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徐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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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敢打断,她接着说:“也许注定了我没有当妈妈的命,好不容易坚持到八个月,有一天我发现前夫跟一个陌生女子联系频密,生了很大的气跟他吵了几句后不小心摔倒了,孩子就没了。八个月了,没有多久他就可以来看看这个世界了,他早已成型,已经要瓜熟蒂落了呀。但是我还是没能留住他,是我对不住他。
“引产之后,我抑郁了很久。前夫指责我胡思乱想无端猜测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从那以后,他像没有奔头一般失去了生气,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努力工作,而是经常应酬到很晚,回来也不说话,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爱理。甚至开始跟我分床分屋睡。
“他始终没有承认跟那个陌生女子有什么特殊关系,我失去孩子陷入极度痛苦也没有再追究此事。
“三次流产对我的身体和心理都造成了很严重的创伤,备孕十年,第三胎时,我已经四十岁了。我的身体越来越差,老公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我,变得冷漠至极。我本就心里痛苦,他却对我再无半点关心。
“我在这段婚姻里越来越憔悴,自己都感觉得到自己的枯萎,心情越来越差,身体也每况愈下。从小到大我是泡在蜜罐子里被父母呵护长大的孩子,我可以接受跟他同甘共苦,但如此孤军奋战,我坚持不下去了。
“初时那么美好的感情,也终究逃不过兰因絮果。我尽力了,也对得起他,但若再坚持下去,当真就对不起自己了。我也是大学毕业生,我也曾有过很好的工作,我有一直疼爱我的父母,为何要在泥潭里一直深陷?于是我提出了离婚,结束了这段关系。
“有时也会为自己不值,我原本有很好的工作,幸福的婚姻。可是跟他分开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的前夫……”我试探着问。
提起前夫,徐姐依然波澜不惊,“他?他过得很好。在跟我分开不到半年就结婚了,是不是那个之前联系频密的陌生女子我不确定,只知道是一个小他十三岁的年轻女孩子。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大的都快上小学了吧。不过我已经跟他分开了,那些事与我就没有关系了。
“我以为我可以暂时修整一下很快就可以重新振作起来,但没想到更大的打击在后面。
“我离婚后,我爸爸一时间苍老了许多,他为我不值,心疼我,加上听说他那么快结婚一时气不过突发急病过世了。
“离婚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我能撑过去的。但父亲的离世给了我很大的打击,很长时间我都回不过神来,失去丈夫的妈妈也一样不能接受事实,整日以泪洗面,没几个月也过世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孽,我可以接受离婚,可以接受人至中年失去婚姻失去工作一无所有,但老天为何要将我父母带走?他们是我在世上最后的温暖,所有的底气。从小到大,他们一直温柔待我,一句重话都没说过,我是他们的希望,他们的全部。
“他们走后,我彻底成了孤家寡人,茫茫天地,举目望去,我没有亲人了,简直太残酷了?没有人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扛过来的。
“失去工作的我为了忘记前面种种,搬来这里,远离前夫,远离家乡,几经考察买下了这套门市,开始开超市。我不敢让自己停下来,需要一直忙碌,所以我成了这一带最勤奋的店主。太晚了别人关门了我开着,太早了别人睡着我开着,节假日别人回家团聚我也开着,如此勤奋我不赚钱谁赚钱?
“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他们最多只能是看到我的孤单,背后议论议论,但我给不了他们太多谈资,因为他们并不可能知道我的过去。”
“徐姐,你放心,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徐姐如此信任我,我一定会为她保守秘密。
徐姐倒显得淡然,“现在也没关系了,人最难的是接受的过程,如今经历这么多,我已经全盘接受了,再痛苦,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余生我只为自己活就好,别人怎么想我不在意了。”
“徐姐,你就没想过再找一个人互相取暖吗?”我还是有点心疼她一个人。
徐姐笑笑说:“不找了,都这么大岁数了,给不了人家生育价值;脾气也不好,给不了人家情绪价值。我一个人也习惯了,上一段感情里被伤得彻底,可不敢再碰感情了。万一找一个酗酒出轨冷暴力的,还不如自己待着,一个人多自在?”
是啊,找个不靠谱的男人还不如单着。
原来徐姐的经历是这样的,与上一世的我有相似,也有不同。
上一世,我也没有孩子,但不是因为我,是老公有弱精症,我们无法自然受孕。为了保护老公的自尊心,我从未对人提起,就连婆婆都以为是我的问题。我们在医生的建议下选择做了试管,我扎了很多针受了很多苦,结果也许不比徐姐的好到哪里去。
试纸显示我怀上了,但去做B超却找不到孕囊在哪儿。医生说再观察观察,如果不是太小,就有可能在宫外。后面剧痛流血再次入院时,确诊真的是宫外孕。
宫外孕对于孕妇来说非常凶险,庆幸那一次没有生命危险,却切除了一条输卵管,我不完整了。
这还不算,因为做小月子老公开窗户没注意吹了风,我害了产后风,总觉得有风往骨头缝里钻,无论多热的天我都不行,怕风怕到老公总说我是精神病。
吃了很多药都无济于事,沉在风湿的痛苦里出不来,我逐渐失了心气。
我也很委屈,明明我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到头来为什么是我来承担这一切?
我和老公始终没有生下孩子,不明真相的婆婆开始日渐挑剔,说我干啥啥不行,连孩子都生不出来;
老公从不为我解释,后来连他也对我百般挑剔,越来越刻薄,甚至到了拳脚相加的地步。
但我无人诉说,现在我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这些已是上一世的事了,只能是烂在肚子里。
我安慰着徐姐,两个有相似的经历的女人互相取暖,夜显得不那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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