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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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幽冥十绝地’早已沦为今日这般境地，又怎能留下残存之物？”

罗汝愣在当场，此事究竟又是何人所为？

当年自“幽冥十绝地”逃出的那些同道，皆是自家之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等背后捅刀之举……

更何况他没记错的话，宁昱泽不是只能吞噬修士的神魂吗？何时竟有了将凡人转化为驭兽师的能力？

罗汝再度思量片刻，旋即忆起他们在沙海中遭遇的那个黑袍修炼者。

那人身畔并未感受到半分灵气波动，然而却能驾驭妖兽，且那并非死物，而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罗汝无比肯定，她骤然抬眼望向对面的程立，后者面上凝重之色浓重得仿佛无法消解。

“我们从一开始就推断错了，原先遇到的恐怕并非同一伙人。”

程立取出一张空白卷轴，在其上勾勒出两个圆圈。

“那次在沙海中遇到的黑袍修炼者，我在第十三秘境交易会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此人乃是一名武道强者。”

“他曾操控蛛后，并且操纵了孙浩南，尔后我们误以为碰到的就是宁昱泽。”

罗汝点头默认，他们当时确实如此推测。

“但若将两事剥离开来看，则另有一番解释：那位武道强者，或者说普通人类，或许被人赐予了操控妖兽的力量。”

“至于宁昱泽，则是以吸取他人神魂的方式来驱使那些已失去自主意志的驭兽师为其效命。”

“两者间存在着微妙的区别，还有一个我们长期忽略的问题，那名武者是个活生生的人，当我将其击杀后才停止生命迹象。”

“反观宁昱泽能够掌控的却是失去了神魂的傀儡，对于它们而言，灵魂离体过久与真正的死亡并无二致。”

经程立这么一梳理，当时那两件事间的细微差异顿时清晰起来。

“另外，一直有一个疑点让我耿耿于怀，只是为了避免影响你们的判断，我未曾提及。”

“何事？”

“关乎失魂症。”

“我曾询问过张博学，他们的研究是在发现有人出现失魂症状之后，才着手探索如何将人与妖兽的灵魂分离提取。”

“那么最初的失魂症又是何人所引发呢？”

尽管屋内温度宜人，罗汝却莫名打了个冷战。这个猜想，程立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然而一旦深究下去，他们就像陷入蜘蛛网的小虫，越是挣扎，越是感到无力。

“假定这一切的背后还有一个幕后主使，那么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正是此人诱导张博学等人深入研究灵魂，最终催生了宁昱泽的存在。”

“那些人究竟是谁？”

程立摇头，倘若他知晓隐藏在背后的那人身份，此事解决起来便简单多了。

“如今这种形势，我们实际上更应当返回第十三秘境，不是么？”

罗汝始终揣摩不透马文大师心中所思，程立若是重返第十三秘境，无疑将会增强他们的战斗力。

这样一来，无论背后之人有何图谋，他们总归会有相应的应对之策。可马文大师却执意让他们留在原地。

“这封信是谁交给你的？”

"乃张真人，张千芝也。"

"如此看来，若借张千芝之手传递，其中之意自不便言明详尽。"

张千芝与马文真人虽为故交，二人私下关系看似融洽，然而各自仍坚守立场。

张千芝收得马文真人的书信，恐怕早已细细研读，只怕信中藏有丝毫可疑之迹。确认无虞后才敢放心交付于罗汝手中，否则以张千芝所立之立场，一旦察觉信中有异，必定当机立断上报于方尘天尊者，届时马文真人一番良苦用心恐将付诸流水。

"此话何解？"

"其意即谓，马文真人疑心一号秘境之中藏有更多秘辛！"

沈安明言语间显得颇为吃力，其间还伴有微弱的咳喘声。罗汝闻声转首望去。

"沈安明兄，你已醒转，你伤势颇重，还需静养时日。"

"此事重大，我又岂能安心躺卧床榻之上，无所作为？"

沈安明挥手示意罗汝不必过于担忧。 "你所说未免过于含蓄，马文真人实则怀疑一号秘境便是背后操控一切的黑手。"

程立点头认同，将书信置于一旁。

"现如今我辈亦难以搜集情报，料想方尘天尊者已然知晓内情，必对我等有所防范。"

"纵使艰难险阻重重，我们也须尝试探寻线索。" 程立长叹一口气，料想未来几日难有安宁。

果然，次日威廉寻上门来，为保安全，程立与众修士同居一室。

"你们倒甚是淡然，看样子似乎毫无忧虑，莫非贵宗之事已妥善处置完毕？"

程立虽不知晓方尘天尊者与史密斯之间的纠葛究竟如何，但从方尘天尊者对史密斯的忌惮可见，不论有何消息，他都会与对方第一时间分享。因此，威廉自然也得知了他们此处的情况。

"你此行何事而来？"

"仅是欲与你商讨一事，程立道友可愿与我联手共事否？"

威廉话音甫落，罗汝却蓦地起身离座。

"联手？你还有颜面提起此事？昔时你声称要共谋合作，转眼便背信弃义，反戈相向。"

程立将后续之事告知众人，当然未曾隐瞒他与白虎签订契约为实，而李东阳不过假冒之徒，此事他们已然洞悉。

"罗姑娘，此事或许我们应该敞开来谈，当时约定由我为沈安明道友疗伤，尔等则助我祛除病痛，在这一点上，我并未违背约定罢。"

不错，虽然后来威廉再度萌生杀意，但他曾言出必行，所作承诺确已兑现......

“我握有更多有关于‘归墟第十三秘境’的情报，只要诸位愿与我携手共进，我便毫不保留地尽数相告，在整个秘境探索结束后，立即将尔等安全送返归墟第十三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