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想成为逍遥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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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同萧雨聊上了好一会，沭不归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按照萧雨之前的叙述来到了逍遥门的后院。

放眼望去层林尽染，树木成荫，苍翠挺拔。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树林里钻了出来，眼前顿时一片开阔，一片偌大的庭院展现跟前。

蹑手蹑脚的靠近，庭院里空落落的，完全看不出有人的样子，又往里探了过去，里面是低矮的平房，依稀可以听到茶盏碰撞的清脆响声。

沭不归刚靠近到窗边想要一探究竟，浑厚老成的声音就从屋里传了出来。

“既来之，便为客，进来喝盏茶吧。”

“哎！哎好！”

沭不归吓得一激灵，尴尬的缩回来，从正门进入。

本以为逍遥门的掌门会是一位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壮年男子，而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位老态龙钟、皓首苍颜颇有风中残烛之相的老人。

“阁下便是之前萧风救回来的人吧。”

萧胤语气平淡，为沭不归添上了一盏新茶。

“萧掌门果然神机妙算，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掌门的英勇事迹，实在是崇拜不已，难以抑制内心激动之情，所以这才唐突的想来见上掌门一面……”

沭不归开口便是铺天盖地的马屁。

“怕是不止如此吧。”

他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却好像怎么也看不透，面前的人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潭。

内心咯噔了一下，果然他这种花花肠子是瞒不过见多识广的大人物的，立马脸上堆满了笑容：“的确还有一事相求，望掌门成全。”

“说来听听。”

“我想成为逍遥门的弟子。”

“不可。”

意料之中的回答，沭不归也不恼，腾一下起身，面对萧胤“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阁下你这是做甚？”萧胤皱眉。

“我知道我资质浅薄，无权无势，根本不配做逍遥门的弟子，但是我自幼痛失双亲，我的父母都是被那魔教的歹人残忍杀害，只留我一人世上独活，无依无靠，受尽冷眼！”

沭不归痛心疾首的捶打自己的胸口，瞬间泪涕横流，谎话更是张口就来：

“我没有依靠，只能街边乞讨，不知是否是双亲在天之灵，幸得门中大侠所救，听闻掌门在江湖中的事迹，让我又想起了我死去的双亲，我也想做一名替天行道的侠客，为苍生，为正道而活！”

说完这一系列屁话，真诚的就叫连他自己都快信了。

萧胤静静的听着沭不归把话说完，看着他因痛哭而通红的脸，脸上满眼泪痕，神情却异常的坚定，那副模样，实在是令人为之动容。

“好一句为苍生，为正道而活，但逍遥门并不是旁门左派，想进就进的地方，若我今天放你进来，那便是不公。”

“我明白掌门的意思与为难。”

沭不归吸了吸鼻子，话语铿锵有力：“我听说过，进逍遥门的弟子，必然是有一方特长，要么天赋异禀，要么天资聪慧，这些与我都不相干……”

萧胤沉默，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孩子。

“那我想问，若我意志坚定，碧血丹心呢？”

炽热的视线对上萧胤的眼神，毫不避讳，迎面直接仿佛要将人穿透。

萧胤拂袖，望着他的眼神里一片复杂之意：

“若真是如此，破例一次也未尝不可，只不过……阁下准备怎么证明？”

“自然是用行动证明。”

“好，可老夫我一人说的可不算数，我会让萧风同副掌门以及门中大弟子说明此事，若你的决心能够打动他们，那便破例让你入门旁听。”

旁听弟子同门派弟子自然是天差地别，到对于沭不归来说已经是极其幸运。

“一言为定！”

沭不归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时，额头已经有一片明显的红肿。

萧胤将沭不归扶起，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放置于沭不归手心，声音温和：

“听闻你之前靠行乞为生，这些碎银你拿去填补下生活所需吧。”

沭不归一愣，对上萧胤温柔的眼神，手中的袋子似乎沉甸甸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似有暖流划过。

这种被长辈关怀的感觉，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于他而言都分外奢侈。

“谢谢掌门……我以后可以经常来这看您吗？”

沭不归握紧了钱袋，撒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人，却在这个时候声有些紧张的颤抖，眼神都不自觉的带上了点点期盼。

“可以啊，但是我可不会因为你来见我就破例哦。”

“没关系。”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低头露出浅浅的笑容：“这样就够了，打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萧胤不由得摇了摇头。

“也是个可怜人。”

江湖武林，人群错综复杂，若没有实力背景，就如同汪洋中漂浮的枯叶，风吹即可翻，雨打便落沉，想要为自己找一个容身之所便成了他们最大的愿望。

只是说来轻巧，想要过关……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窗外微风拂动，时间在微风中黯然流淌，光影斑驳缓慢挪移前行，日落西山夕阳西斜。

天边残阳如血，暮色苍茫，树林里沙沙作响，蓦然一个人影轻巧的从树林里走出，步伐沉稳，大步流星入了正门。

“师兄，到晚饭时间了。”

萧凌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前，将手中的食盒放置在桌上便转身准备离开。

“师弟，坐下，我有事同你讲。”

萧胤的话让萧凌云眉毛一挑，这倒是件稀罕事。

顺从坐下，耐心听萧胤的叙述。

“什么？！师兄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居然想让一个平庸之辈进我们逍遥门，这要是传出去了，不还以为我们逍遥门是谁人都能进的地方吗？”

萧凌云面呈恼怒之色，一把捶在桌上，桌上的茶盏都颤抖了好几下。

“师弟，普洱可行？”萧胤倒是不紧不慢。

“都这会了你还有闲工夫让我喝茶，师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凌云百思不得其解：“你向来聪慧，什么都瞒不过你，那乞丐明显就是想进逍遥门找一处庇护，让他有容身之所，哪来的什么碧血丹心？”

萧胤别有深意的露出微笑，眼角都露出了皱纹：

“我自然明白，但那孩子的确有意思，我还从未见过一个人撒谎还能这般理直气壮面不改色，说话振振有词，同别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师兄，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既然知道他是在撒谎，为何要留？”萧凌云不解。

“一来他无依无靠的确可怜，二来便是他身上有我欣赏的地方，我想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萧凌云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搞不懂面前的师兄了，怎么能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儿来，怒道：

“师兄你是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蛊惑了吧！你答应我可不会答应，他想要入门，先过了我这关！”