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土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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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山顶用千里镜观战的老狐狸冯铨，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孺子可教也。”

他旁边的孙之獬，接到准确信息后，高兴的指挥士卒齐声高喊：“榆林军阵斩奴酋济尔哈朗。”

黄昏中，贱奴上万匹战马只是烟雾弹，看到明军炮弹，马上朝两侧分开。隐藏在身后的楯车，被抓来的明军俘虏，快速推行前进。

他们身上都披有不易燃烧的牛皮，后面还有贱奴督战，稍有停顿，就会被狼牙棒击杀。近万名大明百姓，被贱奴驱赶，越过楯车，充当人肉盾牌，朝石壁山奔跑。

不要说强弩和火绳枪，佛郎机和威远炮，都不一定能在远距离打穿楯车。死伤惨重的百姓，很快又被贱奴驱赶汇合，继续朝九龙山唯一的进山通道前进。

安全撤回九龙山里的小衙内，把死翘翘的济尔哈朗，交给二叔尤世威派来的几个家丁。并叮嘱他们等一会天黑后，一定要走山路，把尸体安全送到昌平城。

见招拆招的红歹是，这几天根本没闲着，制作大量楯车，从“左青龙山”和石壁山两侧，同时发起进攻。

贱奴进攻队伍的第一排是大明百姓，第二排是楯车，后面才是数不清的骑兵。

他们分成很多个小队，轮流前出到明军阵地前方，先打放鸟铳再抛射弓箭，然后溜之大吉。

撤退的贱奴，会重新找地方装填弹药，再循环往复冲击明军阵地。因为速度快，满蒙骑兵很难被射杀。

而榆林军的炮弹和各类箭矢，几乎都消耗在，冲在最前面的大明百姓身上。

距离明军阵地约一公里，隐藏在楯车后面的贱奴火炮，又开始发射实心炮弹。

敌人数量太多，攻击面宽大，又是胡乱发射，让榆林军很难反击。

工艺简单的霹雳火球和火毯，也被来去如风的满蒙骑兵，接二连三的扔到阵地前方。

火光照亮逐步黑暗的天地，为贱奴后续进攻部队，指示方向和目标。

他们缴获明军的飞彪铳、毒火飞炮、飞礞炮也陆续发射。虽然准头不高，但曲射炮比佛郎机和威远炮，对山脊上的榆林军伤害大多了。

被裹挟来的大明百姓几乎伤亡殆尽，榆林军的各种老式火炮，也到了发射极限。天启元年沈阳保卫战时，明军很多火炮，就因为快速过度使用而炸膛。

小衙内下达命令，在老式火炮炮膛里，全部塞满黑火药药包，并堵塞封死炮口。各阵地的士卒，轮流点燃火炮上的引火绳，依次有序撤离。

接二连三的巨响，在山谷中久久飘荡。红歹是借助爆炸产生的火光，在夜色中看到奔跑上山的榆林军，就下令敲响总攻战鼓。

按照贱奴一贯的德行，他们一定要全歼硬骨头明军。像骨头软、心眼多的祖大寿，留着反而比杀死更有利。

目的就是避免明朝朝廷，会派遣有真本事的能臣干将过来。松锦大战，就是贱奴榨取祖大寿，最后剩余价值的时候。

一群群身穿重甲的贱奴，跳下马背，几人合力搬开石壁山和西山之间的大树干。大股铁骑卷起冲天的尘土，钻进陵墓群里。

矮壮敦实的鱼皮鞑子，也翻越山脊，抢占石壁山制高点，并控制“左青龙山”南麓。

杜老根指挥所有大鸟铳和强弩，在九龙山主峰的几道山脊上，排成几队分番迭射。站在他们后面较高处的，是尤三贺四等人，组织投石棍兵抛投石块。

贺氏兄弟又在他们身后，带领剩下人，全部手持能发射巨矢的隋唐长弓，从更高处的山脊，大仰角抛射箭矢。

通过上次战斗，小衙内发现，这种主要靠箭矢下落势能，杀伤敌人的方式，轻弓软箭的筋角骑弓，还不如匹配箭杆，就有100克左右的单体弓威力大。

现在的榆林军，鸟铳和强弩是直射，投石棍是斜抛射，隋唐长弓是大仰角抛射。几种武器形成多角度，不同距离的互补搭配。

鸟铳铳口的火光忽明忽暗，其他几种武器处在暗处，只要对准大概位置就可以了，不太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

小衙内借助自己现在较好的夜视能力，在九龙山主峰，居高临下点射个别悍勇的贱奴。

敌人的战马，不方便快速爬山。陵墓群里，到处都是砸碎的大小石块，战马行进缓慢。山脊上步战的贱奴，被多种武器打的举步维艰。

“如果大明遭受到侵犯，热血男儿当自强，喝干这碗家乡的酒，壮士一去不复还……”

海拔1300多米高的连山顶上，宣传鼓动队的军歌，借助呼啸的西北风，传播到很远很远。

夜色中，贱奴的火炮，好像在艰难的往山谷里搬运。唢呐名曲《将军令》吹响了。

第一排的鸟铳兵和强弩兵率先撤离，投石棍兵和弓箭手，也陆续沿山脊往山里行进。

贱奴的战鼓再次爆响，密集的鼓点让人血脉喷张。红歹是绝对不能放过这群可恶的明军，一定要给自己找回面子。

隐藏在附近后方的两种臼炮，再次发出龙吟虎啸般的怒吼，一群群红磷燃烧弹越过山脊，扑向金代帝王陵墓群里。

这两种新式臼炮，小衙内舍不得炸毁，昨天晚上就悄悄指挥士卒，把它们带到山后的预设阵地。相关的射角射界，包括最大误差值，都已经提前计算过了。

总共三万斤黑火药，均分在陵墓群不同位置的100个炸点。每个炸点都用大木箱，装填满300斤黑火药，浅埋在地下，上面覆盖有碎石瓦砾做掩护。

为确保点燃引爆，上面还铺洒有碎木头、杂草、黑火药和硫磺等易燃物。

小衙内故意等到天黑，才把贱奴放进来，就是让他们看不清楚脚下的东西。同时利用红歹是想尽快歼敌，避免榆林军趁着夜黑风高，快速逃脱的急躁心理。

六面体的火药木箱，有五面都被土壤掩埋压实，朝向天空的一面，被燃烧弹烧灼爆炸。巨大的冲击波，让贱奴连人带马都坐上了土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