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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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甫这座宅子是圣上所赐，规模倒也不小。

前门不必多说，前门之后则是主殿，也可以说前殿，白天的时候，这边便是用来款待客人的地方。

中殿，林甫安排在这里吃饭。

后殿，这里是烧香祭神所在。

后殿往后就是花园以及林府众人所住的屋子了。

主屋为林甫所住，主屋边上侧屋两间一般是给主母和侧房所住，不过林甫目前单身，这两间屋子一间让芷萱占了去，另一间被林甫安排给了素汐住。

还有就是一些辅间了，这些辅间便是下人们所住的屋子，因为目前林府的下人不多，三四人一间倒也够了。

最后则是东侧的厨房，西侧的茅厕，不多说了。

而林甫对素汐所说的后楼，便是东侧一角的一间稍显破旧的屋子，一般用来放置杂物。

将客人请到那种地方去，确实是相当不礼貌了。

林甫到了后楼之后，推开门，点上油灯，此地乱糟糟一片，随着他进入，还扬起了不少灰尘。

他算算时间，等客人来后楼也还有些时间，便动手将后楼稍稍整理了一下，将一些破旧的桌椅木凳一类摆放一番，看着勉强像是能坐人的样子。

折腾好这些，林甫松了口气，这时，他耳边也响起了走路声。

林甫走出后楼，素汐带着一个高挑的女子伴着夜色缓缓走来。

“如烟姑娘！”

那女子听到林甫的声音，加快脚步，走到林甫身前。

便恭敬一如往日的行礼：“林公子，如烟有礼了。”

林甫笑了笑，便拉着如烟进了后楼，素汐手足无措的站在屋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进去。

林甫瞅了眼，招了招手：“素汐你等什么呢？还不进来？”

素汐哎了一声，满心复杂的进了屋。

林甫拉着如烟，带到一张木椅前坐下。

如烟左右挪了挪身子，一脸狡诈的笑道：“林公子怎的这么招待客人呢？”

林甫无奈：“府上有个侍女没调教好，若是见了姑娘怕是要惹出事来。”

素汐心里惶恐，如烟看了眼素汐，笑道：“这就是景阳宫来的那位小哥吧？长得很是俊俏呢！”

素汐没想到二人聊天还能聊到自己，只是红了个脸：“多谢姑娘夸奖。”

林甫和如烟相识已久，也知道如烟自有在宫内得到消息的渠道，倒是不奇怪她是怎么知道素汐是从景阳宫来的。

“素汐虽说是从景阳宫来的，但是为人比较怕生，如烟姑娘有空倒是可以教教素汐为人处世的道理。”

素汐听了不由得有些惊讶，他好歹也是景阳宫出来的，虽说打骨子里的怕生改不太掉，但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教他的，听林甫这么说，面前这个如烟姑娘恐怕不简单了。

如烟笑道：“有空解闷倒也不错，只是若真要调教一番的话，调教那个芷萱小姑娘不是更好吗？”

这下林甫是真有些吃惊了，素汐是唯二的男性，林甫知道素汐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只是他不愿意惹事所以没去深究，因此如烟知道素汐的去向并不奇怪。

但芷萱只是景阳宫再普通不过的女孩了，这也是如烟专门打探到的消息吗？

“如烟姑娘还知道芷萱的事？”

如烟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甫：“林公子莫要觉得奇怪，任何人，只要和林公子扯上关系，便躲不过如烟的眼睛。”

林甫眨巴了两下眼睛，这话的内容有些太丰富了。

“林某可有什么能入如烟姑娘法眼的？”

如烟笑：“林公子可真有些妄自菲薄了，如林公子这样生来就带着‘漩涡’诞生的人，莫要说是如烟，便是那位坐在金銮殿上的九五之尊，恐怕也没少关注林公子哦？”

林甫一下子站起身来，动静之大吓了素汐一跳。

“如烟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如烟依旧是满脸笑意：“林公子，我来，便是为了你而来，若是明日进了官场，林公子再想从麻烦中脱身，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而现在，只要林公子愿意，如烟可以带林公子一起离开，从此庸庸碌碌亦是快活自在。”

林甫皱起眉来，却也是满脸疑惑：“先前教我如何在官场为官的是如烟姑娘，如今让我离开官场的亦是如烟姑娘，姑娘为何仅仅数日便如此大变？”

如烟叹气：“此一时彼一时，世间万物本就变化不止，不仅是如烟，林公子莫非能做到永远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林甫摇头：“我自认做不到。”

“那便是了，林公子无需多问，更不必多疑，今日如烟来此，只是为了请林公子与如烟一起离开此处是非之地，林公子只需回答愿意，或是不愿意。”

林甫沉默片刻，坚定地摇了摇头：“林某不清楚如烟姑娘究竟知道些什么，但无论如何，林某有自己的信念和梦想，在生命结束之前，林某不会轻言放弃。”

如烟叹气，她和林甫相处也有这么久了，交心更是深刻，岂能不知道林甫会给出什么答案？只是她终究是有些不甘心啊。

“既然如此，如烟也没有什么能和林公子说的了，未来，或许林公子还有和如烟合作的一天，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林公子，如烟告退了。”

如烟起身，行礼。

林甫本想问她究竟是什么事，但如烟的眼神让林甫闭上了嘴。

那是过去他从未见过的，冰冷，甚至可以说是饱含杀意的眼神。

林甫不禁觉得，这一刻的如烟，才是真正的她，过去他所认识的那个心若玲珑乖巧文雅的如烟，一直只是伪装。

如烟走后，林甫跌坐在木凳上，素汐整个人都是混乱的，只觉得今天晚上听到的内容比他过去十几年听到的还要复杂夸张。

“素汐，你去送送如烟姑娘。”

林甫挥了挥手。

素汐啊了一声，脸上满是惶恐，他可也看到了那个名叫如烟的女子最后那肃杀之气。

“放心，这里好歹是林府，如烟姑娘再怎么厉害也不敢在这里杀人的，嗯，就让我一个人先静一静吧。”

素汐这才犹犹豫豫的走出了后楼，追着如烟的脚步去了。

林甫坐在破旧的后楼里，看着身遭的一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他的心境就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都算是个什么事啊...”

林甫低声念叨着，到底压住了想要放声大喊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