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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妃失魂落魄地回到芳华宫,宫人们簇拥着上前关心,她看着这些人,不知道哪些是天景帝派来监视她的人,觉得心好累,多年的谨小慎微令她觉得异常疲累,一改往日温顺,怒道:“滚!都给本宫滚!滚出芳华宫!否则本宫杀了你们!”

卧雪从内殿出来,十分着急:“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阿狸亦是忧心如焚:“是啊,娘娘,您怎么了?”

“滚!叫她们滚!本宫讨厌她们,讨厌她们看着本宫!”

卧雪示意阿狸带宫人们离开,她扶着訾妃进内殿,为其诊脉。

“圣女忧思过度,伤及肺腑,我为您施针。”

“不必了,死不了。”

“那我去熬药。”

“卧雪,你是觉得自己的医术在我之上了吗?”

“当然不是,只是……”

“那就听我的,不用,什么也不用。”

“是,那圣女休息一下,可好?”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想到什么?”

“他为了他的野心,从来可以抛弃一切,哪怕是自己的孩子?我早该想到念一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我怎么会天真地相信,他会对念一手下留情?”

“你是说念一是皇上……”

“是。”

“念一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他连嘉善皇后的孩子都不放过,我就不该奢望,他会放过我的孩子。”

“嘉善皇后?”

訾妃回忆起来:“嘉善皇后柔嘉淑顺,心慈仁善,也许是因为她的性子像极了皇上的母亲,所以皇上对她比旁人多了几分怜惜。我被拘役的那三年,宫中唯有皇后可入芳华宫,那时她会来看我。她的名字里有个善字,皇上唤她阿善。那时朝中上下对我争议颇多,全靠皇上一力支撑,后来嘉善皇后的小公主在芳华宫中毒,我虽出手救了她,但也免不了朝中上下对我的争议越来越多,是天景帝一人苦苦支撑,保全了我。可你知道吗?后来我才知道小公主中毒是他的手笔,为了将我塑造成妖妃,让我孤立无援,让我只能依靠他,他甚至可以对自己的女儿出手。原本他们还有个儿子,谁知还在襁褓里时便早夭,嘉善皇后告诉我,那是皇上的手笔,因着那个孩子的死,他除去了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入主东宫,成为皇位唯一的继承人。嘉善皇后是知道这些真相后,才郁郁而终,世人都说她是因与我走得近,被我吸走了寿元而死,可谁又能知道她是心死了,才撒手人寰?”

“总有一天,这些血债,我们会一并向天景帝讨回来。圣女受了这么多苦,我都不知道。”

“你呢?你受的苦,我也不知道。”

“卧雪有你护着,不会受苦。”

“你和皇上内臣柳信德私通之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卧雪眼神躲闪,瞬间沁上泪珠。

太子告诉她时,她原是不信,如今见到卧雪的表情,方知晓太子所言非虚。

“为了我,何至于此啊?”

“为了圣女,死都可以,这些小事,何足挂齿。”

訾妃抱着她,痛心:“可是我不要你委屈自己,也不允许你委屈自己。”

“不委屈的,一点也不委屈,能帮到圣女就一点也不委屈。”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訾妃擦掉卧雪脸上的泪水,恢复从前冷静的模样:“谁?”

“是我,阿狸。娘娘,十三皇子来了。”

“政一?”訾妃顿了一下,“让他进来吧。”

政一入殿行礼:“母妃。”

“嗯。”

“听闻母妃差点伤了父皇?”

“是。”

“为何?”

“因为……”

“因为父皇晚救了妹妹一步,母妃便将过错怪在父皇身上,是吗?”

“如果他早点出手,念一不会死。”

“陈国人阴险狡诈,母妃不去怪要妹妹命的人,反倒怪起父皇,好不讲理!”

“无论母妃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在你心里,你父皇便是你的天,是你唯一的信仰,既是如此,你又何必来见本宫?”

