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菩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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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破虚妄的灵眼？想必玄觉大师一定知道晚辈这双灵眼的来历，可否告知晚辈一二？”

“阿弥陀佛，小施主这双灵眼名为‘清凝源眼’，追本溯源，勘破虚妄，这世间先天灵眼的修士太少，无一不是万中无一的修行天才，还有很多甚至连我都不知道的神通。”

“修行天才么？看来像晚辈这种没有灵根却又含有先天灵眼的凡人也算是那万中无一的天下之中另类的万中无一罢...”

林衍心中苦笑一声，如今这阵法之中不知道是何等通天修为的玄觉都说自己没有灵根，那自己并非胡威口中所说高阶修士才能看出是什么灵根的修士。

‘只是让大家失望了，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人。’

林衍心中骤然间被那巨量的悲伤填埋，几乎承受不住这个结果，他抬头看向头顶之上仿若无边无际的梵文锁链，顿时感觉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竟然倒在菩提树下。

昏迷之中，林衍似乎看到那菩提树下那具骷髅手中握着的菩提子迸发出洁白无瑕而又一尘不染的圣光。

片刻之后，伴随着玄觉的一声叹息，林衍才从菩提树下缓过劲来。

“阿弥陀佛，小施主难道真的想踏入这仙途之中吗？”

林衍振奋了精神，好从玄觉的口中透露出可以改变自身现状的机会出来。

“那当然，若是能踏入仙途，那晚辈至少可以护佑村中再不受那天灾袭扰。”

玄觉又叹了口气，似乎回忆起往日种种，语气之中透出莫大悲哀。

“阿弥陀佛，众生苦渡求长生，仙凡之间的寿元天差地别，而这世间万物终有其枯荣兴衰，小施主又能护佑其多久呢？”

“若晚辈还尚且在世间一日，那便护佑村中一日。”

“阿弥陀佛，也罢，也罢，若是如今眼前正有一个机会让小施主踏入那仙途之中，小施主可愿尝试？”

林衍心中大喜，眼神之中露出坚毅之色，有这等机会放在眼前，他怎会轻易放弃，林衍对着玄觉行了个大礼，随后大声说道：

“若是有此机会，那晚辈不论付出何种代价都愿踏上仙途！”

“小施主莫要高兴的太早，若想踏入仙途之中，必先忍受挽肉刨骨之疼痛，方可具备这踏入仙途的资格！”

林衍心中快速思量，犹豫的神色很快便消散一空，眼神之中透出坚定之色，若是能够踏入仙途，不管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那挽肉刨骨的痛楚，既然有这等机会摆在眼前，那自己断然不会放弃。

林衍坚定的点了点头，眼神之中未见半点胆怯。

“哈哈哈，方前贫僧看小施主在那幻象之中表现可谓是勇气颇佳，如今看来更是少年英雄一般意气风发。”

林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小脸之上满是红晕，他一向比较害羞，禁不得别人夸赞。

“阿弥陀佛，若是小施主心中已然作下决定，那就将这具骨架手中的菩提子收归手中，届时贫僧自然会告知你如何踏入仙途。”

林衍双手作揖，心中暗道多有得罪，随后便快步走到菩提树下的骨架面前，就在他伸手准备取出骨架手中的菩提子之时，突然之间心中冒出这也是一个被这缕执念算计好的骗局这等想法出来。

林衍动作瞬间停滞下来，不敢将那菩提子取出，他害怕自己逃过那丝魔念的幻象之后，又被这缕执念的算计束缚。

他并未第一时间取下菩提子，反而问向骨架之中残存的玄觉执念：

“这具骨架？莫非这菩提树下坐化的骨架并非是玄觉大师？”

“是，但却又不是，贫僧只知道，贫僧醒来之时就附着于这具骨架之上，但却又对这具骨架的一切感到异常陌生，故而称之为‘这具骨架’。”

玄觉哑然一笑，仿佛知晓了林衍心中所想。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小施主心智果然远胜常人，贫僧心中从始至终都未曾生出一丝害你之意。”

