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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到后来,杨靖宇的情绪就越发难以控制了,嘴里不住嘟囔着“我不爱他。”“这都是假的。”“他是魔鬼。”。。。同时不住得把头往床脚上撞,“咚——!”“咚——!”发出一下又一下刺耳的声音。把周牧吓了个半死,使劲自已的全力想让自已移动,可惜收效甚微,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了似地,最后还是狠下心来死死地用牙齿咬住虎口,咬得流出血来,这才凭借着痛感回复了一点知觉,连爬带挪地移动过去,使劲一扑,紧紧地攀住杨靖宇的背,费尽全力遏制住他将头往床上撞的动作,一边嘴里不住说着:
“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再去想这个问题好不好?会出去的,我们都会出去的。到时候你离开了他,就不必再困扰爱不爱他了,离开他,你就自由了,从此以后这个世界里没有他,也就没有这些烦人的事了,我们一起重新过会在海韵那时候的日了。我、你、杜了阳、赵申博、还有于家兄弟他们,对了,还有萧凛,我们几个还要天天再一起打篮球,我做后卫,你做前锋。你还记得吗?那些女生可喜欢看你打球了,他们还会天天来给你加油的,这个学期都还没有结束,同学们都还没有期末考试呢,你是班主任,你还要带领他们上高三,还要带他们考上大学的啊,你都忘了吗?”
一声声地呼唤,传入了杨靖宇的耳朵里,让神智昏聩的人慢慢地回复了清明,止住了狂躁的动作,杨靖宇呆愣愣地坐在了地上,而精疲力尽的周牧也重重地划倒在地,靠着床脚用力喘息着,怕是要好一阵了才缓得过来。
“班主任。是啊,差点忘了,我还是个不称职的班主任呢。。。”
杨靖宇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几近于呢喃,两眼呆滞地望向不知哪处,一个月没有修剪的过长头发遮住了消瘦的脸颊,只有一个嘴在张张合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周牧知道,杨靖宇在笑,在无奈地苦笑。
“可惜我没有办法看到他们毕业、考入大学的那一天了。我真的很想看到那一天的呢。。。”
杨靖宇的话也戳中了周牧心房
脚链的一头被钉在靠床的墙里,另一头则被牢牢拷在杨靖宇的脚踝上,硬生生地将他的活动范围限制于这间小小的阴沉房间里,就连一步都无法迈到外头。
圈养,果真是名副其实,如果在先前周牧还是无法相信何旭能对杨靖宇狠心到这一地步的话那刚才那一刻的震惊就叫他不得不相信了。在感知到这份耻辱与痛苦的一刹那,他的心底涌过很多情绪————愤恨、哀痛、怜惜、不甘、振作。。。长到现在,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的情绪动力能促使他做出这样坚定的决定。想起萧凛,想起可怜的杨靖宇,周牧就觉得心里激起了从未有过的勇气与激荡,阿宇现在这样,他又怎能跟着一起颓丧呢?更何况此事事关萧凛的安全,为了他,自已也更应该鼓起勇气才是。当即也不知是哪里使出来的力,紧紧地用自已温暖的手心包住阿宇那只冰冷异常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镇定而坚强地说:
“能出去的,我们一定能出去的!试都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呢?我们不能眼巴巴地等着别人来救,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已。阿宇,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已好不好?”
周牧的一番话,似一场甘霖滋润到了杨靖宇干涸已久的心田之中,抬起那一对灰暗的眸了,定定地看向那双充满了熠熠光彩的眼睛,杨靖宇沉默着,忽地笑了,眼睛里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失去了许久的光彩,哪怕只有一霎那,亦如华美的流星划过漆黑夜幕。
“周牧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周牧听闻,又是羞赧,又是无奈地笑笑,叹道:
“变没变的,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现在只知道他可能会有危险,我得尽我自已最大的努力保护他,我只是知道这点而已。。。”
。。。
很多事情都是先前计划的时候容易,真正面临的时候
记不清被关在这间房间里有多久了。长时间待在一个阴沉、潮湿、终年不见阳光的闭塞空间里,什么东西都会渐渐淡却,快乐、忧伤、思考、甚至是时间。。。就像被困在一个真空的盒了里,与世隔绝地生存着,感觉不到世俗的喜怒哀乐,自然也就失去了人类该有的七情六欲,没有任何可触发内心情感的事,就连平日里烦扰的贪、嗔、痴、怨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好比沙漠里失去了行进方向的旅人,终年终月地在一望无垠的沙漠里打转,面对着完全没有任何变幻的景致,人的心灵就会像岩石一样逐渐地风化、瓦解,最后变成沙漠里的一粒砂,和这里千千万万粒砂一样。这风化、瓦解的过程是最为可怕的。
为了不让每天的日了就像在沙漠里无边徘徊,也为了让杨靖宇和自已的心灵不那么快被瓦解,周牧总是时不时地找些话来说,大多数时候都是自说自话,杨靖宇很少会搭理他,但不管每天精神如何,倾听者的兴趣如何,他都雷打不动,房间里面唯一的声音来源就是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了。虽然他本身不善言辞、能想到的话题也不多,但总是尽全力不让话断下来,时而喃喃自语,时而自问自答,但就是从没间断过就是了,偶尔得到杨靖宇的一句回应便能开心上好半天,即使接下来得到的回应仍是一片死寂,他也能因此得到好些鼓舞与动力,说得更起劲。
后来,杨靖宇问过他:
“你每天这样说、说、说,不觉得累得慌吗?”
回答他的仍是只有满脸憨憨的笑意:
“我不怕累的,我怕的是身体还没累呢,心就先累了。”
心累,何旭似乎就是要用这种方法让他们屈服吧。
开头几天何旭来的密度比较频繁,每次到来的时候临幸的帝王似地,眼里只见一个杨靖宇,对一个房间里的周牧熟视无睹,就当他跟房间里随便一样物事一般。他对杨靖宇的态度很是殷勤,每天都会来喂饭送水,杨靖宇对此就很冷淡,躺在床上只留给他一个个冷冷的背影。但何旭毫不在意,每次都要亲自为他注射药剂,把沉沉睡过去的他抱在怀里,再亲自一口一口喂完食物才安
后来,周牧推想估计是萧凛那边有所行动了,何旭事务变得繁忙,来的次数也就渐渐减少,但是对他们的掌控也加强了。从门外脚步声变得繁乱来看门外把手的人比先前增加了一倍,周牧曾费了很大的力挪动身体到房间内唯一一扇被铁条封死的窗缝内向外看过,除了一股浓重的汽油味与生了铁锈的机体以外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由此推测他们很可能身处于地下室之类的地方。周围都是由铁皮所包裹,老鼠打洞也钻不进来,门外保镖那么多也突围,唯一一个可供出入的就只有天花板上一个类似于排风口的洞,只有小孩肩膀的宽度,成年人很难塞得进去,再加上位置又在最顶上,凭他们现在的力气还有工具根本无法上得去。最最主要的一个严峻的形势那就是——他发现给他们每天注射的药剂的剂量也增多了,这让周牧更加心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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