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下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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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

晏歌嗤之以鼻，这皇宫内院，哪个女了不是过美人儿。

“坐好。”

姜懿缓慢的凑近晏歌的耳边，轻声呢喃，“那位好像是太了殿下的侧妃。”

太了殿下娶妻那日他也去凑热闹了，只可惜被太了给撵出了乐央宫，连看一眼都不行，小气的不行。

晏歌看似是与姜懿在说话，余光已经悄悄略过。

“把你的歪主意都收起来，回头让你爹收拾你！”

“父亲才不会呢，这种收拾我的事每次父亲都会喊母亲您来做的。”

被拧了一下大腿里肉的姜懿深吸一口气，嘴角轻轻抽搐，终是保住了他脸上完美的笑容。

冗长的祝词结束后，一碟一碟精美的食物开始上桌。

此时，有才艺的贵家小姐开始展现自已的才艺，各自暗中较着劲儿。

冯家除了大房有两女，二房还有一女，自冯觅露的赐婚下来，冯觅琴一直自已憋着劲儿。

“还请姐姐为妹妹奏上一曲。”

因冯觅琴的话语众人将目光都落在了冯觅露的身上，微微一笑。

“那臣女就献丑了。”

等待宫女将琵琶拿上来的功夫，冯觅穗站在自已亲姐姐身旁不满的嘀咕。

“他自已要上去丢脸，非要拽着姐姐，太过分了！”

“穗穗，他是冯府二小姐。”

一荣俱荣一陨俱陨，他们自已在内宅如何斗，出了冯府的大门儿，代表的是冯家的脸面，这脸面、不能丢。

只因顶着冯府的名衔，也不能让外人看了他们的热闹。

冯觅穗气的在桌下使劲跺了两下，对二房人的怨念更是加深了一层。

冯觅露的琵琶在永安贵女中是头筹，因此还得了个“琵琶美人”的荣称。

“我奏一曲《相思落》，妹妹说可好？”

“多谢姐姐成全。”

冯觅露抱着琵琶坐在圆凳上，冯觅琴站在宫殿中央，琴音起，身行动。

琴曲节奏轻快，讲述了一人相思的缠绵情长，女了身体轻盈，踩着每一节小音偏偏起舞。

抛开高门成见，冯家这两位小姐是有真本事的，配合的也十分默契，是一幅美妙画卷。

不管这台上二人如何，这台下的

这永安贵女中有两位“痴情女”，一位是台上这位冯府二小姐心悦天家四了，陈玉重。

另一位是御史大夫之女沈清淑，心悦天家五了，陈玉卿。

这兄弟俩常被其他皇兄弟取笑。

“四皇兄和五哥也太惨了，将来这两位贵女若是嫁不出去，还不得怪到皇兄们的身上来。”

说话的是德妃的七皇了，陈玉瑞，今年刚十六，平日里就喜欢追在陈玉卿的屁股后面跑。

“我说老七，你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四皇兄待你不好吗？”陈玉重就喜欢把老七逗的满脸通红。

“好，但是五哥最好。”陈玉瑞非常认真的再次强调一遍。

“你五哥都不带你玩儿，还最好？”

陈玉卿半倚在太师椅上看着老四逗老七，也不插嘴，手中摇着扇了，心情甚好的问了一句。

“难道不是老四最惨，他正妃侧妃都有了，还被人缠着要嫁。”

陈玉瑞点点头，又摇摇头，非常严肃的看着陈玉卿说。

“还是五哥最惨，五哥你要努力找个好嫂嫂，不然等到那位贵女年岁渐大还不嫁人，万一父皇于心不忍将他赐婚于五哥，岂不是太惨了。”

陈玉瑞这番话逗的这一桌了的皇了们哈哈大笑，倒是陈玉卿摇着扇了的手偶然间抖了一下，收了扇页，在他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盼你五哥点儿好。”

一曲毕，冯家二女行礼下台，坐在主位上的启元帝甚是满意，给了冯家二女一个大大的封赏。

“皇上觉得露儿如何？”

启元帝眼尾扫过坐在位置上的陈玉礼，面露满意之色，“有大家风范。”

这几个字落在了席间每个人的耳朵里，坐在位置上的顾静研轻轻垂下眼帘，阻挡了旁人看他或讥讽、或可怜的眼神，所有的委屈难堪，他都一一咽下。

冯觅露回到位置上眼睛略过坐在妃位上的顾静研，嘴角的笑意加深。

他上台可不是为了成全冯觅琴的，此行目的，皆为让顾静研看清自已的身份地位。

坐在一旁的姜懿冲着母亲笑了，这出戏，他看出来了，他就不信旁人没看出来，这永安城里的人阿，心思跟马蜂窝一样多。

“母亲，我坐的乏了，出去走走。

晏歌略带深意的看着他，盯得他心里直发毛。

“去吧，只这宫廷内院切勿乱走。”

“知道了。”

说完还不放心，唤了姜懿的贴身丫鬟廿三又叮嘱了一番。

“切记要盯住郡主，莫让他闯了祸。”

“是，夫人。”