“今夜过后是妹妹入皇陵的日子,儿臣觉得她一定希望母妃能陪她最后一程。”

“本宫知道了。”

太常寺内一派肃穆,白绫伴着大雪飞扬,訾妃着素衣踏入殿内,她看着棺椁中装饰华美的念一,想象着从前念一在她身边活泼灵动的样子,仿佛就在昨日。

訾妃跪在蒲团上,焚烧纸钱,她将纸钱一张张的扔进火盆,看着它们化为灰烬,如此循环往复,永不止歇。

太常寺卿寇崃亲自主持永和公主下葬事宜,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前来拜谒:“拜见訾妃娘娘。”

“寇大人免礼。”

“娘娘,节哀。”

“大人挂心了。”

“臣还记得当年您就是穿着这样一袭素衣,嫁给了圣上,喜轿中走出的新娘,却穿着白衣,与大雪交相辉映,与今日这般场景,别无二致,很多年后,臣才明白,您着素衣嫁给圣上时,怕是早已心如刀割,血流不止。”

“陈年旧事,本宫不记得了。”

当年,天盛国与雪国并无争端,两国百姓本相安无事,亦能和睦相处,然而天盛国先是利用蛊毒之事挑起边关战乱,后来为安抚国内百姓,激发两国纷争,太常寺卿寇崃假借天道,令得天盛国人相信雪国皆为妖孽,此战为正义之战,且为了后世福祉,不得不战,直至今日,在天盛国百姓心中雪国依旧是妖魔降世,需除之而后快。

除了天景帝,太常寺卿是她最后要复仇的人。

见訾妃不愿搭理,寇崃扑通一声跪倒:“娘娘,这些年,臣一直深觉对不起您。”

“寇大人何错之有?”訾妃觉得这个人的行为十分好笑。

“这些年,每每想起死去的那些人,臣寝食难安,夙夜难眠,当年雪国一战,是臣错了。”

“寇大人现在说这些,不怕叫人听了去,让皇上治你死罪?”

“这些年,臣的孩子悉数早夭,都活不过十岁,这都是臣假传天命,被天命所罚的下场。”

“寇大人现在和本宫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当年臣是丞相大人的门生,意气风发,雪国一战,为解圣上烦忧,殚精竭虑,全然不顾其他,为此确实得到了无上的荣光,风光无限。可是这些年,臣慢慢发现,错了,一切都错了。如果可以,我想亲口对您说一句,夫人,对不起。”

夫人?

好多年没人这么叫她,她都快忘了,自己曾是雪国夫人,是雪国的桃花夫人。

訾妃不说话,她只想杀了他,从未想过原谅他。

“您可以不原谅臣,但臣有一言,想要说与娘娘听。”

“你说。”

“嘉善皇后并非病故,而是中毒。”

“你说什么?”

“丞相势大,要立其长女,当时的贤妃为后,贤妃便在嘉善皇后的食物中下毒,那毒甚是凶险,太医查不出,只道是忧思成疾之症,后来先皇后身死,皇上便立了贤妃为后,便是后来的敏慧皇后。”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敏慧皇后做的这一切,皆是圣上默许为之,他对结发之妻尚且如此,对您只怕……”

“你怕他对我不利?”

“臣错了很多年,悔了很多年,今日上天给了这个机会,让臣见到您,臣……想帮娘娘。”

“如今丞相落马,寇大人昔日可是丞相大人的得意门生,皇上自不会再对你委以重任,你凭什么可以帮本宫?”

“皇上对臣虽信任已失,但臣仍是这太常寺卿,若娘娘想要出宫潜逃,臣愿助娘娘一臂之力。”

“哪怕被皇上发现?”

“哪怕被发现,哪怕是死。”

“多谢寇大人好意,本宫在这中宫之中,很好。”

纸钱在訾妃手中打转,随后落在火盆中,燃烧殆尽,灵堂内灯光昏暗,无数火花在空中飘荡,又复归于尘土。

寇崃摸下玉佩,放在訾妃跟前:“若有一日,娘娘用得到臣,便差人拿此物来找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若有一日,拿此物之人求的是寇大人这条命呢?”

“臣愿自裁,以赎旧罪。”

“你退下吧,本宫想送永和公主最后一程。”

“诺。”

灵堂里只剩訾妃和棺椁中安然熟睡的念一,她替女儿擦脸,重新整理衣服和发饰。

“母妃,母妃,你替儿臣梳头发,好不好?”

“好。”

“母妃,母妃,你快看看儿臣穿哪件衣裳好看?”

“都好看。”

“母妃,母妃,这是儿臣特地给你买的纸鸢,送给你,你笑一笑,好不好?”

“好。”

“母妃,母妃,这只狮子纸鸢的眼睛是桃粉色的,是不是很特别?”

