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食宫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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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升高。

朱由检正要享用早餐，忽然听到勖勤宫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脸上还带着惊恐的小太监冲进来报告："信王殿下，tianzi召见。"

来不及多想，朱由检立刻放下满桌的佳肴，带着侍从太监王承恩快步赶往乾清宫的暖阁。

时间已不早，朝阳洒满紫禁城，但沿途依旧静谧，偶遇的宫女太监远远鞠躬后便退至一旁，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紫禁城的每个角落。

当朱由检和其他人匆忙赶到乾清宫的暖阁，他们发现这里早已熙熙攘攘，连昨晚在信王府中与他单独会面的英国公张维贤也在人群中。

"信王殿下，我们见过。"

仅仅一夜之间，朱由检的待遇仿佛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向他行礼，与昨晚的冷落形成鲜明对比。

"吵闹。"

可能是外面的动静打扰了殿内的人，紧闭的宫门从内部慢慢开启，九千岁魏忠贤皱着眉头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着脚下恭敬的臣子，魏忠贤脸上掠过一丝满足，随即快步走到朱由检身边，急切地握住他的手臂，低声说："殿下，请跟我来。"

感觉到手上的力量，朱由检心中一惊，看来他的皇兄情况可能又有了变故。

微微点头，权倾一时的魏忠贤与信王朱由检在周围人们复杂的眼神中，步入了大明天子的寝宫。

...

...

殿门吱呀作响，缓缓打开，朱由检和魏忠贤小心翼翼地进入朱由校的寝宫。

朱由检似乎产生了错觉，暖阁中的草药味比昨天更加刺鼻，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异香。

抬头一看，除了皇后张嫣，昨晚见到的那些女子都不见了踪影，想必已经回到各自的宫殿。

不远处的御榻上，脸色苍白的朱由校似乎正在沉睡，一动不动，而张嫣则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妆容凌乱，眼角还挂着泪痕，显然刚刚哭过。

"陛下，陛下..."无视张嫣近乎愤怒的目光，魏忠贤连忙跪在朱由校的床前，轻声呼唤："信王来了，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听到耳边的声音，满脸倦容的朱由校缓缓睁开眼睛，气息微弱地说："不用，让由检先休息吧。"

看到皇帝"安然无恙"，魏忠贤的老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大约半个时辰前，皇帝突然昏厥，模糊中只留下一句："让由检来看我。"

自八月以来，天子昏厥的次数日益增多，身体的虚弱也显而易见。

这些庸医！

想到这里，魏忠贤眼中闪烁着严厉的光芒，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心腹吩咐："召太医院的大夫来见我。"说完，他起身走向旁边的侧殿。

不久，偌大的乾清宫暖阁只剩下角落里伺候的太监，沉睡的朱由校，以及默默哭泣的皇后张嫣，还有茫然无措的信王朱由检。

"由检，你过来一下。"

经过漫长的等待，一个略带嘶哑的嗓音在朱由检耳边轻轻响起，让他本能地抬起头来。

目光随着声音寻去，只见跪在御榻前的“皇嫂”张嫣已停止哭泣，正对他点头示意。

"皇嫂？"

朱由检毫不犹豫地向前挪动几步，尽管他与张嫣昨晚才初次“相识”，但他深知，眼前的皇嫂不会对他不利。

"魏忠贤给你安排住在哪里了？"

尽管眼睛哭得红肿，张嫣仍尽力保持清醒，关切地询问这位“小叔子”。

"皇嫂，昨晚我在勤政殿休息。"

听到这话，张嫣脸上掠过一丝预料之中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冷笑。

眼见她的丈夫即将离世，魏忠贤必定会竭力讨好这位“小叔子”，把他安置在曾经的“旧居”也在情理之中。

"魏忠贤有没有在你身边安插人手？"

张嫣深知时间宝贵，来不及向他解释太多，便急切地追问下去。

"回皇嫂，今天早上，魏忠贤借口我匆忙进宫，身边无人，想塞几个侍女给我，我找个理由拒绝了。"

朱由检隐约猜到“皇嫂”的意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除了皇兄，这位皇嫂也对他关怀备至。

"你长大了..."

张嫣闻言一怔，随即复杂地点点头。那个曾经只会跟在她身后喊皇嫂的孩子已经长大，即将取代她的丈夫，成为大明的新主宰。

"你在勤政殿吃过东西了吗？"

环顾四周，确保远处的太监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张嫣忧虑地说出这句话。

虽然昨晚她的丈夫已向内阁明确朱由检的“储君”身份，但这个紫禁城上下都是魏忠贤的人，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

"回皇嫂，还没有。"

朱由检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后怕，庆幸自己还没用早餐就被召到乾清宫。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记住，千万不可碰勤政殿里的任何食物。"

得知朱由检未食用宫中的食物，张嫣的神情总算放松了一些，紧张的神色也缓和下来。

"这里有几块糕点，你先将就一下。"

"我会派人稍后给你送吃的过来。"

握着手中精致的糕点，朱由检的眼神既悲伤又困惑。在张嫣的提醒下，他察觉到紫禁城中隐约的杀机。

而这股杀机不仅限于皇城之内，还有东北方向正虎视眈眈的女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