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先锋部队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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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的距离迅速缩短，面对密密麻麻的枪阵，中央军毫不畏惧。或者说，他们此刻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被安德烈激昂的话语点燃，失去了理智，只想消灭眼前的敌人。

三万先锋部队对阵两千中央军，按人数来看，先锋部队占有优势。然而战场上的胜负并非仅凭人数或比较就能决定的。

尽管先锋部队拥有大量长矛，总的来说并不惧怕少量骑兵，特别是缺乏防御力的轻骑兵冲锋。但是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中央军，许多士兵开始感到害怕。阵型出现一丝松动！

典韦察觉到了这个问题，但他什么也没说。毕竟，未经血战的战士，在他看来算不上真正的强军。

这些从前的奥尔顿帝国士兵或平民，清楚自己不可能得到帝国的宽恕，想活命只能依靠龙城的庇护。如今，他们的机会降临，只要能打破中央军的神话，就有资格和第二军一起离开奥尔顿，奔向那个传说中富裕神秘的龙城！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骑兵们疾驰而来，时间仿佛凝固，每一口呼吸都显得漫长无比。

汗水沿着脸颊滑落，手中的长矛微微颤抖。

已经能看到对面敌人的面孔，安德烈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高声呼喊：“为了帝国！”

两千名中央军骑兵随着他的吼声，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为了帝国！”

先锋军在这样的压力下，也拼尽全力嘶吼：

“大汉威武！”

这是从第二军那里学来的话，尽管他们可能并不清楚“大汉”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为自己壮胆打气。

“稳住！稳住！”前线的先锋军军官竭力喊道，以此来平息内心的恐惧。

“投矛！”当两军相距不足五十米时，后方等待的先锋军预备队用力掷出短矛。

突如其来的攻击使许多中央军士兵中招落马，但却无法减缓他们的冲锋速度！

“杀！”

在双方即将交锋的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喊出同一个字。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

疾驰的战马撞上插入地面的长矛，从狂奔到静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马上的士兵被巨大的惯性抛飞，接着撞上后方的长矛，狠狠地刺入身体。

许多长矛也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折断，带着余劲将持矛者掀翻在地。

漫长的防线上，一幕幕碰撞的场景定格在那一刹那。

究竟是中央军冲破了防线，还是先锋军抵挡住了冲击？

典韦紧紧盯着交战前线，他看见了被刺在矛阵中的中央军，也看到了被撞飞的先锋军。就像慢动作一样，每个在碰撞中的士兵眼中布满血丝，大声咆哮。

先锋军前排的两列士兵几乎在这次冲击中伤亡殆尽，但后排的人仍然紧紧抵住前面人的后背，用长矛奋力向前刺去。而中央军的士兵在冲击时，仿佛撞上了城墙，速度瞬间减缓。

用人数换取速度，这是典韦对先锋军的指令。

只要压制住骑兵的速度，这些中央军轻骑兵在战斗中就会被长矛和人数的优势淹没。

此刻的情形正是如此，虽然单兵素质或许先锋军略逊一筹，但一旦几支长矛同时向他们袭来，他们必将难以招架。

陷入敌阵的中央军，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先锋军，逐渐变得被动起来... ...

安德烈砍倒了一个先锋军士兵，但随即被另一位士兵的长矛刺中了肩膀。他挥剑斩断了像小孩手臂那么粗的木矛，没时间拔出肩上的矛尖，转身又挡开了另一支向他刺来的长矛。

许多中央军的战马被先锋军杀死，落马的中央军士兵处境更加艰难，一时间，数百名中央军战士被杀死。而先锋军的损失则小得多！

安德烈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既有长矛刺的，也有刀盾兵砍的，但他顾不上这些痛苦，奋力杀死了周围的先锋军士兵。

典韦看到英勇的安德烈，不自主地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猎人看到猎物的光芒。但现在作为一军之首，他不能丢下指挥去尽情厮杀，只能无奈地作罢。

他转头看见战局逐渐明朗，于是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随着命令的发出，先锋军开始缓慢推进！

