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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纹玉簪抽离,魏驰三千青丝在榻上铺散开来。
衣衫裙袍褪落,凌乱地堆搭在床榻边上。
目光黏腻交缠。
我目睹着魏驰由最初的平静观望,变得难耐、焦躁,慢慢沉沦在情欲的漩涡之中。
半垂的眸眼温柔缱绻,如同醉了酒一般,他目光迷离地享受着极致的快乐。
魏驰本就生得俊美至极,比女子还要红艳的双唇微启,性感的下颌微扬,喉结滚动,落在我眼里,性感勾人,比平时还妖上了几分。
魏驰的手紧紧箍在我的腰间,引导着我腰肢扭动的节奏和力度。
我乖顺地配合。
是讨好,是回谢,也是……情难自已。
行到一半,魏驰撑身坐起,按下我的头,与我痴缠亲吻。
随手扯来一条束带,绑在了魏驰的双眼之上。
一下下,若即若离的亲啄后,我问魏驰我是谁,夭夭还是柒娘。
“柒娘。”
“本王的柒娘。”
嘶嘶哈哈的轻喘间,他轻轻地唤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忽然从心尖升腾而起,我贴在魏驰耳边道:“柒娘永远都是殿下一人的,这句绝非虚言。”
待离开东魏,我便是南晋的岁和。
柒娘将会是我再也回不到的过去,到那时,世上再无柒娘。
床榻晃得愈发地快,吱呀吱呀地好像下一刻就会散架了似的。
魏驰的喉间闷出几声暧昧又近似痛苦的呻吟,随即身体僵滞了一瞬,一场酣畅淋漓的欢好,在我们的大口喘息中迎来了尾声。
我趴在魏驰的怀里轻喘,略显调皮地问他。
“殿下可还满意?”
魏驰意犹未尽,哼笑了一声,用亲吻和行动给了我回答。
我和他身上都挂着一层薄汗,抱在一起又粘又热,可即使如此,却甘之如饴,舍不得分开。
魏驰与我鼻尖碰着鼻尖:“讨到解药,就如此欢喜?”
“那自是当然。”
心情好,我说句话都是美滋滋的。
“就好比奴婢是只会飞的鸟,而殿下偏偏把我的翅膀给绑起来,奴婢能不难受吗?如今殿下终于肯把奴婢的翅膀给放了,奴婢当然开心。”
魏驰却是忧心忡忡,摸着我的脸,怅然道:“只怕找回翅膀,你便会远走高飞,丢下本王。”
确实会远走高飞,还会飞得又高又远。
可我还是撒谎骗他:“奴婢是不会离开殿下的。”
“又骗本王。”
魏驰用力咬我的双唇,疼得我忍不住喊疼,试图推开他。
可魏驰却将我抱得更紧。
在我耳边打趣到:“如今,你可随时杀了本王,不是吗?”
我摇头否认:“不会杀殿下的。”
“那晏王那边,你又如何交代?”
我扯唇笑道:“交代不了,我就去替殿下把晏王杀了。”
魏驰眯着眸眼,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就不怕没了晏王的解药你会死?”
我像个痴情女子一样,用脸颊轻蹭他的胸膛,说着甜言蜜语来哄骗他。
“奴婢宁可自己死,也不会杀殿下的。”
“当真?”
“真的。”
魏驰重重亲吻我的额头,语气认真地做着承诺。
“本王不会让你死的,定会找人帮你解蛊。”
无须魏驰帮我,我也有方法解蛊。
可我还是装娇弱,用拥抱回应他:“奴婢相信殿下。”
“累吗?”,魏驰忽而笑问。
我摇头:“奴婢现在力气多得很,不累。”
魏驰贴在我耳边坏笑:“跪到太师椅上去,再来一次!”
**
下了两个月的雨,终于停歇了。
南州城门外的洪水也在泄水堤渠挖好后,很快就退了下去。
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可看到横在四处的尸体,腐烂的腐烂、残缺的残缺、还有一些泡得又肿又大,早已看不出原有的容貌。
雨过天晴,烈日当空。
天气突然又热得烤人,空气里开始弥漫着恶臭难闻的气味。
没几天,南州城内便出现了魏驰最担心的霍乱。
“启禀殿下,城西的所有医馆都满了。”
“蔺知州,不好了,城北的一条街坊里也出现了类似霍乱的病人。”
……
天还没亮,蔺府的大门就要被报信的衙役给踏烂了。
魏驰彻夜未眠,我与长生公公也一直守在旁边侍奉。
“玄掣,长生。”魏驰沉声唤道。
“属下在。”
“奴才在。”
“长生带上几个人,去把城中所有医馆的药材储备都查清楚。”
“奴才遵命。”
“玄掣,你带上其他影卫,以及蔺知州安排的衙役,去各医馆将霍乱病人另行安置……”
......
魏驰沉稳不乱,井井有条地安排着一切。
一旁的蔺知州满面愁容,时不时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以缓解内心的焦灼。
“城中灾民众多,也不知道殿下带来的那批药材能挺到何时。”
“本王已派人送信回都城,相信不久,下批药材和粮米便会送来,还会带来一名来自南疆的巫医。”
魏驰不急不躁地给蔺知州吃着定心丸。
“那南疆巫医医术高明,只要他到,或许很快便能控制疫病扩散。”
“如今我们该做的,是要安排一批身强力壮的人,尽快烧掉那些暴露在日下的尸体……”
眼见着南州城里的百姓过半都感染了霍乱,就连蔺府里的人也难免遭了殃。
魏驰离开都城前,曾同太医院要过治疗各类疫病的药方子。
按照药方子熬了数批的汤药给灾民喝,霍乱的势头却始终不见缓和。
每日都陆续有尸体被抬出城中烧掉,一时间,南州城里人心惶惶,连昔日排满人的粥棚都少了大半的热闹。
“老爷,老爷。”
魏驰正同蔺知州、蔺松谈事时,赵姨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她慌乱至极,连礼数都不顾上了。
“棠儿今早开始,便一直又拉又吐,人烧得都烫手。”
赵姨娘一边抹泪,一边说:“派管家去各医院寻大夫,不是大夫也得了霍乱,就是医馆忙得抽不了身,老爷,我们棠儿可怎么办啊?”
蔺知州神色紧张地问道:“可有给她喝殿下带来的方子?”
“喝了,可也不见好啊。”
本是不想管闲事的,但看在蔺棠曾拿着扫帚傻乎乎地跑来救我的义气上,我还是开了口。
“瘟疫这种病本来如此,这个方子今年好使,换到过几年,或者换个地方,就未必好使。赵姨娘也不必着急,若是信得过柒娘,可否带我去看看蔺小娘子?”
赵姨娘擦了擦眼泪,不确定道:“柒姑娘懂医术?”
“不懂,只是知道一些土法子。”
我不懂什么医术,但是与于世在南疆那段时间,倒是学了些邪门歪道。
懂毒也懂蛊,只是从不显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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