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初一初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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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酒馆是张同赵福两人介绍的，酒馆不大，菜肴的口味倒是不错。

凌川这个九品芝麻官，算起来是个总旗的级别，理论上是可以领五十人的。

不过缉事司初创，十二房档头每个人手底下也就十个八个人的，除此之外，提举还有个调动羽林卫的权限，上限二百人。

而缉事司所有的番子，也都是从羽林卫抽调过来的。

这羽林卫的职责是守卫皇城，个个都是根正苗红前途光明，但凡家里有点门路的，也不会被抽调到缉事司来当个番子。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虽然有个羽林卫的编，但却进不了羽林卫当差，无奈之下只能到缉事司来混口饭吃。

而凌川手下这些人，几乎全都是第二种，子承父业有个羽林卫的编，但却从来没有进过羽林卫，更不用说经历过羽林卫的军事训练了。

不过当他们知道凌川就是云福记的东家时，一个个都眼里冒出了光，近些日子云福记的风头可谓是一时无两，他们这些混饭吃的，谁不想抱个大腿，于是酒席间觥筹交错，马屁乱飞。

几杯酒下肚，凌川与众人之间的关系很快就热络起来了。

靠一顿酒还到不了收买人心的地步，但是凌川至少也得到了众人表面上的拥护，一场酒喝到了半夜才尽欢而散。

回到云福记，刚进到后院里，凌川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初九，不由得两眼放光，喝高了的他正有着想要乱性的冲动，连忙问道：“小姐呢？”

一边问凌川还一边左右张望，但却没看到吕曦，反倒是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双手抱着一把刀在胸前，一张侧脸对着自己，看上去颇为狠厉。

凌川只不过多看了两眼，那人眼珠一转朝凌川扫视过来，那凶悍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一般，吓得凌川酒都醒了三分。

然而初九却道：“小姐说了，这段时间没空来这里，让你不要记挂，另外，这位是我师兄，名叫初一，小姐吩咐让他来保护你的安全。”

“那吕小姐什么时候来？”

凌川暂时就关心这一个问题，但是初九之说了一声不知道，就转身朝她师兄低声说道：“师兄，今后你就负责保护他，我有空就来看你。”

哟吼……师门情谊呀。

凌川嘿嘿一笑，对这位神情狠厉的初一畏惧心尽去，他朝转身离去的初九道了声慢走，再朝那初一走去：“初大侠，吃了饭没？”

他一边走一边说，刚走到对方的正面，那初一却微微侧了侧身子，依然保持着侧脸朝向凌川：“有劳公子费心，我吃过了。”

凌川心中嘿了一下，这哥们儿就连声音都带着一股世外高人的风范啊，看来应该是比较靠谱的了。

“那行，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摆个酒给你接风。”

第二天一早，凌川刚下楼，就看到初一在小楼门口的空地上练武，曹焕淳和铁开三人则是站在一旁围观，时不时点评几句。

凌川看不懂，就悄声问道：“老曹，这哥们儿厉害不？”

曹焕淳瞥了凌川一眼：“公子，你可以把那个不字收回去。”

“哦？比你还厉害？”

曹焕淳摇了摇头：“我老了，要是我年轻一点儿，跟他同样的岁数，估计能在他手里走上个三五招。”

“……”凌川惊讶的看向曹焕淳：“就三五招？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他一个能打我二十个。”

“二十个？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夸张？这可是终南山闻人道长的大徒弟，闻人道长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凌川一听终南山，惊讶问道：“你说的闻人道长，该不会是全真教的吧。”

曹焕淳一愣：“什么全真教，闻人道长是正儿八经的道教传人，朝廷册封的终南山太玄真人，正二品的官职，跟龙虎山的正一真人一个级别。”

“嘶……”凌川嘿嘿笑了起来：“这么看来，吕小姐对我还是相当在意的嘛。”

曹焕淳噎了一下，这话他可不敢接茬，借口顺便跑腿的铺子还有事就走了。

此时，初一已经练完了拳，如一杆标枪般伫立原地，只不过朝着凌川的方向，依然是个侧脸。

凌川上前正要打招呼，初一脚下一动，依然保持侧脸朝着凌川，并且斜着抱了个拳：“初一见过凌公子。”

“呵呵，初大侠无需这般客气，既然是吕小姐派你来的，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随意就好。”

“初一乃一介武夫，怎当的起大侠这般称呼，凌公子直呼我名便可。”

“那怎么行，你比我年长，武功又这么高强，要不我喊你初哥……呃……一哥……”

凌川挠头：“还是喊你初大哥吧。”

初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凌川又道：“今天我打算去一趟城北鸡笼山，上次就在鸡笼山附近遭人行刺，好几天都没去了，现在有初大哥保护我就不怕了。”

初一抱拳：“我去套车。”

初一驾着驴车，两人刚出门，就看到张同赵福两人正蹲在门口啃大饼。

两人一看到凌川出来，连忙把大饼往怀里一塞，蹦起来就要上前行礼，可是下一刻，就有一道寒光架在了两人的脖子上。

“初大哥别冲动，他俩是我的属下。”

呛的一声，宝刀回鞘，初一身影一闪，又回到了驴车上，仿佛刚才一切都没发生一般。

但是张同赵福两人却是两腿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一步都动弹不得了，刚才发生的事虽然只在眨眼之间，但是他俩可是真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凌川可不知道这两人方才面对的是什么，只觉得两人也太废物了，见两人不动，他也只能跳下驴车：“你俩怎么来了？缉事司有事？”

张同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又咽了一口口水：“凌大人，衙门里没啥事，您昨天不是说让我们哥俩跟着你的嘛。”

赵福也干笑了一声说道：“是呀，凌大人还给我们哥俩开了饷钱，我们哪能光拿钱不干活呢。”

凌川这才想起来：“那行，你们俩上车，跟我跑一趟城北。”

“唉，好嘞！”

张同上前搀着凌川上车，赵福瞥了眼初一，战战兢兢上前：“这位大哥，赶车这种粗活儿让我来就行，您歇着。”

初一疑惑的看了凌川一眼，凌川一点头：“那就让他赶车吧。”

四人同乘一辆驴车，慢慢悠悠的来到了城北鸡笼山，那处作坊就在山脚下西北角，不远处还有个大水塘，叫西家大塘。

凌川当初挑中此地，就是因为这西家大塘，这地方土地肥沃，黄泥够多，水源又便利，他甚至做好打算，再过两三个月，等附近村民的粮食收成了，就雇一些村民种植甜菜。

甜菜可是制作白糖的基础原料，只要甜菜种植形成一定规模，白糖的成本又能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