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考虑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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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在听闻“长生不老药”的话题时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唇边浮现出一抹淡笑，平静地凝视着嬴政，未置一词。

拥有一颗增元丹的他，确实可以赠予嬴政，但仅凭对方一句话就想轻易获取，简直是异想天开。就因为他是秦始皇吗？

“兄弟，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快起来吧。”项羽及时走近两人之间，迅速搀扶起嬴政。苏文则以一种奇特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俩，心中暗忖：按理来说，这二者应当是水火不容的仇敌才对——一方是覆灭自己国家的仇雠，另一方是未来将为自己带来巨大困扰、甚至几乎取代其江山的劲敌。如今却见他们和谐共处，实在令人费解。然而苏文并未揭穿，既然嬴政愿意伪装，而项羽未能识破，他自然乐得袖手旁观。

他不再理会二人，径自悠然离场。“仙人，请留步，能否赐告尊号？”然而，苏文的身影迅速消逝在这庭院之中。

嬴政愕然立于原地，忙拽住身边的项羽手臂追问：“壮士，壮士，能否告知，刚才那位仙人究竟是何许人也？我该如何才能再见他一面？”项羽此刻也感到了一丝不适，身为八尺男儿，竟遭同性这般亲密接触。他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看向走廊深处，眼中闪烁着敬畏之意。

“苏先生乃是超凡入圣的存在，若他愿意见你，哪怕你在天涯海角也能相见；若他不愿意见你，即便他就站在你眼前，你也无缘得见。”项羽徐徐言道，“不过此处正是苏先生的宅邸，想来你还有机会与他会面，不如耐心等待。”

嬴政沉思片刻，终究轻叹一声，明白自己过于心急了。“壮士，你可曾遇见我那成兄弟？”他推断，刚才那位仙人必是苏神医无疑，而成是非则是苏神医的随从。若能与他打好交道，或许能更容易见到苏神医。尽管身为皇帝，他深知在仙人面前，皇帝的身份并无特殊之处。古人对神灵的崇敬远胜今人，尤其皇室贵族，对上苍诸神更是敬畏有加。刚才苏文所展现的手段，在嬴政看来完全是仙家秘术，超越了他的认知范围，即便是眼前的项羽，其力量也已远远超出他所能想象——一拳轰飞千斤巨石，这还能算是人力所为吗？

面对嬴政的询问，项羽略感意外：“成兄弟？我不认识。”他初来乍到，并不认识什么成兄弟。嬴政听罢便不再多问，他审视着项羽，试探性地问道：“那壮士，不知你与苏先生有何渊源？”

项羽转身瞥了他一眼，淡淡回应：“我只是先生门下的一个小卒，不足挂齿。倒是阁下，气度不凡，恐怕并非寻常之人，接近苏先生究竟有何意图呢？”项羽总觉得眼前的中年人似曾相识，尽管衣着看似普通，但那份气质绝非常人所能拥有。

嬴政思索过后，再次复述了之前对成是非说过的话：“实不相瞒，我在咸阳皇宫任职，身居官位。”

“做官？”项羽闻言先是一愣，随之周身瞬间弥漫出一股杀意，他紧握双拳，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男子。在项羽眼中，宫中的官员皆是嬴政的爪牙，亦即他项家的仇敌。若有可能，他定要见一个杀一个。

“壮士，你……”感受到项羽身上陡然升腾的压力，嬴政额头顿时布满了冷汗。此刻他身处之地并非皇宫，身边并无任何侍卫保护，就算有，又能挡得住眼前这位壮汉吗？他困惑不解，自己与眼前这人素无瓜葛，为何对方对他怀有如此强烈的杀意？

项羽原本欲动手取嬴政性命，但忆及苏文先前所说，终究收回了杀招。既然苏文允许嬴政居住于此，那表明此人与苏文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贸然行事，只怕会触怒苏文。他冷冷一哼，不再理会嬴政，自行离去。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嬴政留在原地，满脸困惑。难道仙人的随从都这般古怪吗？不过他并无报复之心，毕竟他还珍惜自己的生命。考虑再三，他决定回到自己的房间，既然暂时找不到成是非，那就静候对方来找自己吧。

…………

“主上，您已经见过嬴政了吗？”主厅之上，上官海棠正站在苏文身后为其揉捏肩头。

“是的，刚刚见了一面。”苏文答道。

“那主上觉得此人如何？若不堪用，何不另择他人取而代之？”海棠的话语刚落，苏文不禁白了她一眼。说得倒是轻松，换谁呢？换成他自己不成？放弃眼下的美好生活去当皇帝受苦？

苏文可不是傻子，且看当今大秦内外交困，倘若秦始皇驾崩，天下必将大乱，届时苏文还要收拾残局。他清楚这个时代潜伏着不少不安分的角色，尽管项羽目前归顺于他，刘邦也被他送入宫中为太监，但各地仍有诸多不稳定因素，再加上北方的匈奴和南方的百越，何必自找麻烦？不如继续隐于幕后，运筹帷幄，安心享受咸鱼生活。

“别胡思乱想了，待我完婚之后，所有计划便可逐步展开。”听到苏文此言，上官海棠的眼中掠过一丝失落，但她迅速调整情绪，嘴角扬起迷人的微笑。

“请主上放心，我已经挑选了一批孤儿加以训练，他们定会成为我们的有力臂助。”苏文微微合眼，慵懒地回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