更多的刀盾手从后排加入围攻中央军的行列。擅长混战和绞杀的刀盾兵比长矛兵更为灵活。

他们的加入，让中央军前锋彻底崩溃。

最后，当安德烈被众人杀死，长达半小时的激战结束了。

先锋军踩着中央军的尸体，向桥口前进。

埃斯全程目睹了对岸的战斗，当最后一名前锋战士倒下时，他紧握拳头。虽然两千前锋士兵全部牺牲，但他们为中央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采用人马分开的方式，骑士团的四千多名骑士下马通过大桥，接着马群也通过了大桥，这样效率大大提高。

只要守住桥口，中央军就有机会在先锋军的阻击下突围。

埃斯也曾考虑过放弃过河，但如果他们不过去，远征军可能会用一部分兵力封锁并不宽的桥，然后分兵占领艾尔城。这对帝国来说是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他埃斯也不愿就这样放弃两千前锋用生命换来的机遇。

只要中央军能渡过大桥，哪怕只剩五千人，埃斯都有信心打败这支先锋军！

没错，只要人数达到一定程度，先锋军的密集箭雨就会被打破，那时他们必将面临失败。这是因为先锋军虽使用了龙城阵型，但一方面缺乏补充兵种，另一方面先锋军毕竟只是一支新组建的军队，就算见过血的新兵，也终究只是新手！

仅仅两千名前锋，就差点让他们崩溃，阵型在接触的瞬间其实已失去作用。如果不是用人数硬生生抵消了前锋的速度，再加上攻击的是轻骑兵，最后可能无法成功。即便如此，两千骑兵还是带走了三千多先锋军的生命！

如果中央军能有五千人成功过桥，全力攻击先锋部队，只需一次猛攻就能突破僵硬的龙城阵型，导致先锋部队崩溃。一旦击败这支远征军依赖的步兵，那么固若金汤的城市将成为远征军必须绕行的障碍，否则第二军宝贵的骑兵会被坚固的城墙慢慢消耗殆尽。如果可以的话，元老院很愿意用一座座城市来换取第二军的损失！

埃斯看着过桥的中央军人数逐渐增多，心里的不安稍微减轻了一些。但突然，他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让他脸色变得如死灰一般，仿佛整个人坠入了冰冷的深渊。

远征军的骑兵在哪里呢！

既然步兵能够准时与中央军同时出现，那么那支神秘、冷酷、强大的骑兵部队又在哪里呢？！

想到这里，埃斯全身像被水淋湿了一样，汗水直淌。

他不敢奢求骑兵此刻不在这里，但又期盼他们不在。当他在考虑如何击败远征军步兵时，敌人可能早已把他们当作猎物，只等最佳时机，一举锁定胜局！

当下最紧迫的任务，就是硬着头皮强行过桥，只有这样，中央军才有可能逃出生天。实际上，如果早些时候，埃斯果断下令队伍回头，牺牲那两千先锋，中央军还有机会撤离。但一时的犹豫，埃斯白白浪费了这个最佳机会。现在他的决定无异于再次把中央军推向深渊。

就这样，中央军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所谓当断则断，慈悲不掌兵。埃斯正是因为过于看重中央军，以至于两千士兵的损失让他难以承受，才导致错误的决定接踵而至。

就在中央军过桥人数超过四千时，他们的身后，第二军的两万虎豹骑兵排列整齐地从远方疾驰而来。

埃斯回头一看，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一下。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此时的中央军可谓是前后受敌，并且被宽阔的河流隔成两半！

这就是赵云精心选择的战场，将远征军分割为两部分。典韦带领三万步兵，用龙城阵型封锁中央军南岸，并像磁铁一样不断吸引中央军向南岸增派兵力。

当人数达到一定规模时，赵云亲自率领两万虎豹骑兵，从早就渡过的北岸发起冲锋，形成两面夹击，一举消灭中央军！

这个计划精准地计算了奥尔顿中央军的心理，从最初的围点打援，到渡河战斗时埃斯的不舍，赵云一步步将他们诱入自己布下的陷阱。

由此可见，赵云的进步是飞快的。他现在已经完全具备了一个优秀统帅的基本素质，那就是利用态势压制敌人... ...

这一刻，周云飞肯定也会为这个进展感到欣喜若狂。就算这场战争输了，只要赵云能取得进步，快速崛起的龙城也不会在乎这次小小的挫败，因为周云飞有足够的实力去组建第二支军队！但赵云不会这样想，他的远征军，他的第二军，他一定要把他们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