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若非如此深爱于你，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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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之上的焰火肆意绽放，照亮了古老石径上的两个身影，一位佩戴着狐魅之面，另一位则戴着月兔之冠，他们轻声谈笑着，正向石之神殿的方向缓行而来。

杨涛背对着他们未能察觉，但穆雨薇却清晰地看到了一切，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哀伤，她知道，是时候离去了。

她的眼眸从远方收回，聚焦于眼前的少年，突然发现，他的目光正注视着她，不是那个戴着面具的幽竹使者，而是面具下真实的穆雨薇。

下一刻，她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清凉，眼前的世界似乎变得更加清晰——杨涛将她脸上的面具缓缓摘下。

展现在杨涛眼前的，是一副泪眼婆娑的笑容，那张未经修饰的面容仍旧美得令人心悸，脸上的泪痕增添了几分脆弱，明明是在笑，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哀伤。

“哎呀，恶作剧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穆雨薇以异常平静的语气说出近乎玩笑的话，伸手摘下了杨涛的面具，她的指尖轻轻沿着他的面部轮廓滑过，“嗯，这样看才更让我舒心。”

“穆雨薇，别再我身上浪费你的时光了。”杨涛凝视着那张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脸庞，回忆与现实交织，死前被神秘力量穿透心脏的一幕再次浮现，他抬起一半的手又无力地垂下，“有时候，固执坚持未必能收获好结果，适时的放手或许会让你遇到更加璀璨的景色。”

“但如果我已经见到了生命中最璀璨的星光呢？”穆雨薇竭力抑制住眼中的泪水，声音已经带着哽咽。

她是一位受到星辰眷顾的少女，他人穷尽一生可能都无法触及的光芒，她仅是无意间触摸了一下路旁的微光，便摘得了世间最绚烂的四月春光。

然而，她太年轻，还不懂得这份恩赐背后隐藏的代价——太过轻易得到的光辉，往往不会被人珍视。

“我见识浅薄，我自恃过高，我不知福气深浅。”

“我原本就是这样一位无可救药的贵族少女，是你无言闯入我的世界，不顾一切地教导我如何温婉待人，如何辨识人心，如何真心喜欢一个人。”

“你教完这一切就独自离去，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知道自己错了，但你给过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吗？既然连改正的机会都不给予，为何又要教会我情感中的对错？”

穆雨薇彻底释放了自己的情绪，一头埋进了杨涛的怀中，泪水如同决堤的江河浸湿了他的衣襟，即便是夜空中烟花的轰鸣也无法掩盖那满含悔恨的哭泣。

这哭泣的声音远远地吸引了绮萝衣和竹语攸的注意，她们同样发现了石之神殿内除了杨涛，还有一位泪如梨花的少女。

“真是可恶，我不过是去了一趟森林之泉，居然有人趁虚而入！”绮萝衣怒气冲冲，恨不得立即将两人分开。

“萝衣姐姐，等等，我们还是先别靠近，让杨同学自己解决吧。”竹语攸挽住了绮萝衣，她认出了那位少女正是穆雨薇，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你察觉到了？" 绮萝衣注意到了竹语攸那难以言喻的表情，仿佛预示着一段遥远的传说。

"嗯。" 竹语攸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复杂的光芒，"她就是那位杨同学倾心追寻了三个春秋的仙灵女子。"

此刻，绮萝衣陷入了沉默，回忆起她与杨涛的相遇，正是得益于穆雨薇的引荐。即使是为了偿还这份恩情，她也不应去打扰这段宿命的重逢。

......

杨涛默不作声，穆雨薇的话语如同古老咒语，令他无法反驳。

穆雨薇，一位注定被星辰眷顾的贵族之女，这一点，杨涛早已洞悉。只是他过于自信，愚蠢地相信真爱能够跨越万物的界限，不断退让，溺爱着她，最终品尝到了自酿的苦果。

如果前世他能做出明智的选择，在向穆雨薇表白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斥责她的无礼，而非如傀儡般接受那些屈辱的誓言，或许前世在他们大学时光终结时，他们早已交换了婚誓，手握婚契。

然而，即便前世穆雨薇间接地剥夺了他的生命，重生归来的他并未对她抱有太多怨恨，只是选择了漠视，如同尘埃般无视。

正如他曾对穆雨薇所说，他憎恨的是自己曾对她怀抱的情感，而非她这个人。

"请原谅我，如果我的情感不曾如此深重......"

这一次，杨涛伸出的手轻抚过穆雨薇的脊背，宛如月光下安慰受伤生灵的温暖，伴随着那句道歉，他的面容显现出一丝释怀。

但这句话落入穆雨薇耳中，却成了最后一片落叶，将脆弱的心灵彻底淹没，所有悔恨，所有委屈，所有情感......化作了无尽的悲鸣。

这一切，皆因他对自己的情感太过深沉，而这份深情对于未曾经历世间情苦的她而言，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若这份情感能减淡几分，她与杨涛或许不会走上今日这般境地，但她又能责怪谁呢？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穆雨薇竭尽全力地紧紧拥抱着杨涛，渴望回应这位少年那份厚重的情意，只可惜，这个拥抱来得太迟......太迟了。

......

竹语攸与绮萝衣已站立良久，事态的演变似乎正向着更加错综复杂的命运之路迈进。

"我感到一股不安的气息。" 绮萝衣的笑容凝固，此刻，她无比懊悔为何要步入那座秘境之厕，即便要去，也不该拉着竹语攸同行。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如今却引来了巨大的灾厄。

竹语攸亦是追悔莫及，她本不应挽留绮萝衣，她深知那是杨同学倾慕多年的仙灵女子，也是他此生唯一钟情的佳人。

两人目光交汇，默许地点了点头，决心不再任由这对命运恋人独自相对。

待她们靠近石亭，方发现穆雨薇静默地依偎在杨涛的怀中，脸颊上尚残留着泪珠的痕迹。

"嘘~" 他们轻轻嘘声，生怕惊扰了这宁静的瞬间。

杨涛轻轻揽着穆雨薇，朝她与绮萝衣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们保持安静。方才，穆雨薇因悲痛而泣，体力耗尽，此刻终于陷入沉睡。

绮萝衣与竹语攸心头一紧，仿佛悬挂的重石落地，一股糟糕至极的预感涌上心头——

完了！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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