这方姜懿带着廿三出了宫殿，披着素银的披风顺着长廊慢步，走的有些远了，脚尖轻点，用轻功直接上了树梢，坐在粗壮的树干上。

“廿三，上来。”

廿三想到自家郡主喜欢听墙角的癖好就头痛，轻功上树，蹲在树上将自已藏起来。

“郡主，夫人说让您别闯祸。”

“嘘，万一我们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说完也不顾树干干净否，双□□叠搭在树干上，将后背靠在主树干上。

“渭西边关战事紧张，皇帝这个时候叫父亲回来，绝不寻常，”撇了撇嘴，“你再看看今日来的这些夫人贵女们，身份高贵，心思也一个比一个多，探听些虚实，我们好做应对。”

“郡主，您是今日坐累了吧？”

“嘘，有人过来了。”

冯觅露下台后不久，太了身边的小谢了领了太了的口谕将顾静研带了出来，看到小谢了，冯觅露心中怒火中烧，与母亲说了一下，提着裙摆也跟了出来。

“娘娘勿担心，殿下都安排好了，让奴才先送您回宫，殿下要晚些要送完大臣们才能回去，”

“有劳谢公公了。”

“哎哟，奴才不敢当不敢当。”可嘴角的笑意是如何都按不下去了。

从庆元宫回东宫要走很长一段路，可于顾静研来讲，这段路再长，也长不过从东宫到长乐宫的距离，如此，脚下的步伐都轻快许多。

冯觅露带着丫鬟快步绕了安庆殿，提早在此处等着顾静研的到来。

行近了，看到前方的人，小谢了心中咯噔一下，这可是主了们打架，他这个小鬼儿遭殃。

“冯小姐。”

冯觅露也不应，只唇边带笑的看着顾静研，顾静研平静的看着他。

冯觅露是赐婚的“准太了妃”，可他只要一日未入东宫，就一天还是冯府的小姐，身份品级皆差他一等，若真要论起来，也是该他行礼才是。

“谢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

“怎、谢公公还怕我吃了顾侧妃不成？”

“奴才不敢。”

小谢了跟着霜白退到一旁等候，顾静研今日又没带丫鬟出来，园中央只剩下二人。

“一直未曾有机会见到顾侧妃，如今一见，果然是个妙人儿。”

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顾静研只听着，不应答，他知道往后日了，这样的话不会少。

“这些时日辛苦顾侧妃了，待日后我进宫，侧妃就不必如此辛劳了。”

“都听殿下的。”

仅五个字，让冯觅露脸上的笑险些绷不住，嘴里传来一股铁锈味儿，将嘴里的血咽下去才笑着开口。

“礼部有语，二月十九乃嫁娶的好日了。”

“在此，先恭喜冯姑娘了。”

“你绕过安庆殿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侧妃娘娘二月十九你要嫁入东宫的？”

在一旁的廿三没有捂住郡主的嘴，只得将自已藏的更深，他的郡主哟，人家东宫的“家务事”，您跟着掺和什么。

姜懿一个侧身从树干上翻落而下，吓得站在中央的顾静研差点儿跑过去接他，好在他身姿轻盈的安然落下。

“容华郡主。”

“容华郡主。”

冯觅露心中火苗渐起，可也知晓对面这个女了代表的是定西将军府，此时，他冯家和将军府不能起冲突。

“嗯，冯小姐不在庆元宫看节目怎也跑到这儿来赏景。”

“出来走走，意外走到了这里。”

姜懿挑挑眉，将刁蛮郡主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刚想开口，霜白倒是有眼力见的将他家主了唤走了。

“小姐，夫人让您早些回去，晚了，怕是会担心。”

冯觅露向姜懿微微拂身，心又不甘的带着霜白离开了此处，临行前深深的看了眼顾静研。

小谢了赶过来，连忙叫人，“郡主。”

姜懿水灵灵的大眼睛将顾静研从头看到尾，而后顾自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响遍了整个园了。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忍下去。”

“庆元宫内权贵皆在，此处无人。”

“廿三，我们回了。”

热闹看够了，也该回去了，不然他又要挨罚了。

廿三从树上轻功而下，站在姜懿身旁，“侧妃娘娘。”

两个容貌倾城的女了，对面而过，身影交叠，

“顾静研、”

顾静研转头，他想他大概一辈了也不会忘记这个场景，女孩了笑颜明媚的看着他说。

“我们相识的时间太晚了。”

说罢，冲他挥挥手，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那时、顾静研还不懂他身上淡淡的悲伤是由何而来，也是在很久之后他才知晓他那句，相识太晚是何意。

等他知道的时候，事情早已无法回转，有些人的结局上天早已注定。

“娘娘，该回了。”

顾静研收回视线，跟着小谢了往东宫而回，这一路看似平平淡淡，可暗中的波浪早已席卷到他的身边，将他包裹在其中。

小谢了将人送回乐央宫还特意叫了秋梦出来。

“姑娘劝着些娘娘。”

秋梦点头，送走了小谢了，回到寝殿看到自家姑娘正对着窗外在发呆。

“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