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魔药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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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负责事务的官员：“尔亦有功，赐金一百。”

茂开山震惊不已，愣立原地，难以置信此番厚赐。片刻后，他才跪伏于地，高声道：“小人感念汉王大恩！”

朱高煦指向一旁的侍从：“此人名唤王贵，茂百夫长若有需求可告知王贵，随时出入王府。”

再多言语无益，实利最为关键。朱高煦不再多言，下令：“填充魔力试射，反复实验，记录使用次数；若遇故障，即刻改良。随后批量生产。”

“遵命。”

两名守卫遵照指令拿起“开山法杖”，开始装载魔法石，过程与金铜法杖类似。唯一不同，在于金铜法杖需置导火索，而开山法杖是在能量池内倾倒魔法粉尘。

良久，朱高煦目睹两道炫目银光破空而出，“轰隆”巨响连鸣，法杖成功激发！

朱高煦恍若重归初封云南府的日子：晴朗则外出巡视，返程归王府，日复一日，规律不变。然，心境已非昔比。

昔日诸多事务皆受限制，需顾及父皇与朝廷意愿，忧愁却不多。如今境况迥异。

朱高煦离开荒芜的练武场，返回到古老城堡的心脏——前殿书房，这里是他施展魔法与处理政务的圣殿，每一样物品都按照古老的魔法秩序摆放。

穿越厚重的雕花木门，中央矗立着一张由千年红木雕刻而成的长桌，其后摆放着一把镶嵌着纯金团花纹饰的王座。桌前，散布着几尊矮脚圆凳与一张精致的圆形石桌。

东侧，一排挂着流云般浅灰色纱丝的窗棂，轻柔地透露出远处庭院的秘密花园，那里栽植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奇异花卉与树木。西侧则隐藏着一扇通往神秘储藏室的门扉，那里没有窗户，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未知。

书房的四壁，摆放着几排巨大的书架，层层叠叠的书籍、卷轴、以及古老的魔法器具错落其间。然而，这些看似丰富的藏书，大多数被朱高煦遗忘在角落，仅在无聊至极时，才会被偶尔翻阅。它们更像是展示过去的荣誉，而非真正的知识宝库。

午后时分，身披黑袍的李先生携带着一叠神秘文书步入书房，将其轻轻置于书案之上。朱高煦以点头示意，李先生恭敬地抱拳行礼，随后坐于书案前的凳子上。

那张覆盖着铁制面具的脸庞，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上午，我参观了南司展示的最新武器——‘开山炮’。”朱高煦目光深邃，“虽然它的破坏力与我们现有的铜制火炮并无二致，但凭借双手操作的稳定性，其精确度大大提高。一旦我们的工匠打造出足够数量的‘开山炮’，并训练士兵熟练掌握其奥秘，必将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增添胜算。”

面具之下，李先生的眼神闪烁不定，声音低沉：“据臣计算，汉王国的勇士已超过三十万之众。按照陛下颁布的律令，每位战士在征战之际，每月将获得与一贯黄金等值的赏赐。如今局势紧张，农田荒废，我们必须确保每个月至少发放三十万枚金币作为军饷！

然而，西南三省的国库收入与支出差距巨大，长此以往，难以维系。原本预期能撑过一两年，现在看来，已是奢望。”

朱高煦追问：“那么，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李先生叹息：“待四川与贵州的报告汇集，才能准确计算。但依臣之见，顶多再有数月，不超过半年，我们连一枚铜币也无法支付！”

沉寂笼罩了整个书房。朱高煦明白，这并非李先生的疏忽，早在行动之初，他就已预见危机。彼时，李先生曾提出对策：一旦陷入绝境，唯有背弃承诺。

但战争尚未终结，朱高煦并未取得绝对优势，他不敢轻易放弃，生怕引发军心涣散。

军饷律令，在起兵之初，无疑发挥了重要作用。它简单而直接，不仅增强了汉王国军的力量与忠诚，还使整合投降之兵变得容易。多数士兵虽不识字，但他们心中清楚何为实惠。彼时，汉王国军队实力微弱，胜算渺茫，朱高煦别无选择，只能采取权宜之计，以防瞬间崩溃。

这无疑是一剂毒药。正如一句古老的预言：无远虑，必有近忧。

在幽暗的魔法王国，一年所需的军费就需三百六十万枚魔晶，再考虑到军需粮草，朱高煦单凭西南三省之力绝无可能筹得如此巨款。而且，朱高煦也不敢去掠夺贵族领地，他并非如李自成那般的反叛者，他是大明王国的亲王，各地臣民对他怀有深厚的忠诚；这份认同不仅源自于虚无缥缈的血脉，更基于士绅、武士和领主们的信念——朱家作为大明王国最大的领主家族，理应守护大家的利益。

“可有解决之道？”朱高煦询问道。

李大人语气犹豫，“下官将竭力思考。然而，以往并未在财政厅执掌事务，西南人口有限，军费支出庞大，下官实难从根本上寻得良策。”

朱高煦微微颔首，心中暗想：人非仙神，有些事的确难以妙手回春。

他深思熟虑许久，终被诱惑所引，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主意：或许只能搏一次？

但朱高煦最终未将此言说出口，他尚在权衡之中。

李大人从堆积如山的文书堆中，取出一份：“交趾地区的叛军首领陈季扩派遣使节，数日后将抵达昆明之城。”

“哦？”朱高煦随即拿起文件细读。

李大人的声音继续：“这陈季扩可能并未真正掌控大权，实为一群交趾地方叛军首领所推举的傀儡；他的姓氏也不一定是陈，只为借用陈氏皇族的名号。

陈季扩已宣布建国，名为‘大越’，自封为帝，改元为‘重光’。他曾试图请求京城的朝廷册封其为‘越国国王’，但遭到了拒绝，朝廷调派了贵州军残部数万人增援升龙地区。

如今，京城正全力对付殿下，无暇东顾，平定交趾叛乱。下官从最新情报推测，京城君臣似乎意在保住升龙周边的富饶之地，暂且坚守，待日后再派遣大军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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