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古神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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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腹疑云地注视着老猕猴，问道："此言何意？"

老猕猴轻抿一口烟雾缭绕的茶液，淡然回应："那双尖耳祭司守护的枫树，自远古时代就已矗立，它洞察过往，预见未来，然而，它并无自我意识。我死后，意外被其接纳，魂魄寄居于其躯干之中，因此，这里也是它的世界幻象。"

微苦的灵茶香气飘入鼻尖，我举起茶杯轻尝，丝滑的茶液滑过喉头，带来无尽舒畅。我不由赞叹："多么奇妙的灵树。"

老猕猴说道："它已超脱生命界限，称其为‘古神’更为合适。"

我低头凝视手中的灵茶，沉吟片刻，接着问："如此说来，你也是古神的一部分了，毕竟古神没有独立的意识，它接纳了你。"

老猕猴答道："可以这么理解，但现在古神仅存过去的意识，未来的那一部分尚未觉醒。"

我皱紧眉头，惊讶道："这话怎讲？"

老猕猴道："张毅，无需佯装不解，你懂我的意思。"

我看向老猕猴，内心警觉悄然升起，暗中调动体内的神秘力量。

忽然间，我感觉体内的力量如同被无形之力抽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猕猴淡然道："张毅，无需紧张，这里对你来说是安全的避风港。"

我说："老猕猴，既然你知道过去，那你应知我还有很多未完成之事，我可不愿被这株古老枫树吞噬，变成如今的你。"

老猕猴故意戏谑道："被它接纳又有何不妥？若非老枫树接纳了我，我早已消散于世间。"

我凝视老猕猴："我不懂。"

老猕猴解释道："肉体消亡后，我的灵魂本该一同消散，然而古神之力守护了我的灵识，换句话说，只要古神尚存，我便会存在。而且，它的力量使我对于过去有了更深的理解，曾经困扰的问题也迎刃而解。"

我无言以对："就算如此，我也不愿被困在此地。"

老猕猴微微一笑，对面的魔晶电视突然闪烁起神秘的光影，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光影渐次凝聚成清晰的画面，熟悉的魔法菜园映入眼帘，一位面庞严肃的老者出现在视线中。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和老猕猴竟置身于那片菜园之中，老人正看着坐在田埂上的小孩说："轩子，过来，帮我灌溉魔法作物。"

"祖父，休息一下吧，看看这片天空，似乎预示着雨之降临，此时灌溉，只会徒劳无功。"孩童说。

"今天不会下雨的，你祖父对天空的脾性可算是了如指掌，快来这边。"老者回应。……

我震惊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这正是我童年与祖父在故乡后院的魔法菜园共度的时光，这只古老而神秘的猕猴是如何将我带入这个场景？难道它窥探了我的记忆，用它的力量构建了这个幻象？

"你的家人对你充满了爱呢。"老猕猴轻啜一口魔法咖啡，语气淡然。

我审视着四周，一切栩栩如生，阴郁的天空，以及拂面而过的微风。

"最近，这段记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起，但那次意外让我发现了白昼幻境，还有灵魂的存在。"

我弯腰捧起一些泥土，干涩的土壤在我手中触感真切无比。

"嗯，看来你的异能副作用开始逐渐显现了。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自我。"

"这么说，你也是灵魂觉醒者了？"

"公司的人都这么叫我们，算是吧。"

我望向老猕猴，心中惊讶，它显然知晓很多内情。

"遗忘，的确可怕。"

"张毅，找你来，只是想和你聊聊，毕竟我只能存在于昨日的世界。"

"呃，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猕猴轻轻一挥手，周遭景象再次变幻，浓郁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

一位美丽非凡，略感眼熟的小女孩正在高大的药架下拣选草药，周围人群熙攘，都是前来求医的。

"这是你心爱的人，米雪的过往。"

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走向小米雪，但她仿佛无法看见我，径直穿过我的身体。

"张毅，往事已成为定局，你无法与过去之人交流，也无法改变任何过去的因果。"

"原来如此，活在昨日之前，确实是一种痛苦。"

"没错，因此有个人可以交谈，便成了莫大的幸福。"

话音刚落，我发现已回到了树洞之中，闪烁雪花的神奇电视屏幕已经熄灭。

"尖耳族每三年会前来祭祀一次，你为何不将他们中的一位拉进来陪你说话呢？"

"这里是古神之地，它拒绝尖耳族的踏入。在带你进来之前，我尝试过，毕竟你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不可能频繁地陪我聊天。"

"这样啊，你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除了和你聊聊，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猿人部落发展兴旺，当初我没有看错你，你也兑现了你的诺言。"

"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作为报偿，我以魔法契约许诺，当你在遗忘的迷雾中迷失，我将重塑你的记忆之链。"

"如此，我无尽感激。"

"无须言谢，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猛然，墙上的挂钟发出深沉的一响，时针与分针重叠，指向神秘的午夜十二刻。

老猕猴望着我，嘴角泛起微笑："欢乐的瞬间，总是转瞬即逝。"

我回视它："那么，我能启程了吗？"

"的确，张毅，危机已悄然而至，你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话音未落，周遭的幻象已然变换，随着老猕猴的声音渐渐消散，我发现自己重返那片纯白的维度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