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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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东赞明知何乐为设局，但审视现状，他说的也有道理。若情况成真，届时即使能言善辩，也可能无法从大唐购得粮食。此刻，进退皆难。

禄东赞略显忐忑地瞥向门口，松赞干布应禄东赞的坚持，披上士兵的铠甲，在营帐外守候。帐内对话他都听见，若有异样，松赞干布会立即示警——这是他们事先约定的。

松赞干布清楚，禄东赞拉他来，是为了将来免受责难。此事非同小可，涉及巨额资金，稍有不慎，便可能身败名裂。因此，禄东赞不敢轻举妄动。若松赞干布缺席，禄东赞也会返回禀报，就算已被委以全权大使，他也得为自己打算……

"尊贵的殿下，您是唯一的救星啊。我常闻殿下的仁慈如同神祗，如今我们吐蕃之地，粒米皆无，若您不施以援手，百姓们将面临饥饿的深渊，殿下怎能坐视不理呢？"

禄东赞内心虽反感，却仍抱有一线希望。若大唐真要动员二十万军士，只怕粮食供应确是难题。

"丞相大人，难道是要取我性命吗？"

何乐为已不再提及粮食，他巧妙地引导话题至此，众人已入局，便不再赘述价格。他已无意出售，只想逃离这困境。

"殿下为何如此说？"

禄东赞听见这几个字，立刻领悟大唐必定已有禁令，战时全国粮食不得外流。

"请大人过目。"

果然不出所料，长孙冲出示另一封信函，信来自秦琼大将军，警告粮价飞涨，劝何乐为速将农庄粮食售出，这是一次难得的获利机会。若何乐为无法亲自返回，可将信交予秦琼大将军，他会派人将信送往长安，以免错过商机。

"这太好了，我早闻殿下拥有大片农田，现在正好可以供给我们……"

禄东赞满心欢喜，但长孙冲示意他继续读信。信中也警告何乐为，切勿将粮食售予吐蕃，因边境已封锁，所有粮食不得过境。若不慎售出，必须设法脱身。

秦琼大将军的信中已显不公，特别是后面的建议，让何乐为拿了定金即刻离去，毕竟离境后无需再承担任何责任。

"丞相大人，我都将如此信件交予你，你应该明白我当前的困境。若我真出售粮食，顷刻间可能身败名裂，这是皇上的旨意。"

何乐为愁容满面地说道。

"丞相大人或许疑惑我为何示弱，我让你看到这封信，是想表明我已无能为力。我们之间的并非交易问题，我现在只想尽快返回。我担心你会扣留我以换取粮食，但这根本行不通。即便你扣留我，也无法得到粮食，我真的手中无粮。我承认之前欲高价售粮，但现在你看，情势早已逆转……"

何乐为的脸色充满了深切的忧虑，然而他的伪装无懈可击，连禄东赞和松赞干布都被他瞒过。在奇幻的世界里，仅凭虚假的言辞不足以迷惑他人，真实与幻象交织才是欺诈的艺术。何乐为坦诚的意图是真的，即他对财富的渴望无人不知，但如今情势逆转，唐国第三的地位比任何金银更重要。若失去了那个位置，财富又有何意义？

禄东赞深深感到事态的严峻。若何乐为并未直言其对金钱的追求，他定会怀疑其中有诈。而何乐为若谈论价钱，那也将无法信赖。如今他袒露了全部，这表明他已无意进行交易，只想尽快返回长安置身事外。

“殿下万万不可，我们曾是盟友，即便过往有纷争，总还能和睦相处。若您此刻放手，我吐蕃岂不是面临灭亡？”

禄东赞此刻心急如焚，刚才看见松赞干布在门外的慌乱，若非士兵阻止，他恐怕已闯入谈判。

“摄政大人，我亦无力相助。时局动荡，举国备战，即使我身为大唐皇太孙，也无法任意动用储备粮。”

何乐为摆出无法援助的姿态，言辞至此，连谈价的余地都不留。若仍不信，他也只能选择放弃这笔交易。

“皇太孙殿下……”

禄东赞还未及回应，松赞干布已忍耐不住，摘下士兵的头盔，径直走向何乐为。

“他是谁？”

何乐为的侍卫立刻拔剑戒备，一名普通的吐蕃士兵企图靠近，若是侍卫无动于衷，那是失职之极，别说守护在殿下身旁，即使是普通将领的守卫也会有所行动。帐篷内瞬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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