林衍顿了顿首，心中还是有所忌惮，他担心这个菩提子像是什么封印一般，若是自己贸然取下，怕是引得阵中大乱，届时自己一个凡人断然没有机会活着逃出生天。

“还望大师宽恕晚辈，刚才晚辈所说那丝魔念的算计如今还让晚辈不能忘却，只是晚辈有些好奇，晚辈只不过是一介凡人，为何值得大师如此相助？”

“阿弥陀佛，小施主虽心智过人，但却也太过喜欢猜忌他人，贫僧传承自佛宗道法，自然对天下众生一视同仁，不过贫僧等出家人不打诳语，正是小施主勘破虚妄的灵眼透露出的点点神魂唤醒了贫僧。”

“神魂？难道晚辈的神魂有什么精妙之处？”

玄觉停顿了一下，仿佛从执念所携带不多的记忆之中找寻着什么。

“阿弥陀佛，小施主的神魂，好像贫僧的一位故人，但又不是贫僧的那位故人，你身上似乎带有一丝莫大的因果，但仅仅只是一丝，若不是贫僧所修行轮回功法，恐怕也看不到这一丝因果。”

林衍顿了顿心神，心中似乎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出来，便对着玄觉说道：

“既然大师都已逝去万年之久，那我有没有可能是大师那位故人残存的后人呢？”

玄觉语气之中似乎带着丝缕落寞，木然的说道。

“贫僧那位故人孤独一生，不会有后人，也不可能有后人。”

这缕执念停顿了口气，仿佛在仔细端详着林衍一般，片刻之后，玄觉大笑一声，似乎是看透了什么一样。

“看来是贫僧看错了，小施主身上并没有莫大的因果，而是小施主身上没有任何因果！”

“没有任何因果，这是什么意思？”

“贫僧只是一缕执念，其中真意小施主日后自会明白。”

“贫僧想过是小施主是否是那轮回之身，但小施主的神魂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到一尘不染，故而小施主不是我那位故人，也不会是那位故人，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如此相似但却又毫无关联的人么？”

林衍听闻这些话语，心中浮现而出数之不尽的迷雾，但却又无人给他解答这其中的答案。

林衍收归了思绪，通过玄觉口中所说的一切，他已然知晓玄觉断然不会害他，若是想要害他，有千百种办法，为何还要作如此多的无用功呢？

林衍心中再次暗道多有得罪，随后将那具骨架之中的菩提子收到手中，他仔细的端详着这颗菩提子，仿佛要参透其中的奥妙。

占据半只手掌大小的菩提子在这梵文锁链散发而出的金光照耀之下显得如此平平无奇。

这菩提子并没有自己昏迷之时所散发而出的点点圣光，也无佛光汇聚，放在金光之下也无光华缭绕。

除却这菩提子之中一望无垠的细小年轮之外，便也再也找不到什么出彩的地方了，哪怕将其丢在地上都无人注意一二

林衍心中默念《长生诀》的口诀，将那灵气汇聚身体之中，想用那对灵眼残留的灵气来勘破这菩提子所隐藏的奥秘。

片刻之后，灵眼之处灵气快速溃散，林衍得以短暂保留了点点灵气。

他睁大双眼，但却在这菩提子之中看不出任何奥秘，反而自身陷入那菩提子之中携带的无垠年轮之中，那菩提子之中的年轮层层环绕，无边无际，仿佛度过了上千万的岁月。

林衍沉迷其中，仿佛自己的思绪也遨游在这无边无际的年轮之中，宛若那一日在胡威山崖之上思绪化作那高空之中的大雁。

“阿弥陀佛，还请小施主醒来！”

玄觉的一声呼喊，将林衍那越陷越深的思绪拉回现实之中，林衍醒转过来，但神情却依然呆滞，好像还在回味着年轮之中所蕴含的无数岁月之力。

“没想到小施主的悟性也非常人可比，若是小施主不踏入仙途之中，那可真是浪费了这份得天独厚的天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