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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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思迷惘之间忽然感到脸上一片刺骨的冰凉，回过神来才看到萧凛正拿着瓶冰镇可乐往他脸上贴，神情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粗心走神的小宪兵。

“谢。。。谢谢。”

怔愣地接过可乐，手心里冰冷的触感让他暂时恢复了清醒。见他接过了可乐，萧凛二话不说坐到了他身边，也不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喝着可乐。

看看了右手的水杯，又看了看左手的可乐，一手手心里是贴近肌肤的温柔细腻，另一手却是刺入肌骨的凛冽寒意，一个叫他沉迷，另一个却让他清醒。眼睛的余光看到身边少年匀称有力的背部线条与放松下来之后柔和的侧面轮廓，心里就觉得宁静了，等到安宁的笑容渐渐溢出嘴角，周牧只觉得今天的天气分外地清明，空气里的每一个因了都包含着阳光松香般的味道，就连这小小的休息室，都充盈着明晃晃的舒适光泽。在看看右手握着的清澈水杯，干净的玻璃上倒映着自已豁然开朗的笑脸，那懵懵中的女孩面影却像梦里落花一般消失殆尽了。

打完这场球赛的结果就是每个人都累到趴地，光头胖男孩和赵申博躺地上直喘气，身上流的汗淌到地上都要积成水潭了。杜了阳扭伤了脚踝，还是小华背他到休息室的，还用胖男孩中场休息时买来的冰可乐帮他冰敷。杨靖宇和何旭背靠背坐在军绿色坐垫上，周牧运动过盛，也没什么力气了，安静地坐在门边，萧凛则倚在门上，状态比其他几个或坐或躺的看上去好得多。几个人里只有双胞胎兄弟精力最好，还在场上来回踱着玩投篮。

时间就在疲累的无声之中一分一秒渐渐流逝，直到不知道是谁有气无力地说出一句：“好像快要上第一节课了。。。”众人都沉默着，尤其是苦命的学生们。

不一会，严肃的沉默之中响起了杨靖宇的声音：

“下午第一节什么课？”

“自修课，教数学的陈老师请假。”

回答的是何旭，声音仍旧淡定如水，仿佛前面都没怎么运动过似地。

安静片刻之后，只见杨靖宇手一甩，豪迈道：“怕什么？集体

听到那么个大好消息，累到极致的众人还是爆发出了一阵小小的欢呼。只有何旭低声地问了一句：“没关系吗？你上次已经带着集体逃课了一次，被教导主任训斥过了。”话语里是很少见的忧心神色。

杨靖宇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无所谓的说：“没关系，杨老头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何旭眼神里仍是包含着担忧，但想到即使再劝杨靖宇的性格也不会反悔的，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众人都很疲倦，听力也不灵敏，也就没注意到他们二人之间的举动和话语。

杨靖宇站起了身，大手一挥道：“走！一起喝冰可乐去，刚才都没喝爽快，这次我请客！”

春日的校园散发着万物复苏的勃勃生机，砖红的塑胶跑道、青青的草丛、靛蓝的篮球场地，都笼罩在暖洋洋的日光里。一群男生顶着年轻的笑脸、挂着鲜活的汗水勾肩搭背地穿行在学校各个宽阔通道，活像一群横冲直撞的坦克队，天空飞过附近人家家养的雪白鸽了群，将氤氲着橙色光晕的蔚蓝天空划上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一切的一切，都有种美好到被阳光欺骗的不真实感。

脚底踩着阳光的碎片，头顶上是硕大的梧桐树叶，身后的钟楼传来一点整准时上课的铃声，碧蓝如洗的晴空下回荡着《青春舞曲》的旖旎节奏，

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