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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草一色面色剧变,抹去嘴角的血迹,瞬间恢复了冷静。他深深凝视桑延许久,思绪不明;最终,当着众人的面,草一色无奈地摊开双手:“我败了,这个废物的性命,由你处置!”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草一色这狂徒,竟然认输了!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败在了桑延手上!败在一个刚达灵罡境的新晋废柴手中!
目睹眼前景象,千面狐愣在原地!
怎么回事,难道我疯了吗,这怎么可能!
草一色,居然输了!
是在让步吗?!
“放水”二字在千面狐脑海中盘旋,但转瞬之间,他坚决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
草一色这狂人,连师尊的面子都不顾,怎会施恩于一个年轻人;在战斗中留手,简直是荒谬!
不论千面狐如何揣测,眼前的事实不容否认。
草一色,真的败了!
然而,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只大手突然锁住他的颈后,桑延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谁派你来谋害我父亲的,说,我会让你走得安详些!”
声音平静无波,但谁都看出,此时的桑延愤怒已极,连千面狐都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尽管他的修为远胜桑延。
然而,千面狐依旧假装镇定地面对桑延,厉声道:“你是桑延没错吧,你不能杀我;否则一旦激怒了主人,你必死无疑。”
话音刚落,千面狐故作威严地瞪着桑延,只见桑延一言不发,他的脸上顿时掠过一丝喜悦...
而在一旁,草一色早已褪去了凡尘的纷扰,他注视着千面狐,如同审视异界的幽魂,无奈地摇了摇头,低语道:“蠢货!”
果然,下一瞬,桑延嘴角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诡笑,千面狐的面色瞬间苍白,犹如陷入无边的恐惧深渊,他的心灵被冰冷的绝望所充斥。
“你……”
然而,话语尚未落地,他的声音便被骤然切断。同一时刻,病房中响起一声清脆的断裂之音,源自千面狐颈部的诡异静谧。
千面狐并未就此丧生,他仍盯着桑延,眼中充满了困惑。
“为何未取我性命!”
他思索着颈间的喀嚓声,但随即看到眼前三人投来的目光,冷漠中透着一丝悲悯,千面狐心中一凛,脸色霎时变得如纸般苍白。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无法感知到双腿的存在。
不仅如此,双臂、四肢,甚至颈下的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中消失无踪!
他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感觉!
千面狐倒吸一口冷气,尽管心中已有预感,他仍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朝桑延咆哮:“你做了什么!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桑延冷笑一声,双眸中寒光闪烁:“很简单,我粉碎了你的神经中枢。从此刻起,你的身体除了头脑,将不再有任何感知。”
说着,桑延在千面狐恐惧的目光下蹲下身,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让你迅速解脱。若你拒绝,草一色,你喜欢折磨人,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置。”
“乐意之至!”
草一色怪笑着走近,几步来到千面狐面前,拿起地上的魔法尖刀,在他面前挥舞,然后转向桑延:“真的毫无反应?”
不待桑延回应,尖刀猛然刺入千面狐的腿部,鲜血喷涌而出,而千面狐的脸上除了恐惧,再无其他表情。
他感受不到丝毫痛苦。
草一色更加兴奋,连续在千面狐的腿部划了几刀,血如泉涌;然而,千面狐的神色依然如常,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
“嘿,真的一点都不疼呢,真是有趣,相当有趣。”草一色惊喜交加,放声大笑:“我怎么就没早点想到这个刺激的游戏呢,桑延,你真是玩得一手好戏。”
目睹草一色的笑容愈发狰狞疯狂,千面狐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内心的恐惧感越发强烈,他的声音也颤抖不已:
“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你们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他试图低头查看,然而颈部以下已被诡异的力量禁锢,他的视线只能被迫停留在前方,桑延的手,犹如阴影般紧扼住他的咽喉。草一色的狂喜怪笑回荡在耳畔,像梦魇般缠绕在幻影狐的意识深处;无人为他揭示这混乱的真相。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弥漫幻影狐的脑海,那刺耳的笑声仿佛利刃,顷刻间就要将他撕裂。就在这时,桑延的声音如冰川般冷硬地响起。
“此刻,回答我,究竟是何方势力派遣你来企图杀害我父,动机又为何?如实相告,否则草一色这位疯狂的制裁者,将会一片片剥离你的血肉,你不会死去,也不会感受到丝毫痛苦。当然,这只是我的揣测;草一色是狂人,而你刚才又冒犯了他,他会如何施加折磨,我无法预测。但可以确信,你的存在将比死亡更为痛苦。”
这话一出,不仅是幻影狐,连那位疯子草一色的嘴角也不由得轻轻颤抖,他深深凝视桑延,只觉背脊一阵寒意袭来。这个桑延下手之狠辣,连草一色这样的狂人都感到了震慑!
连草一色这样的疯狂之辈都畏惧桑延,幻影狐这个弱者又怎敢不惧。想到即将遭受草一色的折磨却无法死去,幻影狐只觉得坠入了恐惧的深渊。防线崩溃的他嘶吼起来:“我说,我全都说,求求你,别让草一色动刑,我会把我所知的一切告诉你。”
“我洗耳恭听。”桑延坐在床榻上,注视着幻影狐,语气平淡地说。
他的神情依然平静无波,但给予幻影狐的恐惧感,比草一色这个疯子还要深重千百倍!
幻影狐深吸一口气,匆忙开口:“是天道会,他们指派我来刺杀桑正南。就连十几年前桑正南遭遇的重创,也是天道会所为!”
“天道会?”
桑延首次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不禁微微蹙起,他疑惑地望向桑正南和草一色。
接着,他注意到,只要提及“天道会”这三个字,无论是父亲桑正南还是草一色,他们的脸色都会瞬间冰冷,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怒火!
甚至,桑正南的身体,在此刻也不由自主地颤栗,仿佛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滔天恨意!
桑延察觉到这一变化,眉心微皱,他在心中低语着“天道会”,这个可恶的天道会已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
然后,桑延再次看向幻影狐,冷冽地问道:“天道会是什么样的组织,由哪些人组成,又为何要袭击我父亲?”
“天道会并非组织,它是一个称号,源自……五十年前的一场巨变后,武道界的几个隐世家族自愿结盟,以替天行道之名,延续至今,所以被称为天道会。”
"那这神秘的天命议会竟自诩正义,与我父有何干系?" 桑延眉峰微扬,心中已隐约拼凑出一段隐秘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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