“是啊。”

……

念一虽然和訾妃的相处时间不长,但每次见到,念一都很开心,说话的语调总是上扬的,尤为可爱。

如今那位娇俏可爱的永和公主,却永远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念一,母妃错了,是母妃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生在这样的帝王之家,尽是无情,来世不要再做皇家女,要做个自由自在的人。”

二月初一,大雪仍旧未止,各地雪灾造成不少灾祸,朝廷开仓放粮,天景帝忙于朝政,无暇顾及永和公主出殡。訾妃携十三皇子,将永和公主下葬。

回到芳华宫后,訾妃取下念一送给她的纸鸢,金身狮子早已不复雄风,因染了尘土,看起来恹恹的,只是那双桃粉色的眼睛,依旧生机勃勃,似有洞穿人心的力量。

訾妃合衣躺在床上,听见有人从正门进来的声音,她仍闭着眼睛,佯装听不见。

天景帝看起来十分疲累,因为连日大雪,原本讨伐陈国之事暂且搁置,如今安抚民生才是最为紧要之事。

“訾妃。”

訾妃不答话,继续侧身朝里闭着眼睛。

“朕今日好生疲累,各地奏疏不断,皆是因着大雪。”

“呼呼呼——”

“大臣们说,这场雪灾死了很多人,百姓怨声载道,朕觉得好累。”

“呼呼呼——”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朕?能不能和朕说说话?”

“呼呼呼——”

“念一的事真的和朕无关,你相信朕,好不好?”

“呼呼呼——”

“朕有那么多妃子,却偏偏对你情有独钟,难以自拔,哪怕你在大殿之上,对朕刀剑相向,朕都不忍心伤你分毫,可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陛下。”訾妃坐起来。

天景帝欣喜地看着她,谁知她竟说:“若是当年未与雪国为敌,今日这场雪该如何应对,雪国应能给出不少良策。”

“你说什么?”天景帝立刻变了脸色,被怒气攻占的脸庞变成赤红色。

“妾身说若是雪王还在,必能救灾民于水火。”

“你还想着他,是吗?”

“妾身念着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天盛国之灾,乃是陛下当年害人之因所造成的。”

“朕要你知道,朕比雪王更有能力统领整个国家。”

“陛下和死人相争,真是没意思。”

“你……”天景帝捏住她的脸,“你是朕的妃子,是朕的女人,朕不许你提别的男人!”

“妾身不提,陛下便能忘记妾身曾是何人的妻子吗?”

“你们不过是挂名夫妻,他连……”

“那又如何?”

“朕看你是恃宠而骄,不知所云。”

“陛下大可禁足妾身,妾身说过,你我两不相见。”

“不,不是,朕知道,你还在生气,所以故意说气话叫朕伤心,朕知道,你只是在说气话。”

天景帝抱住她,他的身上俱是寒气,带着风雪的味道,尽显凄凉。

“陛下,拿着雪国百姓的安危胁迫了妾身这么多年,如今怎么不用了?”

“不是,不是,你是喜欢朕的,对不对?即便没有雪国那些人,你也会留在朕身边的,对不对?”

“陛下何必自欺欺人呢?”

“朕没有,朕没有,你的心里只能有朕,只能有朕。”

“若是陛下想叫妾身开心些,不如放妾身出宫吧?”

天景帝瞬间手足无措,摇头:“不行,朕不能放你离开。”

“妾身的意思是,陛下允许妾身出宫行医,救治灾民,如此妾身会感念陛下,也会开心一些?”

“真的吗?只要朕放你出宫行医,你就会留在朕的身边,是不是?”

“是。”

“好,朕这就下旨安排。”

“多谢陛下,案桌上是关于大雪时的些许应对之法,陛下可用以参照。”

“你写的?”

“嗯。”

“你……”

“百姓无辜,陛下当以苍生为重,稳固民生。”

天景帝拿起书简,仔细审阅,其中皆是关于大雪时,朝廷应如何处理的良策,他看着訾妃,有种从未认识过她的感觉。

这个在世人眼中仅剩美貌的女子,会骑射,耍的一手好剑,医术更是冠绝古今,如今看来更有治国之能,更加难得的是,她永远以百姓为先,以苍生为重。

“这些是他……”

“陛下何必多此一问,除了他,还能有谁教妾身这些?陛下可以吃醋,可以怪责妾身还念着旧人,但这些良策确实行之有效,望陛下采纳。”

很久以前,天景帝觉得他既能抢到訾妃,便是他的能耐,胜者就该抱得美人归,可是经过这么多年,他却越发觉得从一开始他就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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