，只要动作慢一点就要挨鞭子。”

“哼。”

山贼小弟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赶吗？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好，谁还会愿意去做强盗呢？”

“真是荒谬至极。”

山贼头领没阻止，他的脸上甚至流露出痛心和遗憾的表情，眼中充满了痛苦。

他原本是个商人子弟，跟着保镖师父学习，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但是突然增加的税负，师父在押镖途中不让他同行，他偷偷跟了上去。

亲眼目睹官兵强行征税，师父因为不愿多交钱想讲道理，却被官兵强行拘留，还遭受拳脚相加，连一同押镖的武夫也没能幸免。

这些画面深深烙印在山贼头领的脑海里。

山贼头领沉浸在深深的痛苦中，脸上的表情更加悲愤绝望。

只听见他低沉地说：“我的这些兄弟都是走投无路才来做强盗的。”

周漾看着山贼头领，从他的站姿就能看出受过良好的教育，肯定不是普通家庭出身。怎么会成为山贼头领呢？

周漾眼中充满疑问，但他没有问出口，毕竟……

周漾本来不想问这些，但为了了解实际情况，他还是开口问道：

“公子气度非凡，不去为国效力，反而做起了强盗，实在少见。” 山贼头领的眼眸低垂，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猛然闭上眼睛，那种气质仿佛是从天上跌落的神仙，高高在上却痛苦不堪。

山贼头领睁开眼，咬牙切齿地说：“呵，多好的为国效力，多稀奇的做强盗。如果对待百姓不那么苛刻，不把我们逼得离乡背井，谁又会愿意做这样的营生呢？”

“并不是我们不愿意在当地安居乐业，但官府太苛刻，许多人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公子可能不知道，我原本也被教育要为国家效力，可是……”

山贼头领猛地闭上眼睛，全身颤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周漾听到这些，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周漾轻轻叹了口气，感叹这些山贼生不逢时，外面有大坤虎视眈眈，国内又有这些藩王不顾民生，任意剥削百姓。

然而...仅凭这些山贼的一面之词，也不能完全相信他们。

想到这里，周漾不再深究，心中也有了警惕。

这里是曾经的对手邵王的地盘，那么自己被刺杀会不会是邵王所为呢？

毕竟那时候的邵王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只是后来被皇上传位给了武雉，自己硬是被压制下去，成了失败者。

周漾的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本那个山贼小弟还想鼓动首领杀了周漾他们。

可不知道为什么，山贼首领迟迟没有动手。可能是因为周漾看出他与众不同，或者是因为周漾提起了他曾经的抱负。

面对周漾，山贼首领竟然起了怜悯之心，只是严厉地说：“我才不管你们来这儿干啥，想过路就得留下买路钱。”

正好这时，徐忠恭疗伤回来，看到山贼首领对周漾无礼。

徐忠恭顿时怒不可遏，正打算强行出手教训那山贼首领，却被周漾制止了。

“王……”

徐忠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漾打断了。

周漾的语气坚定无比。

“徐兄，不必多说，这些拦路的朋友只是想要点过路费而已。” 周漾深深吸了口气，又回头看了一眼山贼首领。

按照他的性格，让威胁他的人好好站着就是他的失策。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也没有人能威胁他，一旦有人威胁他，就会立刻被他解决。

但是不知为何，周漾面对这个山贼首领却下不去手。也许是因为久居高位，很少遇到能威胁他的人了。

虽然徐忠恭不明白周漾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作为下属，选择完全信任周漾，于是收起剑，尴尬地退到周漾身后。

山贼首领见周漾如此爽快，又得了财物，也不愿多计较，更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

于是，山贼首领带着手下骑马返回了自己的山寨。

徐忠恭原本打算悄悄跟着山贼首领，一剑解决他们，以免再生事端。

但周漾拦住了他，叹了口气，平静地说：“算了，既然已经到这里，何必再挑起纷争呢？”

“王爷。”

徐忠恭语气急切，似乎要反驳什么，但还没开口，就看见保镖递上来一块腰牌。

“王爷，这是从那个死士身上找到的腰牌。”

侍卫恭敬地说道，双手递给徐忠恭。

通常要交给周漾的东西，都得先经过徐忠恭，最后才交到周漾手中。

周漾从徐忠恭手里接过腰牌，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玩弄着手中的腰牌，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慢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看来，那邵王还是贼心不死……

如果山贼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邵王恐怕也不是安分的人。

周漾摩挲着腰牌，眼神中满是权衡。

那……邵王上报朝廷的事情，很可能也是假的。

他……难道还想东山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